暗夜,無月。
遠處是寧靜的海港,一艘巨大的集裝箱貨輪緩緩起航,發出悠揚的汽笛聲。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穩穩的停在一間燈火通明的醫院門前,這輛勞斯萊斯的前后各有一輛奔馳越野車,像是護衛一般,把這輛豪車保護在中間。
助理小跑著下車,恭敬的打開了車門,車里的人年紀不小,但也不大,五十來歲的年紀。
給人儒雅、溫和的感覺,仿佛如沐春風一般。
“父親,爺爺為什么要選這里做手術?”在儒雅男子身后下車的,是一個二十出頭器宇軒昂的英俊青年,他似乎略有些不解的向父親問道。
儒雅男人沒有進醫院,而是靜靜的看著遠處堆滿集裝箱的貨港,指著遠處的港口說。
“滕兒,這是你爺爺一生的心血,也是他一生奮斗的起點。他就是在這條江的碼頭上,即使是死,他的心愿也是想死在這里!”儒雅男子似乎有些感觸,眼中有些崇敬亦有些濕潤。
“雷哥,那就是大人物啊?”醫院不遠處的一處拐角,停著一輛破舊的冷藏運輸車,一個面相兇惡的男子看著車隊問道。
“對啊,那就是躍龍集團的現任董事長,越明年!可是身家百億的大人物,另一個是他兒子,江城有名的大少越王騰……”叫雷哥的人矮墩墩的,像一個淳樸的農民,默默的蹲在車邊叼著一根煙。
兇惡男子滿不在乎的說:“狗屁,要不是咱們,他爹都要死了,他們算個球……啊!”
雷哥起身,毫不留情的踹了兇惡男一腳,嘴里惡狠狠的警告說道。
“你TM的,不知道禍從口出啊,有些話自己心里想想就算了。咱們課惹不起對方,而且咱們可是有求對方的!”
兇惡男被踹,也不敢反抗,只有有些訕訕的撓了撓頭道:“雷哥我知道錯了,咱們不是自己人嘛,不會有人告密的……”
雷哥嘆了一口氣道:“以后做事多用用腦子,你看看你身后的這個海港,全都是人家的,咱們就指望著這次能成,以后出貨就可以讓對方,對咱們開放這個港口了!”
……
越千山身邊的英俊青年,就是他的獨子越王騰。
看著夜幕下自家的港口。
嗚嗚嗚~
江海匯集之處,他的耳邊傳來的,是江邊的陣陣汽笛聲,而他的鼻子,卻可以聞到夏日海邊,淡淡的海風腥味。
“走吧,我們進去吧!”越明年率先開口道。
越王騰看著漆黑的夜港,還有遠處江邊的漁火,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爺爺在他年幼的時候,曾帶著他站在碼頭,臨著江水滔滔說。
“滕兒啊,有高人曾幫爺爺算過,我會在這處港發跡,最后也會死在這處港……”
越王騰想起這一幕,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有些無言的看了看夜空,心中暗自祈禱,手術不會失敗的。
港口的醫院。
這是躍龍港務配套的一家私人醫院,越家完全有資格,去世界上最豪華先進的醫院完成手術。但是,由于越千山的堅持,為了完成今天的這個手術,越明年不得不花費了三個億,將整個醫院的設備全部升級了一遍。
而今天的醫療團隊,也是從倭國高價請來的,這個醫療團隊,曾今順利完成過數起換心手術!
越家人也是花費了大代價,才請來了這種高級醫療團隊,替越千山做這種心臟來源不明的手術。
為了這一刻,越家人已經等了三年。
但是,適配的心臟永遠都是稀缺資源!
就算越明年的錢財通天,也完全無法從這么龐大的人群中,找到一顆合適的心臟。
就在越千山彌留之際,天無絕人之路,一顆合適的心臟出現在越家人的面前了。
有救了!
至于這顆心臟的主人是否同意?
越明年是完全不在乎的,他有自己的私人團隊,在手術后的兩個小時,在十公里外會出現一場慘烈的交通意外。
這顆心臟會在事故中碾成碎末,而肇事者會進監獄,受害者會得到兩百萬的賠償……
他是干凈的,一切又與他何干?
越明年拿出嵩山的釋大師給他開光的念珠,一顆顆均勻圓潤的紫檀佛珠,散發著淡淡的幽幽禪香。而在每一粒佛珠上,都刻著一個惟妙惟肖的佛陀,更絕的是,佛珠上的每一個佛陀的衣服上,都雕刻著一篇佛教經文。
越家雖才富三代,卻奢比王侯。
而家中也因為是三代獨苗,所以長幼相親,沒有大家族的狗屁倒灶的事情。
這家豪華的私人醫院不大,為了這一次手術,整個醫院早已越家被清空,所以顯得有些格外冷清和詭異。
寧靜的醫院過道,走來一人年約四十。
“田川醫生,你好?”越王騰遠遠的看見了這人客氣的上前,對著這位主治醫生問好。
田川醫生對他點了點頭,對身后的越明年道:“越君,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進行麻醉,你還可以進去再見一面。”
越明年握著田川的手道:“多謝你了,田川醫生,你還有什么需要準備的嗎?”
田川醫生:“越君,你們準備的醫院很完善,我檢查了,志愿者的心臟也很健康,我覺得,這次手術的成功率很高啊!”
越明年面露喜色,感激的道謝:“麻煩你了,田川醫生。”
“吆西,越君……可真的是一個大孝子啊!”田川醫生雖然是倭人,但是卻熟知大夏國文化。
兩人一陣寒暄之后,越明年跟著田川進入無菌手術室里,去看望準備接受手術的父親。
而留在外面的越王騰,心中有些焦急的,對保鏢問道:“阿軍,那個提供器官的黑市團伙還在嗎?”
“少爺,他們一直都在外面等著呢。”保鏢回答道。
越王騰點了點頭道:“好好招待他們,等爺爺手術成功了,記得給他們每個人一個大紅包。”
“少爺,你可真的是宅心仁厚。”
越王騰一臉淡然的道:“也算是行善積德了,多多扶貧濟困吧。畢竟行善積德之家,必有余慶啊。”
“滕兒果然有為父的風范。”越明年從手術室內出來,一臉的贊賞的說道。
而就在此時,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人,與越明年出來的擦身而過,正準備進入手術室,讓越明年的眉頭微微一皺。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