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張桐應該是每天來辦公室，把能充電的東西都充滿電，然后下載好電影電視劇，然后再回家的。

當然，這本來沒什么，大多數人都這么干，張建偉也不會因為這個鄙視人家，張建偉自己之前還蹭人家某快餐店的網啊，空調什么的，不反對，不就是等于允許么。

這叫合理利用資源。

又等了一會，張建偉怕成子衿擔心自己，正要下樓，張桐從里面出來了。

怕覺察出什么不對，張建偉先一步去了廁所。

沒想到，張桐也跟了進來，張建偉蹲在隔間里，只聽見外面有水聲，不知道在干嘛，蹲了好一會也不見外面結束，張建偉只能出來，假裝自己完事了。

結果一出來，就看見張桐用塑料瓶在洗手臺上接水。

張桐是無所謂張建偉看見與否，一個外賣小哥，也算是進來免費用人家廁所的，更何況，自己公司還是套了物業費的，平靜的看了一眼張建偉，繼續接水。

只是這個洗手臺的水不知道是物業故意的還是怎么樣，水流很小，半天才能接一小瓶。

張建偉過去洗了洗手，沒說什么，瀟灑的轉身離開。

下了樓，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成子衿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杯奶茶，坐在電動車上，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

“在上面？”

“恩，應該馬上就下來了。”張建偉回答到。“你奶茶哪來的？”

“地上撿了十塊錢，就去買了一杯奶茶！”

“你這運氣還好，趕明你自己撿錢買奶茶吧。”

“剛才有個小偷偷東西，我把小偷的錢包給點出來了，他的錢掉在地上，著急忙慌的撤了兩把就走，丟了十塊錢被我撿了。”

“恩，你說話還真言簡意賅。”

成子衿也不生氣，吸了一口奶茶指了指大廈。

“出來了。”

張桐背著背包，神色坦然的往外走。

實話說，張桐外形來說還是不錯的，身上的穿著打扮，雖然看不出是真是假，但是一個個的都是牌子，走起路來還帶著風，如果不是看見他偷大廈的水，張建偉對他的印象就還行。

按照張建偉的推測，張桐果然是沒有坐地鐵，沿著大路一直走，方向和周玉龍的差不多，不過最終是到了另外一個小區。

在去小區前，先去了一次超市。

張建偉讓成子衿等著，脫了身上的外賣制服，穿著長袖綁著尋仙杖跟著進去看了一圈。

以為是去買東西，結果進去專挑免費品嘗的地方，什么水果，酸奶，蛋糕之類的，吃了個遍，心滿意足之后，坦蕩的往外走。

“張桐本人家里難道有什么困難？”成子衿聽著張建偉的描述，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什么超市里會有免費品嘗這種東西的存在，仍給了一個推測。

“不知道，不過愛占便宜這種事，和家事無關。”張建偉想了想，想起之前一個專門去超市偷內褲的富豪，人家追求的只是一種刺激，或許，張桐本人，就追求的事這種占便宜的感覺，而不是占便宜的結果。

“走。”

成子衿看著張桐出來，吊在后面，跟著進去一個小區，找到了他的住宿。

才從小區出來，兩人預備繼續接單賺錢的時候，看見前面圍了一大批人，指指點點的。

普通人是看熱鬧，張建偉卻就著四處的燈光，看清楚那里一根黑氣翻滾的柱子，不用想，也是一條厲鬼。

和成子衿對視一眼，騎著電動就上前去。

越過人群，看見里面居然是王波。

兩人的五官不比常人，隔著很遠，還是可以聽見看見里面發生了什么。

“老子有錢，你賠你mb呢賠。”王波揪著一個老人，那老人看起來似乎是進城賣東西的一樣，旁邊還有一個小菜框子。

玄武區本來就比不上朱雀等區，這地方再往外走走，多的是城鄉結合部，上次張建偉就在自己家小區門口碰見有老人半夜買西瓜的。

這個老人似乎是把什么東西撒在了王波身上，王波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本來性格就是這樣，抓著老人的脖子就在那喊。

“那你要怎么樣！”老人似乎也是哀求好一陣了，能逼著這種老人家說賠償的，都是下了狠心了。

一般來說，能道歉的，都不會賠償。

面子對于窮人而言，不及金錢萬一。

“你不是說要道歉么，我也不要你給我跪，就給我鞠躬彎腰說個抱歉了再說。”

王波笑著，那老人好像也是無奈了，作勢就想彎腰。

“你太過分了啊，不就是衣服上撒了點水么，你有完沒完。”旁邊圍觀的群眾開始有人出口管這件事了。

“讓這么一個老人給你鞠躬，你tm不怕折壽。”

“看著穿的，人模狗樣的，太tm不是東西了。”

“沒完，老子一不要錢，二不要人，讓這老東西給我鞠個躬道個歉，怎么了？過分了？看不慣眼，你tm自己來啊。”

王波指著剛才開口的那名小年輕叫罵著。

“我艸你大爺。”

在西北，能動手不要吵吵。

話音剛落，那小年輕直接不顧旁邊人的拉扯，一腳就往王波身上踹過去。

王波冷笑著，先是甩開老人家，緊接著另一只手抄起飛踢過來的腿，抓住腳脖子往前一扯，那小年輕站不穩，直接一個踉蹌，隨后，王波一抬腳，踩在他的肚子上。

兩人動手幾乎就是電光火石一般，旁邊有人看見小年輕動手還想上去幫忙的，還沒等動手，眼前的情況就發生了翻轉。

王波這人，雖然畢業也沒幾年，現在實際年齡不過也就是三十二三歲，但是常年費心設計，本來才華橫溢，設計起來常常廢寢忘食，而且為人平日里恃才傲物慣了，除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誰也不管，脾氣大，肝火也就大，所以頭上的頭發，所剩就不多了，臉色也有些不對，看著蠟黃。

這樣的人，不要說青年壯年了，厲害點的大媽都能撩翻兩個，這也是為什么一開始有小青年愿意動手的原因。

外表看起來，戰斗力一般。

誰知道那小青年還沒開始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場面一度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