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啥呢?”宋歆去拽胡子胥,“該走了。”
宋歆發現,從始至終胡子胥都不曾辯解什么……
他的目光全朝向的同一個方向,定格在同一個人身上。
“走吧。”胡子胥收回目光,同宋歆一起踏上了囚車。
囚車上,宋歆把三點照翻來覆去的研究。
“這露點照怎么全是像素點?這分辨率也太低了吧。”
“別看啦,待會兒咱兩就去到黑風獄了。”胡子胥聲音微顫。
“怎么,黑風獄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宋歆打了個寒戰。
“不是。”
“那你抖什么?”
“我是因為激動啊。”胡子胥顫聲道。
宋歆:……
“江湖一直流傳這樣一句話,‘人生得有幾回愁,不入黑風枉風流’。
黑風監獄是玉女峰專門關押色狼的地方,你說我即將有幸能與此間前輩親切交流,我能不激動嗎?”胡子胥一臉向往。
馬車很快到了一個黑不溜秋的地窖。
“汰!色狼滾下去!”胡子胥被一腳踹下車。
“小師弟請下車。”
胡子胥:……
通道內陰暗潮濕,兩側石壁上端有青色古燈。通道能供三人并排行進,很多突出的石塊上長滿了青苔。
胡子胥領著宋歆往前,在第一個岔路口猶豫了良久,最終選擇了左邊的道,之后的數個岔路口就再無猶豫。
走出約莫三分鐘,前面道路盡端似是一個洞口,內有火光傳出,道路兩側出現了兩排木桌。
木桌上大都是不認識的器具,上面沾染了沉積的血痕。
宋歆一路看過,有幾樣他倒是能夠辨別,像皮鞭、鐵刷子等。
“靠!這個是老虎凳?”
難道這一排擺的全是刑具?什么扒皮,剜膝蓋骨的那種?宋歆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再往里走,黯淡的光線逐漸明晰,突然,一聲慘厲的尖叫自洞內傳出,隨后又是數聲齊至,叫聲中似乎伴有“嘎嘎”的廝磨之聲傳出,直要叫人崩潰。
這里頭難道有人在用刑?宋歆和胡子胥面面相覷,都不敢隨意動彈。
胡子胥艱難開口道:“宋兄,我們走吧,別打擾人家了。”
“嗯,正有此意。”胡子胥和宋歆原地旋轉180度,就要掉頭離去。
忽地,又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傳入通道。
胡子胥臉色一變:“這是我師兄的聲音!”
說罷,朝洞內狂奔去!
宋歆叫苦不迭,卻也不敢一個人多呆,只得跟上胡子胥。
兩人剛踏入洞內,又是數聲慘叫兀地直在兩人耳畔響起,宋歆兩人都是被嚇了一跳,再看向洞內時,兩雙白慘慘、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緊張地直視著洞口的二人。
宋歆再把目光轉向別處,只見一臺老式放映機對著黑洞洞的墻壁,畫面上有數只白衣女鬼在亂墳崗游蕩。
宋歆石化當場,這特么是在看鬼片?
這幾兄弟是專門到這來找刺激的?
“靠,你們兩嚇死人不玩命啊?”等眼睛適應了洞內的光線,一個摳腳大漢怒道。
大漢忽地注意到了宋歆,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但他的話語和目光很快湮沒在兩人無形的氣勢里。
一肩披長發,身著寬袖白衣男子豁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胡子胥,眼睛明亮如星斗。
“你來了。”他淡然道。
“我來了。”
“你本不該來。”
“被抓了有什么辦法。”胡子胥聳了聳肩。
宋歆:……
“來認識一下,這位是宋兄,正是加入玉女峰的那位“淫”才。”胡子胥介紹。
“……”宋歆表情有些尷尬,倒是屋內的二人都是眼前一亮。
“原來這就是宋兄吶!以宋兄之才為何今日才入黑風獄?”
“額,呵呵,之前狀態不好。”宋歆尷尬一笑。
“這位是劍宗師兄肖賈,人送外號色皇。”
“久仰久仰。”宋歆握手。
“這位是我同門師兄張月,人稱色帝。”
“如雷貫耳。”宋歆握手。
“這位是雕兄,人稱色雕。”
宋歆:……
宋歆這時才發現雕兄不知什么時候也被關押在了這里。
“那胡兄你?”宋歆注意到,胡子胥好像并不像他之前所說的那么清白,對這黑風獄似是知根知底的熟悉。
“既然你已經猜到,那就不瞞你了。我們四人當年在江湖上被稱為色中四友,我外號叫色戒。”胡子胥黯然道。
“哼,當年的色狂現在只敢稱自己色戒了嗎?”摳腳大漢對胡子胥怒目而視。
“師兄我……”胡子胥抬頭想要解釋什么。
“胡子胥,你變了!”
“夠了!風中的過往不要再提及。”白衣男子打斷摳腳大漢的話。
隨后驀然回首,輕輕道:“咱兄弟這次相聚,只談風月,不談‘色’字。”
宋歆現在真是滿腦袋黑線。
其實他對八卦什么的真的很感興趣啊,但這個料怎么畫風這么不對勁吶?
這幾兄弟對色字像是脫離了愛好的范疇,已然把它當做職業了……
“哼。”肖賈一屁股坐下,突地留意到宋歆手中的照片。
“給我看看。”
宋歆遞了過去,那人接過后看了一眼,不屑道:“才是B而已。”
宋歆瞠目結舌地拿了回來。
他對著這張頂多幾KB的照片,如何看都只是像素點,連個人形都分辨不出來,而色皇兄一眼就切中了要害……
這時張月淡然指點道:“師弟,同你說過多少次了,色’學的極致在于對女性美的欣賞。”
“你跟我這么多年,對色的理解仍停留在表層,距離‘見山仍是山’的境界還有不小的距離吶。”
“師兄教訓的是,是我心境不夠。”肖賈一臉的慚愧。
宋歆:……
這能算是術業有專攻嗎?宋歆摸著下巴思考……
胡子胥不知從哪掏出兩瓶燒酒,幾碟花生米,四人一雕席地而坐,在陰暗的黑風獄中把酒言歡。
酒到酣處,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中,宋歆也知曉了些許當年的故事。
這三人一雕當年是無話不談的色友,直到某一天,胡子胥遇到了玉女峰的一個小師妹……
按胡子胥的話說,這是命中注定的那個她。
談及到這些時,胡子胥的笑臉摻雜上了幾分憂傷。
小師妹?
那個小師妹難道就是今日胡子胥一直瞧的那人?
宋歆曾順著胡子胥的目光看過,那是位怯生生的師姐。模樣能算得上可愛,在美女如云的師姐群中并不如何起眼。
宋歆不由得猜測,今天胡子胥挑戰自己,就是為了吸引小師妹的注意力吧……
舔狗真是卑微啊,宋歆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