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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欠了一件衣裳

  • 銳士天下
  • 我不是登徒子
  • 3504字
  • 2019-04-04 19:25:00

“爹,我昨天還答應小靈給她一身新衣裳呢...”秦續訥訥的說著,眼神依舊是那樣的空洞,眼角似乎開始有淚痕出現。這個時候他腦海里仍然是小靈那沾滿血污的小臉,往日活潑靈動的眼睛里沒有半分生機,胸口那醒木的飄著赤紅色刀穗的飛刀就這么插在瘦小的身體上,讓人膽戰心驚......不過一夜時間,往日里一起嬉笑玩耍的同伴突然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秦續小小的心靈實在無法接受如此巨大的變故,看著小靈的爹娘撕心裂肺的嚎哭,秦續只覺得渾身徹骨的冰涼和無助。年紀小小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生死是如此的讓人措不及防,而人命也顯得如此的渺小。

秦忘走到兒子的背后,用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秦續的頭頂,對秦忘來說生死之事尋常至極,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他早就看慣了比這更為血腥的場面,那些讓常人看見都會嚇的瘋掉的修羅地獄對于他來說也只是小事一樁。可是他也知道,多年來一直被呵護備至不涉世事的秦續突然之下是很難接受如此之大的變故的,對于一直養尊處優的兒子來說這或許就是改變他為人心性的重要轉折。

秦忘此時最為擔心的就是一直大大咧咧活泛跳脫的秦續會不會應為這個變故導致心性大變從而走上自己還有秦續的大父兩人最為擔心的那條不歸路,如此一來兩代人為之努力的希望就會灰飛煙滅,不可收拾。

“爹,我還欠小靈一身衣裳呢...”秦續再次重復這句話,秦忘聽到耳朵里心中頓時駭然:“這孩子....不會是...”想到這里,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的,閃電般的伸手在秦續脖子后面一抹,小胖子就軟軟的躺到了他的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

秦忘輕輕的抱著兒子,眼睛微微轉動看向那仍然黑煙裊繞的村子,強自壓抑多年的森嚴殺意再也不受控制蓬勃而出,彌漫開的冰冷殺意讓空氣中泛起陣陣血腥之氣,剎那間附近林子里的飛鳥也似乎感受到這如修羅地獄般的氣息,都驚恐的撲閃著翅膀爭先恐后遠遠的逃了開去...

秦忘回到家里,把兒子小心的放到房間的炕上,細心的蓋好被子,又打來熱毛巾給熟睡的兒子擦干臉上的淚痕。做完這一切之后,秦忘呆呆的在炕邊站了很久,似乎終于下定了什么決心,隨后他轉身離開屋子,帶上了房門。

秦忘出了院子來到后面竹林深處,他停下腳步細細的傾聽了一下,然后搓指放在嘴邊發出一陣尖銳而有節奏的唿哨,連續三次之后他停下來,耐心的等著。十幾個呼吸之后,隨著一聲刺耳的鷹戾之聲,一團黑影遮蔽了竹林頂端的陽光開始落進林中。聽到鷹戾的聲音秦忘習慣性的伸出左手,轉瞬之間就有一只體型碩大無比渾身黑色的鷹隼停在了他的左臂之上,鷹隼鐵鉤一般的爪子抓著秦忘的左手小臂穩穩的蹲在那里,而秦忘似乎恍然不覺,只是伸出右手輕輕撫摸這巨鷹的羽毛,非常輕柔。那巨鷹只是靈動的用頭輕輕拱著秦忘的大手,十分親昵。

安撫了一下許久不見的巨鷹,秦忘從懷中掏出一張剛剛寫好的紙條塞進鷹爪上綁著的小竹筒里。然后再輕輕拍了一下鷹頭,對巨鷹說了一句:“去吧”然后一震左臂,那只巨鷹就舒展開將近一丈方圓的巨大翅膀沖天而起向著西面長安方向飛去...看著遠去的巨鷹漸漸消失,秦忘收回目光負手向著家的方向慢慢走了回去....

長安官道之上,一隊二百多人精悍的騎士正沿著官道向鄠縣縣城進發,這些騎士背后系著黑色披風,披風之上繡著金色的麒麟,身披半身鑲鐵皮甲,頭戴黑色紗籠帽,腳下是烏金虎頭短靴,肋下攜帶三尺二分的制式橫刀。只要在京畿之地久居的人一看裝扮就知道這些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家衛率千牛衛了。對于普通人來說他們都只知道千牛衛屬于皇家貼身衛率,負責近身保衛皇帝以及皇室成員,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千牛衛卻是分成兩支不同的衛隊負責截然不同的任務和職司。

千牛衛分為左衛右衛,千牛左衛一直以來唯一的任務就是負責皇家的近身侍衛,無論皇帝或者皇室成員在京城皇宮或者外出巡視,都是他們寸步不離防止一切針對皇室成員的刺殺和叛亂行為,一般來說千牛左衛基本上是不出皇宮禁地的。

而千牛右衛卻擔負著和左衛完全不同的職司任務,他們的任務就是聽從皇帝本人的調派負責調查、抓捕、緝拿任何皇帝旨意中的所謂欽犯以及皇帝親自指定保護的目標人物,而普通百姓日常所見的所謂千牛衛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負責外出執行任務的千牛右衛。這些策馬疾馳趕往鄠縣縣城的這二百多千牛衛就是奉了仁宗皇帝親旨前往接應南宮蒲叔侄的千牛右衛了。

二百千牛右衛領頭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將領,他背后朱紅披風迎風而舞,一身鎏金鎖子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個時候他冷酷的面容上多了一些急切和忐忑,不停的揮動馬鞭催動著胯下純白色的雄駿戰馬。

白常,千牛右衛大將軍,將門世家出身。他是世宗時期號稱帝國雙壁的上柱國大將軍白振林的獨生兒子。白家可謂世受皇恩,當年上柱國大將軍白振林作為世宗時代僅有的兩個授上柱國品階的一品大將軍可謂是帝國軍方的半壁江山,白家當時在軍中的根基也幾乎無人可比。

雖然白振林英年早逝,可是他的遺澤聲望仍然讓白家在之后的動蕩時期屹立不倒,現在的白家首屈一指的當家人物就是現任千牛衛右衛大將軍的白常。白常雖然非常年輕也沒有像他爹白振林一樣能征善戰,但是對白家一直信任有加的仁宗李純還是毫不猶豫的把千牛右衛這個皇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利刃交托給了年輕氣盛的白常,這讓這個三十出頭的青年將領一直對皇帝抱有深深的感恩之心,所以他一直以來也不遺余力的努力充當著皇帝陛下手下的頭號鷹犬。

烈日下,煙塵滾滾。五十多里的距離對于疾馳的戰馬來說也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眼看著前方城池遙遙在望,白常舉手示意,身后的千牛衛輕輕帶緊韁繩開始控制馬速,前面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鄠縣縣城,而縣城里就是讓皇帝李純此時最感到頭疼也最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的南宮蒲和南宮家的掌上明珠南宮永琰了.....

許胖子是長安城郊集子上相當有名的肉販子,他平日里不僅在這個不大的集子上屠宰牲畜販賣生肉,而且還供應著長安城中許多大戶人家和酒樓茶肆的牛羊豬肉,多年以來一直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雖然他在當地人脈廣泛而且手下有著二三十號膀大腰圓的屠戶,可是為人一向低調隨和,無論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只要是和他碰面,他總是笑容可掬客客氣氣,從來不仗勢欺人和人爭執。不僅如此他一向樂善好施,救助老弱接濟鄉里一直不遺余力,在長安東郊這十里八鄉他徐胖子都是有口皆碑的良善人家。

因為他逢人總是笑臉待人又身寬體胖時間久了熟識的人也就忘了他的原本姓名,直接喚他徐胖子,他也欣然接受毫不在意。

今天天快晚了,徐胖子看看快要落山的太陽笑呵呵的招呼著手下的屠戶們收拾攤子打烊,他則拎著一刀豬肉慢悠悠的離開鋪面向著不遠的雜貨店走去,那里的店主老崔晌午打了招呼讓徐胖子給留下一刀上好的五花肉,這不,徐胖子一點沒忘記老主顧的招呼,親自送肉上門了。

“呦,徐東家終于來了?快到里邊坐著,咱們喝兩口”雜貨店店主五十多歲的老崔趕緊招呼著,話說的輕松可臉上卻有些不自然。

“老崔,你要的肉拿來了,就甭客氣了。我這就回去了”沒注意到對方臉色的徐胖子樂呵呵的推辭,他放下那刀肉,然后看看天色再看看形色匆匆趕著回家的路人,給老崔打個招呼就準備轉身了。

“唉...”老崔突然開口:“徐東家,忘記和你說個事兒了,昨兒那批貨出了點麻煩,據說全都被水泡了,一點都沒搶回來。這不,跟你打個招呼”老崔急忙沖著徐胖子的說道,臉上一片青白不定。。

聽到這話的徐胖子突然之間背影僵了一下,猛然轉過頭看著老崔,臉色難看的急急問道:“這啥時候的事情?消息可靠么?”

老崔這個時候眼睛里都是慌亂,匆忙回答:“只是聽到消息,辦貨的人都沒回來......具體啥情況不知道。但是消息應該很可靠....”話說到這里已經有些磕磕巴巴了。

徐胖子臉色難看無比,他強撐起一張笑臉敷衍了一下:“那行。這事情我知道了,我先回去。回頭再說吧....”說完這話,徐胖子掉臉就走,行色匆忙再也不見白天時候的悠閑自得。

老崔看著匆匆忙忙離開的徐胖子,臉色也是非常難看,幾次欲言又止。但是看看周圍不停路過的行人,咬咬牙把話咽了回去。他回身收拾門板,也準備打烊。

“唉,老崔...打烊了?先別急著上門板吶,家里沒鹽了,給稱二兩鹽...”這個時候有個聲音在背后招呼著。

“好咧,趙二哥,你稍等”老崔勉強堆起笑容回身招呼,他認得對方,這人是邊上小茶社的趙老二,單獨一個人經營著一間不大的小茶社,平時也就賣一些茶水糕點之類的簡單吃食勉強度日,兩人還算熟識。

“不急不急,你打烊了是吧?沒關系你先去稱鹽我幫你上門板兒就是了”趙老二笑呵呵的接過老崔手里的門板兒幫忙打烊。

老崔見了也不奇怪,街坊鄰居的沒那么多講究,道了一聲謝后就轉身稱鹽去了,而趙老二看著他忙碌的背影笑了一笑,伸手把所有門板都上了上去。

手腳麻利的老崔稱好鹽,轉頭看看店門已經上好的門板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問:“趙二哥,你咋全上了...要不你從后門出去?”

趙老二轉過身臉上帶憨厚的笑容,沖著老崔張開嘴露出一嘴森森白牙:“不急、不急....咱們老哥倆好好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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