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明與乞丐

“北國的雪都快化了，你還不醒來嗎？”

“醒來？我可曾睡去？”

“未醒怎可睡去？”

“是夢？”

“你的夢？”

“你的夢？”

“不是！”

“不是！”

紫蘇望著窗外，陽光撲進她的懷里，蝴蝶帶著花香印在她深邃的紫色眼眸，南山之下碧湖綠樹，美好生動艷麗地不真實，當她生出這個不真實的念頭，一切開始變化，藍色眼睛失去光亮，一襲紅衣衣逐漸黑化，整個空間從以她為中心分裂為黑白分明……

“我為何在此，從何處來，往何處”

“此處因你生，你從無處來，你到無處去”

“無處可醒？”

“醒在無處?！?

“怎么醒來？”

“我們不是已經醒了嗎”

黑白匯聚，一片混沌向內塌縮，與最后一絲極光點猛然綻放光芒后極速隕滅，一切歸于虛無。北國皇宮的某處地下圣殿，一雙美麗眼睛逐漸睜開，帶著一片浩瀚星辰……

洛陽城，北城樓

“她回來了”白衣男子看著北方

“似乎你很開心”黃袍中年男子戲謔地說到

“開心的要死了“苦笑道

“哈哈哈哈，這倒是是真的”

夜燈初上，繁華的京城鬧市卻又給人一片安寧祥和。

“皇兄，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一個關于乞丐的故事”白衣男子望著城樓下的乞丐

“哦，說來聽聽”眉頭一皺

“從前有個乞丐，從一出生就是乞丐，他父母是乞丐，所以他也成了乞丐，他安然地接受了這一切，每天把自己交給上天，餓一頓飽一頓，風餐露宿，一單一瓢卻不忘感謝神明，終于有一天，神明注意到這個不斷祈禱感恩的乞丐，覺得很有意思，于是賜予他高貴的身份，無盡的財富……”

“神明呵……”黃袍男子語氣戲謔

“……乞丐富有了之后，卻依舊每天穿的衣衫襤褸，走街串巷地去乞討，依舊風餐露宿忍受饑寒交迫，依舊每天禱告上天”

“乞丐唉”

“神明看到后更有興趣了，現身在人間問他為何不去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乞丐撓撓頭一笑說你是神明卻問我這種問題，你覺得可以剝奪人世間的一切，可以施舍與人世間一切，這是你的自以為的尊貴和威嚴，但對于我這樣的一個乞丐，上天讓我出生便是乞丐，我無法改變，出生后還是乞丐，是因為心性與能力讓我無法改變，我不恨命運明如此安排我此生的命運，一食一飲我都感恩上天，這是冥冥之中眷顧，但若要賜我無盡財富，讓我可以不再做乞丐，我覺得如果我接受了，這和繼續做一個乞丐并沒有什么不同，可我若拒絕了神明的意愿，我的此生在那一瞬間便有了不同，我不再只是一個聽從命運安排的人……”

“人，可愛啊”黃袍男子不禁說道“然后呢”

“神明聽后，一愣，繼而大笑說道命運呀……連我都……不過，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我也早已厭倦它……神明走了，多年后乞丐死了，餓死在洛陽城的街道上……”

“這個故事的意義是？”

“沒有意義吧……”白衣男子拿起酒壺，抿了一口

黃袍男子看著星空，頓了一會“任何事都有意義……明天我們去北國……”搶過酒壺，大口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