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什么你你你的”男生邊放開白邊笑開來，用手揉了揉面前的長發。

這時，男生也看到白有些奇怪的神色。退到了一邊去，打量白的樣子像是充滿了疑惑。

白張了張嘴，緩慢的喊出了那兩個字“齊朽……”。

“嗯?”男生、也就是齊朽，他有些疑惑為何白突然喊他的名字，不由得湊近了許多。

“真的是你……怎么……怎么可能”白一下子眼睛睜的許大，看著面前的人甚至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些。

“什么怎么可能的?”齊朽一下子把快撞到墻的白撈過來，細長白皙的手指撫上了白的額頭上。

“也沒發燒啊……”

聽到這句，也不知道是哪個字戳到了白，眼睛一下子濕潤了起來，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冰藍色的瞳孔里滑出來。

“怎么回事啊”齊朽嚇得一跳，連忙有些顫抖的擦著白的眼眶。

可那淚水流的又猛又急，怎么擦也擦不完，齊朽心疼的緊，連忙把人攬到自己懷里，一只手覆在白的眼睛上，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面前人的背。

“乖啊，不哭。”

……

此時兩人的年齡都已經到了19歲，與那次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像是那件事從來沒發生過似得，白沒問。

也不敢問。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了什么，只是那幾個字終究是對著面前的人說不出來。

那件事像是從沒發生過一樣，她的能力也沒了。

他們現在，是去上學的路上。

嗯，高三。

這讓白突然的想到第一個世界被考試支配的恐懼。

順便，還想到了一個人……

齊朽叫了白一聲，白抬起頭回應，瞳孔深邃了許多，藏掉了一切情緒。

活在當下，何必?

何必呢。

班上人很多，卻安靜極了，他們兩人走進去的腳步聲都顯得違和。

白覺得有些奇怪，轉頭看向齊朽，發現他一幅習慣了的樣子，便不再做聲，跟著他到了位置上。

齊朽牽著白的手，指向他旁邊的位置道“你坐這里。”

白張了張嘴，鈴聲在下一刻就響了起來，鬧得很，白連忙閉上了嘴。

進來的老師是教英語的，染著一頭金色的頭發，嘴角聳拉著，看著他們底下的人都帶著一股睥睨一切的味道。

白低下頭，找起了書本。

往桌子里面一看，卻發現里面沒有一本書，更奇怪的是還浮著一層薄薄的灰，像是許久沒人坐的位置一樣。

白擰著眉頭，感覺出不對勁來了。

輕輕的捏起了掌心，往四周環顧了下，發現別人的桌子上都堆滿了書，齊朽也一樣，自己這空空的桌子明顯顯得突兀極了，而老師卻沒有一點要責怪自己的樣子。

她碰了碰齊朽的手，齊朽立馬的就轉頭看向了她，嘴角銜著一抹笑。

他沒有發現自己沒有書。

白靠近他，對著他的耳朵道“我沒有書。”

齊朽眨了眨眼，而后皺起眉，對著白道“等等。”

他翻動自己的桌子，聲音有些大，而這時老師一下子注意到了他，用力皺了皺眉頭“你在干嘛?想吵給我滾出去。”

齊朽垂下眼瞼，銀白色的瞳孔瞬間閃過了不虞，而后馬上收了情緒，什么話也沒說，把書遞給了白。

突然的起了一場大風，一旁的窗子更是吹進了許多的枯葉，老師這時站在窗口邊，葉子落滿了她的裙子上。

“什么東西啊！你們自己自習。”說完這句話，女老師快速的跑了出去。

白拿起面前的書，翻到第一頁，發現了齊朽二字。她合上書，像是無意一樣，問道“我沒有書嗎?”。

齊朽看著白，突然嘆了口氣，對著白道“你生病了。”

“嗯?”自己生病了，所以沒有沒來上學，也就沒有書?

不對。

白看向周圍，發現人都不見了。她被齊朽再次的抱入了懷里，那人聲音輕而溫柔。

“乖，睡吧。”

聽完這句話，一陣的眩暈襲來，白真正的睡過去了。

眼角不自覺的滑下了一滴淚，然后被人溫柔的拭去，似乎有人對著她的眼角吻了一下，又似乎沒有。

這下，倒是真沒知覺了。

……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一片枯葉至上，隨之而來的是蜂擁而至的痛覺。

一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白看不清，卻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