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禍臨國公府 女哭癡情人
- 金陵舊夢魘
- 金陵舊友
- 2172字
- 2019-03-17 21:11:26
院中暖風習習,彎彎的月牙鑲于天邊,束玉磬披了一席茜云紗的罩衫坐在自己院中的石凳上看著遠邊的月牙,久久的竟出了神,環兒從拿了一件襖子輕輕從后頭走來看到玉磬滿是心事的模樣,心下也是一陣惻然,她向上前去將襖子與自家姑娘披上卻又止住了腳步,她想問姑娘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可是她沒有勇氣。
以前姑娘從不這樣的,自打來了從揚州來了金陵后整個人也變得心事重重,她試圖去站在自家姑娘的角度去解釋姑娘悶悶不樂的緣由,可是卻一無所獲。
“環兒,你怎么站在這兒?”玉磬發現了她,環兒嫣然一笑往前走來小心的將襖子與玉磬披上輕輕道:“更深露重,姑娘還是回去睡罷。”
玉磬笑著搖了搖頭:“我今兒不知怎的睡不著,心神不寧的,總感覺有什么事兒要發生,環兒你這般,可是有什么事兒要與我說嗎?”
環兒一愣,是了,虞煙姐姐今兒下午說的有關二小姐的事還未曾與自家姑娘說。她剛想開口,卻又想起什么似的緘了嘴。
“可是關于蘊真姐姐的事兒?”玉磬笑著看著她繼續道:“無妨,你說罷,今兒下午我在屋里聽到虞煙的聲音了,想必是二姐姐托虞煙傳話兒與我來了,是二姐姐說上次的腌玫瑰水晶糕好吃么?我想也是,若是她愛吃,改日里我便派些人多買些來與她。”
“虞煙姐姐說...”環兒下定了決心,說也是說,不說也是說:“虞煙姐姐說今兒晌午老爺喊二姑娘去房里談話了,二姑娘回去后便一言不發沉默不已,虞煙姐姐擔心,便去問了老爺身邊的下人們,哪知道下人們說...”環兒觀察著玉磬的臉色,之間玉磬臉色有些變得蒼白了起來,玉磬見她停了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下人們說...老爺喚二姑娘過去是商量婚配之事...”環兒輕聲道。
這話似乎如同一道雷劈在了玉磬的頭上,婚配?心中震驚后便是一片凄惻,隨即頹然靠在了石桌邊凄惻笑道:“是了,今兒下午我便夢到二姐姐穿上嫁衣了,是了,便是了。果然應了。”環兒見此玉磬臉色毫無血色,心下一驚,連忙跪著將自家姑娘扶起,誰知玉磬早已一口血堵在了心口,上不來下不去,這口心血竟化作了淚,方才好久,玉磬咳嗽出血滿衣襟,鮮紅鮮紅的血刺眼的緊,環兒幾乎快哭了,看著自家姑娘這幅幾近斷魂的模樣,只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了。
“我...我無事。”玉磬凄然笑著倒在環兒的臂彎里:“環兒,你與我說,是我不好么?”環兒連忙哭著搖頭說姑娘不會有事的。
玉磬眼望殘月,眼前恍惚了起來。不一會兒,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待玉磬醒來時早已第二日午時,一睜眼便是滿臉焦急的蘊真,她咬了咬下唇別過頭去不再看蘊真道:“二姐姐來做什么,二姐姐是快出嫁的人了,不應見我這個殘病之人,以免傷了晦氣。”
蘊真知她說的是氣話,倒也不放在心中,只是輕輕地替她整理好鬢邊的發絲有些苦澀的道:“玉磬妹妹說的是什么話,我那事兒還不知道定不定的下來,況且人生在世,身不由己,你我命運不是自己就能決定的,你還記得嗎,那日在三十六鴛鴦館的時候,我與你說什么來著,吃了富貴的糧,穿著錦制的衣,自身便要去回報這個因這個果,無論什么階層所受用到的都與自己的命成了一個平衡,如今家中有難,我身為這家中的女兒,我不得不去還這份情,這是我的義務,你可懂嗎?”
玉磬慢慢回頭看向蘊真,蘊真驚覺玉磬的眼中早已盈滿淚水,她眼中的懇求,絕望,不甘盡數被她克制在她的眼中,這些盡管被她藏匿,可是蘊真切切的看得出來。蘊真仔細的用帕子幫她拂去淚水柔聲道:“好妹妹,盡管我嫁了,也便是這個家的轉機,你斷然不能與我一般,你要把自己的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去后,你便要更加珍惜你自己,對了,你送的腌玫瑰水晶糕極好吃。”
“二姐姐,為何一定要你去?”玉磬有些不解的看著蘊真:“大姐明明在宮中才封了皇妃,這等關系還不足夠么?”
蘊真搖了搖頭無奈道:“我不知,想必是大姐在宮中有一些不可言說的困難罷,要不然父親也不會想辦法將我嫁與濟南壽王為側妃。”
“壽王?側妃?”玉磬皺了眉頭:“二姐姐去了豈不是自己吃苦?”
蘊真苦笑著起身道:“父親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你乏了,早些休息吧。對了,我讓人熬了些薏仁百合粥,說是極補血滋身,你喝了便是。”蘊真走到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輕聲道:“下次再心疼也斷然不可夜里出來了,夜里的月兒固然好看,但是總歸是虛的,不如自己身子來的真實。你自己,好自為之罷。”
蘊真說罷也不等玉磬回應便直接離去了,門口的虞煙早已在候著了,虞煙見自家姑娘出來后臉上有些淚痕,嘴上也不敢說些什么,只是為她披了一件衣服,蘊真見到了外頭漸漸陰沉的天空竟心下惻然。
“癡情人誰道是癡情在...”蘊真看著天空吐出了這個幾個字,虞煙愣了問道姑娘你剛剛說什么,蘊真向她強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我們走吧。”
卻說那江勛見到從京師來的信時,已是午時,江勛展了信,便大叫不好,連忙差人叫束夫人過來,待束夫人過來時,江勛已經坐在凳子上頭疼不已。
“夫君...你...”束夫人連忙扶住江勛,見江勛手邊有一封信件,想必就是那京師來的了,她遲疑的看了江勛一眼,江勛嘆了一口氣朝她點點頭,束夫人這才去拿了信去讀,上頭赫然用小楷寫著兵部劉庸一家因罪下獄,其孫女劉昭入金陵教坊司上籍,此時劉黨已然破滅。
束夫人顫抖著放下信件問道:“這劉昭來金陵教坊司可是有別的意思?”
“便是要把矛頭對準了金陵了!”江勛憤憤的道:“如今京師消息嚴得很,飛鳥都飛不進去,現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將蘊真早點送去濟南府,不然這國公府到時候也落下個這罪名!”
正當此時,有個人進來了,卻說是何人,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