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居然還沒停。”章揚坐在欄桿上,嘆了口氣,“茶樓那邊……生意估計有些慘淡吧。”
“收集地怎么樣了?”奕鳴靠在柱子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大雨。
“沒消息。”
奕鳴看了一眼章揚,“你帶著個花干什么?”奕鳴伸手就要拿掉他耳邊的花。
“哦,這個啊,我看它已經被折地差不多了就摘下來順手帶著的。”章揚轉身回到地面,將耳邊的花摘了下來,“要有耐心。”
“我知道……”太陽早就出來了,可是這雨就是不停,“可是這雨……什么時候才能停呢?”
“連等雨停的耐心都沒有……其他的呢?”
“其他的啊……”奕鳴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就像這雨啊。”
漸漸地,這雨不再沖刷著這片土地,一切都被洗滌,煥發新生。
“真是……光風霽月呢。”鳴鸞感嘆道。
“哈哈哈,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章揚笑道。
鳴鸞沒再多說:“吃飯了。”隨后轉身離去。
一滴雨水劃過葉尖,不舍地摔向地面。
“誒,沒想到還挺熱鬧的嘛。”雨連續下了好久,地面剛被烘干,鳴鸞便急不可待地拉著奕鳴上街。
“當然,好些天沒放晴了,而且明天就是‘水官大帝’禹的誕辰。”奕鳴說道。
“這么快又是下元節了啊。”
“道家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謂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下元節,就是水官解厄旸谷帝君解厄之辰,據說這天,水官根據考察,錄奏天廷,為人解厄。”
“對啊,明天禁屠,難怪這么多人。”鳴鸞拉了拉奕鳴,“那我們要準備些什么嗎?”
“沒事,小武他們會準備的。”
…………
“皇上您找我來……”
“咳咳咳。”不知為何,炤明帝突然宣奕鳴入宮,“休養生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百姓的日常生活已經漸漸恢復。”
“嗯。”奕鳴點了點頭。
“不對——”皇上又咳嗽了起來,“無妨。”奕鳴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
“先帝的遺詔,別忘記了。”
“怎么……”
“沒事,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罷了,我要說的就這么多。”奕鳴躬身行禮,準備退下。陛下找我過來就只是為了說這?難道是怕隔墻有耳以此強調言外之意?
“勿學臥龍。”
奕鳴停下了腳步,緘默不言,“臣……告退。”
“陛下找你是……”
“沒事,閑聊。”
“哦。”鳴鸞雖然看出來奕鳴的表情不對,但既然奕鳴不想說,那么她也自然就不再過問。
“殺了皇后。”這話就像是從地獄之中幽幽傳來,攝人心魄。
下元節這天,本沒有過多的活動,但是為了慶祝,民間還是準備了非常盛大的活動。
“你說像不像清明上河圖?”章揚拿著一壇酒爬到了屋頂,“給。”吳恒在這里欣賞外面的繁華。
“豆沙包子嗎?”吳恒接過了章揚遞過的包子,“謝謝。”
“不客氣。”章揚順勢坐到了吳恒一旁,“哎呀。”誰知瓦片一滑,但好在吳恒拉住了。
“外面可真漂亮。”
“當然。”章揚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你是從臨安來的?”
“嗯。”
“我也是。小時候父母被殺,然后一不小心就把他們留下來的遺產做大了。”
“哈哈哈。”
“你這么一笑讓我想起了當年的一個玩伴。”
“呃?”
“哎,說說其他的吧。”
兩人就這樣在屋頂閑聊了一個多時辰。
“對了,上官呢?”
“雨歇啊,這不是傷好了差不多了,被呼延那家伙一大早就接去不知道到哪里了。”
“啊?那她——”
“沒事,齊王都允許了,肯定沒問題。”
“那……好吧。”吳恒覺得坐久了有些無聊,準備起身,一陣酥麻感縈繞在腿上。
“喂喂喂!”誰知他腳下一滑,將要從屋頂上摔下,還好關鍵時刻抓住了章揚的手,但吳恒的另一只手卻不幸被劃傷。
“怎么這么不小心,你好歹也是個刺客!”
“這不是……麻了嘛,小問題,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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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還有這地方呢!”
這里曾經是火山口,時過境遷,現在這里放眼望去,除了樹還是樹,唯一的好處就是在火山口另外一端,也就是上官對面,太陽就是從那里升起的,沒有任何的阻擋。
“嗯,我也是偶然發現的,這里比較偏僻,不常有人來。”二人趕了一天的路,現在太陽剛好升起不久。
“上官,之前說的……幫你找兇手那事……”
“沒找到對吧。”上官見他有些難為情,便認為呼延并沒有找到,“沒關系,不重要了。”
“可——”
“不重要,真的不重要了。”上官深吸了一口氣,“這里真是舒服呢,如果死后葬在這里,應該很不錯吧。”
“……”
“好啦,別愁眉苦臉的,我餓了。”
“好。”呼延也只好先放下了,如果她知道兇手就是自己的話……誰知道會怎么樣呢,就算上官原諒了自己,他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倒不如……先瞞著吧。
“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