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踏上旅途
- 這么可愛的前輩果然是
- 劉一樘
- 3048字
- 2019-04-11 23:18:06
我抬起手臂悄悄的看了一眼,左臂上代表著死契的紋路已經(jīng)不知道何時消失掉了,這也就表明,和我訂立死契的周師古確實已死。那么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保持著莫名其妙的仇恨,一心想要殺死我的——
“周常洛。”我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來。
“哼哼,好小子,幾天未見,已經(jīng)精進至此。”雖然恢復了身體,但是二重的五行神雷還是讓他元氣大損,他手扶著地面,不停的喘著粗氣。但是目光中精光爍爍,顯然比之前又進益了。
“血肉化身大法是我圣教秘法,你一個蜀山派的弟子,怎么會使?”夢瑤在我身后厲聲問道。
“哼,反正你們也是將死之人,多知道點少知道點也沒什么區(qū)別!你們就當我千魂劍下的第一個亡魂吧!”周常洛并未回答,只是獰笑著伸出手來,那塊奇怪的碎片便隨之浮空而起。
千魂劍不愧為傳說中的法寶,盡管只是巴掌大的一塊碎片,但隨著周常洛的運使,四周頓時刮起了鬼蜮陰風,風聲中隱隱傳來一陣陣痛苦哀嚎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我一向自詡膽大,但此時卻也覺得隱隱有些毛骨悚然,更有一股冷氣從腰上沿著脊背一路竄上了脖頸。
雖然千魂劍的威勢驚人,但是似乎周常洛還不能很好的操縱它。它就像一個被蹩腳的小丑頂起的盤子一樣,在空中不住的搖晃,勉強維持著平衡。
只聽傳說我就能想象到千魂劍的威勢,此時被周常洛祭起之后更覺恐怖。若等周常洛能夠自如操作此法寶以后,我和夢瑤兩人絕無生還之理。
想到這里,我不再猶豫,強行提一口氣,左手拇指、食指、中指曲起,無名指、小指伸出,口中迅速念動真言,將左掌對準周常洛胸口,三陽真雷應(yīng)手而出。
五雷法乃是以自身真氣引動天地靈氣,并且若是多重應(yīng)用,更需以自身真氣強行使多般靈氣融合,因此每多一道,其難度、消耗便會倍增。按師姐所說,此法術(shù)極難,以我的修為,能發(fā)出一道已屬不易。但紫微帝星劍的劍氣卻頗能輔助運氣,因此我也能使出三重的神雷。
但是這三重的神雷對人體消耗確實極大,當初在山上練習的時候,用過這招以后頓時渾身無力,躺在地上,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那還是在神完氣足的時候。此時卻只能勉強站著,若非情勢緊迫,我絕不考慮使出這一招。
我傾盡全身靈力,釋放出的絕殺一招,甫一出手,便覺得身體仿佛被掏空一樣,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只覺得身體顛簸不已,眼前雖不是漆黑一片,但也是昏昏暗暗的,嘴唇上還有一絲清涼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想要睜開眼睛,但卻覺得渾身上下都酸痛無比,不由的呻吟出了聲。
“王大哥,你醒了嗎?”我剛勉強睜開眼,就聽到耳旁傳來一聲軟糯悅耳的聲音。
“夢瑤?我……這是在哪?”我強掙扎著坐了起來,發(fā)覺四周昏昏暗暗的,雖然有幾絲光亮傳來,但卻仍然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只不過從令人難以忍耐的顛簸感和耳中傳來的馬蹄聲,我可以推斷出這里應(yīng)當是在馬車上。
“王大哥,你都昏了一整夜了。”夢瑤的聲音中充滿了關(guān)切之意,聽的我心中一暖。我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卻感覺濕濕的,看來是夢瑤在我昏迷的時候喂了我水,才是我不至干渴。
“多謝你照顧我,夢瑤。對了,那天我暈倒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周常洛死了嗎?”我心中最為關(guān)心的,還是那天的狀況。雖然按照師姐所說,能接得住三重神雷的修士屈指可數(shù),但是周常洛幾次死里逃生,能否殺掉他,我還真沒把握。
“那天周常洛用千魂劍的碎片擋下了你那一招,饒是如此,還是將他多半個身子都炸沒了。他也當真厲害,受了那種傷還能借土遁逃跑。你用完那招之后就暈倒了,我掛記你,便沒有去追他。我?guī)е阃罱逆?zhèn)子上雇了這一輛馬車,現(xiàn)下正往無諸國去。”夢瑤將發(fā)生的事情對我簡單說了一下,讓我了解到現(xiàn)狀。
周常洛沒死這件事雖然頗為可惜,但也在意料之中。料想那一招雖然沒殺掉他,但是也讓他受傷頗重,等到元氣恢復,恐怕也需要些時日。只是那千魂劍雖然只是一小塊碎片,但威能著實可怖,這一趟需得早去早回,向師父和師姐稟報此事才可。
也許是因為考慮事情消耗了能量,我忽然感覺到了肚子有些餓了,想想我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了,便對夢瑤說道:“夢瑤,把裝干糧的那個包裹給我,我有點餓了。”
我話音未落,就聽前面?zhèn)鱽硪坏郎n老的聲音,說道:“這位姑娘,官道到這里就沒有了,前面都是野路,你們在車上可要坐穩(wěn)了。”
夢瑤一邊拿出裝著干糧的包裹給我,一邊說道:“黎大叔,先在這里停下來歇息歇息吧,馬也累了,須吃些水草才好。”顯然是對那趕車人在說話。
那黎大叔卻說:“姑娘,老漢慣走這條路,若是一路上馬不停蹄,一天能走兩趟。但若是路上停了,那就只能走一趟,這跑一趟就是一趟的錢,若是停上一停,老漢我這一天就少賺了一半車錢,這……”
“多給你車錢便是,少要羅唣,快停下來。”我聽他啰啰嗦嗦,又因路上師姐給的盤纏足,因此便喝止了他。
老漢聽見給錢,急忙把馬車停下,樂呵呵的道:“這位大爺既然愿意多出錢,那自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這馬車后面帶著一個車廂,是木頭打的,外面用草席蓋住,只能從草席的縫隙間透進一絲光亮。這馬車既不透光,便不甚透氣,在里面頗為氣悶。車停下來以后,我便急急忙忙的掀開簾子跳了出去。
出來以后,頓覺天光大亮,一時間感覺眼睛都有些不適應(yīng)了。我身上無處不感覺酸痛,出來活動活動,倒是頗覺減輕。那邊夢瑤也從車上下來了,我昏迷不醒還好,她卻一路照顧我,相比更覺得倦了。
“夢瑤,你先拿著這個,我去方便一下。”我把干糧包遞給夢瑤說道。要說出門在外最不方便的一點,就是沒有室內(nèi)洗手間了。在銅陵山上,因為師姐的生活習慣已經(jīng)被現(xiàn)代世界完全同化,所以雖然不在我們院子里,但還是有用水車供水的抽水式的室內(nèi)廁所的。但那也是極端特殊的情況。
在這種文明狀況下,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隨便找個地方方便的。應(yīng)該說,就算是在現(xiàn)代世界,真正開始注意衛(wèi)生問題還是在一九三四年開始的新生活運動。而在此之前,就算是天子腳下的BJ城,人們也是隨地大小便的,稍偏遠一點的地方更不用說了。
這還是在城市里,只要能無視周圍的目光和刺鼻的臭氣,以及舒暢時候的自我感受,還是可以勉強忍受的。但在野地里就不一樣了,不光要注意這些,還要忍受野外的風吹來的各種東西和蛇蟲鼠蟻的威脅。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邊的世界是沒有我們慣用的手紙的。而關(guān)于方便過后如何解決的問題,是可以寫一篇十萬字的博士論文。總之世界各個地方各個時期的人們?yōu)榱送瑯拥囊粋€問題各顯神通。但到了最后,卻總歸于水洗和紙擦這兩種方式。
但遺憾的是,在這邊世界,這兩種方式都不顯示。首先這個時代生產(chǎn)的紙都是比較硬的那種,不僅很硌而且容易弄破。而水洗似乎聽上去很容易,但是在野外,干凈的水可是比什么都寶貴的資源。
所幸在出門之前,我頗有先見之明的帶了幾卷紙來,這種東西在現(xiàn)代世界一錢不值,但在這邊卻可說是稀世的珍寶,用完了就無法再次制造,就要用竹篾、麻繩之類的東西代替了。
現(xiàn)代人恐怕都有一種壞的習慣,就是在方便的時候一定要看點什么帶字的東西。早期是雜志、報紙,后來就是智能手機。而如果忘記帶這種東西的時候,衛(wèi)生間里一定會有的洗面奶、牙膏上的文字這種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仔細去看的東西也會變成寶貴的閱讀自聊。
但是這里卻什么都沒有,我只能看看周圍的景色。這里周圍的景觀和銅陵山上稍有不同,如果是博物學家,自然可以指出各種動植物的不同點來。但在我這個五谷不分的現(xiàn)代人看起來,卻根本沒什么不同的。
完事之后,我一臉輕松的回到了馬車那里,看見一個穿著破舊土灰色半臂,戴著斗笠,插著竹簪的老者,正在提水鍘草喂馬。我估計他就是那個趕車的黎老漢,黎老漢穿著雖然是中原人的樣子,但是面色黧黑,身材矮小,顯不是中原人士。看上去確實是像師姐說過的,東甌國是歸化到中原的人,雖然語言、習俗都向中原學習,但長相確實西南夷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