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等她等的很急，所以她也沒有機會回頭看了。

張青看了程意好一會，然后低下頭看著掛在自己胸前的玉佩，釋然的笑了。

程意這邊很不理想，在這個隊伍里高階位的人很少，她階位最高九階，一個八階和三個七階是算高階位，其他都是寥落的4.5階。

喪尸現在越來越多了，而身旁的隊友已經差不多都沒有精力了。珉緊唇，心里打了退堂鼓。

她一個人，可以逃的。想到這里，握緊的手松了許多。

心里閃過了很多畫面，從小到大，父母、朋友、同學……這些人在她的腦海里現在只有極其淺淡的顏色，最終，留下的只有張青。

該放棄嗎？腦海突然閃過張青的那個笑。

本來松開的手猛的握緊，眼中的神色堅定了不少。而這時一個人跑了過來，說是已經通知了隊里，隊伍也同意馬上就救援。這一番話，讓原本絕望的人都亮起了眼。聽到這里，程意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些。

他們奮力上前，一瞬間，迸發出了各色的異能光彩，絢麗極了。

絢麗的時光很短。很快，一個異能者不行了，像是傳染一般，異能都一個接一個枯竭了。最終，他們只能刀，無力的抵擋這些蠻力的喪尸。

程意快速拿刀砍向前面的喪尸，然后拉起倒在地上差點被喪尸咬的人。對那個唯一的八階異能者點了點，然后拿起刀快速砍向另一邊，程意動作越來越快，因為異能快耗盡，她拿著刀砍向那些喪尸。有些戰斗，不是只有異能就可以的，被這個亂世，她已經被強迫的學會了太多。

可力氣和異能一樣，都是會枯竭的。

最終，只剩下了八階異能者和程意，他們快不行了。現在程意力氣越來越虛，終于，一個踉蹌直接摔倒了在地上，而那個之前被她救了的人則直接被喪尸咬斷了喉嚨。

那個人離程意很近，那喪尸應該是咬到了那個人的動脈，一大股帶著體溫的血灑在了程意的身上。

程意眨眨眼，然后費力的倚著刀站了起來，她看向遠方，那些稱為支援隊伍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出現。

她的刀很長很利，也很重。

她現在已經拿不起刀了，她放開手，刀直接倒在地上，發出“哐啷”的聲響。

她用手用腳胡亂的踢開喪尸，她想用異能，確是一點冰異能都出不來了。就在這個空隙上，喪尸一擁而上。

她倒在地上，聽到了自己骨頭被咬的“咯吱”響，眨眨滿是血霧的眼睛，然后閉上了。

都說死前會把生前的事都想一遍，但是程意就想到了張青的那個笑。

終究是，舍不得的。

——

程意是無神論者，認為死了應該是是消失了。再也沒有了，但是她發現，她好像輕飄飄的飄了起來，飄到了很高，最后不由自主的往一個地方飄去。

突然，程意感覺自己停了下來，而且也看的到自己周圍的環境了。

這里是，基地，還是柳晨的房間。

腦海里有個聲音響起來，說這是她的執念。

她沒有理會這個聲音，認為只是幻覺。也沒有在意這些，因為她看見了張青。

張青和柳晨說話，她想她不該看的，但是終究是沒有忍住。

她在他們口中聽到了她的名字，一愣，控制不住的靠近了些。

“程意回不來了吧”

“當然，我按你說的把支援隊伍攔住了，讓他們做其他任務了。”

“哦！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從來沒有聽過張青這樣笑過，覺得陌生極了，她后退了很遠。可是他們的聲音和魔咒一樣繞著耳朵，再遠，好像也是聽得到。

她這樣懵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的明白，是張青不讓支援的。

可是，為什么呢？

她的消息很快的傳了回來，她不自覺的飄到了張青的面前。

張青看起來是哭了，但是程意和她在一起這么久，怎么會不了解她呢……

太假了，簡直假透了。

張青像是難過極了跑進房間里，她安慰自己，說不定，是自己誤解了。

她在外面躊躇了會，終于還是進去了。

她看到張青把玉佩緊緊的抱入懷里，她以為張青在哭，靠近了發現是在笑。笑完把玉佩放到懷里親吻，一遍遍的輕喃“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她在也不想看下去了，感覺有點惡心，心里一瞬間迷茫的不可思議。她恍惚的飄到外面，發現隊里為他們那一群人建了碑。

碑很簡陋，簡單的找了塊大石頭刻了他們的名字然后堆在基地附近。但是程意卻感覺這里讓她有了一種名為歸屬感的感覺。

于是，她就待在碑的旁邊哪也不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看見張青帶著柳晨和一些隊里人過來。

他們其中一個人拿起了一個鋤頭，走進到她的碑前，抬起手舉起鋤頭，把她的碑敲的粉碎。

在下一刻，那群人同時鼓掌，像是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她下意識的看向張青，而張青在柳晨的旁邊小聲啜泣著，不時的看看那粉碎的碑。她是唯一一個哭的人，其他人圍著她小聲安慰。還有人露出了憤然的表情。

她差點以為張青真的為她難過的了，也差點以為她真的是什么罪不可赦的惡人。

不知起了什么心思，她開始跟著張青。而在她靠近的瞬間，被張青放在胸前的玉佩突然亮起綠光，程意就徹底沒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