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正式調查員只是一個開始,一個意味著你要面對世界黑暗的開始,我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不是被血腥與黑暗嚇得站不起來。”
出乎涼宮預料的,黑石并沒有對他進行任何激勵,反而像是在恐嚇他一樣:“每年都有許多優秀的年輕人為了世界的和平踏足那個世界,可是最后總不能全部歸來。”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去再接受一些更加嚴酷的訓練,而不是現在就申請出來執行任務。”
涼宮看著黑石,認真的搖了搖頭:“我已經將全部的戰斗技巧學習完畢,與E級虎彘的作戰經驗也保證我能不被血腥下到,我覺得是時候正式開始了。”
黑石盯著涼宮看了數秒,微微搖了搖頭走進黑夜:“準備好吧,明天午夜時分,開始第一次行動。”
“是!”涼宮神色頓時一振,目送黑石離開后興奮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為了更好的保護調查員,大部分調查員都會選擇居住在調查局內部,只有少數已經組成家庭的調查員會居住在距離調查局不遠的高級公寓。
虎彘與調查局之間有過一些守則,調查局不主動使用特制的制式槍支彈藥,虎彘則不會將自己暴露在一無所知的公眾眼中。
作為一個有思想和智慧的族群,高等級的虎彘清除的明白‘種族肅清’狀態下的人類到底能有多大的殺傷能力。
為了保證自己族群的基數維持在安全線上,即便每年要被獵殺相當之多的同族,目前仍沒有幾個虎彘敢違反這一守則。
違反的,大多數都成了其他虎彘精心炮制出來的精美食品。
但守則中并沒有約定虎彘不能集體行動來獵殺調查局員工,這就導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掀起一次‘獸潮’,大量的虎彘會在‘獸潮’中死去,但調查局每次也會損傷慘重。
沒人知道這種詭異的格局到底是怎么形成,但它已經這樣默默的實行了漫長的歲月,民眾安居樂業下,調查局無法主動打破平衡。
涼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內心激動,但最終仍在大腦的調控下沉沉睡去。
...
短短白晝稍縱即逝,當最后一絲光芒被地平線掩蓋,黑夜正式降臨,一名又一名調查員拿起自己的武器主動融入夜幕之中。
跟在黑石后面,涼宮第一次在知道虎彘之后再看到自己城市的夜景,美麗奪目。
“感受到了嗎...”黑石一臉輕松的咬下烤串,漫不經心的看向涼宮笑道:“他們已經來了,小心點。”
“什...”涼宮剛要奇怪,緊接著想到了手冊上的說明,隨即裝作談笑的樣子:“您是怎么知道的,我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呀。”
“血腥味,吃人的野獸身上自帶的血腥味...老板,再來兩串丸子。”黑石說到,隨后舉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爽!”
很快,丸子被送了上來,黑石三兩口吃完,拿起黑色的‘公文包’離開了繁華的美食節,不知不覺中走進了陰暗的天橋下。
他身后,涼宮愣愣的看著桌上水寫出的自己,一時竟呆在了原地:為什么要叫我別跟上去?
然而只是短短幾秒,涼宮便發現了黑石的用意,數個本來吃得好好年輕人突然加快了速度,裝作醉漢一樣跌跌撞撞的向黑石離開的方向擠去。
“這是,三個虎彘,黑石先生對付得來嗎...”沒有來的,涼宮心底竟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然而理智終歸還是占據了上風。
他對自己的實力了解的不是很透徹,但他知道無論黑石究竟能不能對付得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等著,等著黑石的捷報或者死訊。
憑借著超常的聲音捕捉能力和發達的神經分析能力,涼宮隱約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悶響,似乎是土石崩裂的聲音,然而下一刻又被街道的喧囂掩蓋。
數十分鐘后,一身黑衣的黑石重新走了回來,結完賬后在美食節四處閑逛了一會,轉身離開。
“知道我剛剛為什么讓你不要跟上嗎。”陰森的巷道內,黑石突然開口到:“你一定很奇怪吧。”
“有一些,但似乎能理解。”涼宮認真回到:“三個虎彘,以我現在的戰斗素養,冒然上前有可能會妨礙到黑石先生您,站在一邊才是更好的選擇。”
“不錯的覺悟。”黑石淡笑了一下,緩緩打開了公文包的卡扣:“但是接下來的戰斗,你可沒辦法站在一邊了...是嗎,幽魂。”
“嗬嗬嗬,不愧是黑石先生,又被發現了,您的感知能力還真是強啊。”在涼宮有些駭然的眼神中,一道裹在黑袍中聲音從十數米高空落下,其背后,兩道紫色光翼鬼魅至極。
“嗯?你帶的新人嗎,真是難得。”幽鬼偏頭看了涼宮一眼:“是初級調查員嗎,真是弱小啊,巴行,你去陪他玩玩如何。”
“好的大人。”又是一陣怪異的聲音,一個長有灰白色單尾的虎彘從路燈上吊垂了下來,而在更遠處,幾雙血紅色的眼睛隱約顯現。
“黑石先生,這是...”被眾多虎彘包圍,涼宮下意識的握緊了刀柄,同時焦急的呼喚起王異。
“老朋友了...”黑石目光堅定,隨手一抖,黑色的公文包瞬間變為淡紅色的長鞭,如毒蛇般蜿蜒半空:“保護好自己,撐到支援過來。”
“沒問題,黑石先生,您也要注意安全。”
兩人正說著話,涼宮突然看見黑袍下亮起的血色雙眸,隨后一陣黑風驟然掠過,漫天紫光如雨點一般打向黑石:“伢子...你該死!”
...
另一邊,涼宮已經沒有功夫去關心正在被幽鬼和其他虎彘圍攻的黑石,長著白色肉尾的巴行已經逼近到他門面。
余光掃過捕捉到肉尾移動軌跡,涼宮腰身擰動,全身力道層層傳遞至手臂,只是瞬間,借著燈光,一道銀白色的圓滿刀弧劃過,將那肉尾格擋的同時抹向巴行的頸部。
一陣刺耳的金屬聲中,灰白尾須擦著刀身回縮,帶著一道道火花牢牢的架住了涼宮的一記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