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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理

  • 萬界越獄系統
  • 龍女的犄角
  • 3558字
  • 2019-03-20 11:54:28

靈之塔,古舊的機械,看不懂的符號,流轉的光芒,古怪的能量場,滿是灰塵的手術臺。

許業躺在冰涼的手術臺上,睜著有些昏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十四詩。

經歷了太多荒謬的情況,許業還沒有真正消化所有的狀況,他變得有點麻木,神色漠然的盯著頭頂的無影燈。

“你害怕嗎?”十四詩捏著,剛剛從許業身上取下的還冒著熱氣的心臟,一臉和氣的問道。

“……比起害怕,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活著,還能說話,我感覺很荒謬……”

“為什么會死?你看,你的心臟,多么完整的宙物質結構,一點都沒有破壞,你當然不會有事……啊你現在看不懂這些了。”

十四詩一邊研究著許業的心臟,一邊用心解釋著:“維持生命的本質并不是器官,而是界能的宙物質化,一般情況下人類是一個完整而不可分割的宙物質,破壞一些關鍵的宙能結構人就會死亡。但是通過改變界能的性質和流動,它也可以變成很多個界物質的組合。

理論上只要方法得當,就算你碎成渣渣,也不會死,而是變成無數個小的宙物質場。你看你原來的身體就是被主神一氣之下給碎成渣渣了,你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許業看著自己胸腔上巨大的空洞,事實勝于雄辯,他只能接受這套聽起來匪夷所思的說辭。

“靈魂寄存在心臟,記憶存儲在大腦。”

十四詩一邊細細的把玩著許業的心臟一邊自顧自的說:“你的心臟很有趣,一般來說界能和靈魂是共存的,我一直很想知道在不毀滅靈魂的情況下主神是怎么收回你的界能的?你心臟上頭代表界能的靈魂回路是怎么剝離下來的……”

十四詩自顧自的說著:“今天終于能親眼看見了……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你的心臟上居然有兩套靈魂回路被剝離的痕跡,你離開了圣庭之后在猩紅渡果然學會了古神的界能,然后又自己剝離了回路嗎?”

十四詩認真的研究著,時不時嘖嘖稱奇的贊嘆,許業也聽不明白她在贊嘆什么。

突然十四詩來了興致,一連串的提問道:“傳言猩紅渡的古代界能很厲害是真的嗎?你就是用這個讓主神停機的嗎?成功之后你自己又剝掉了猩紅渡的界能回路嗎?”

見許業一臉迷茫,她反而嘖嘖稱贊道:“不愧是許業,你還真是既心狠手辣又心靈手巧呀。”

面對十四詩的問題和突如其來的評價,許業先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突入反問道:“我真的那個幻境里看到的許業,是那個karma嗎?”許業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什么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邏輯并不能恰合,有好多好多的情緒我完全無法共情……但是我又無法證明自己不是那個人,我想知道真相。”這些天來支撐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從幻境的深淵中清醒過來的動力,就是這樣一份困惑。

起先僅僅處于好奇心,但是隨著情緒的投入,困惑的累積,隨著一次又一次的輪回幻境,隨著常識的崩塌,價值觀的毀滅,許業作為一個生命的意義感隨之幻滅,漸漸支撐他生存的動力變成了解答心中的困惑。

如果無法知道真相,許業連死都無法安心。

十四詩好像早就知道許業會問這樣的問題。她將許業的心臟隨手丟在一個盛放手術器皿的盤子里,轉身從一排巨大的柜子中抽出一個比心臟略大的匣子來。

遲疑了很久,回答道:“你或許是karma,或許不是。你無法相信那些幻境,因為karma遠遠不是輪回幻境中的樣子。karma是主神都無法看透的存在。

你究竟是誰,真相究竟如何,只有karma自己可以回答。但是karma親手殺死了自己。”

“所以我永遠無法知道真相對嗎?”許業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十四詩沒有回答,而是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匣子,一邊問了一個看似并不相關的問題,“你知道阿卡薩耶的意義嗎?”

“你們剛才談論的那個監獄?”許業想起了十四詩提起那個名字時候眾人驚恐的神色。

十四詩點頭,接著說道:“阿卡薩耶是無盡的意思,不是永恒而無盡,是無極而無盡。所謂的無盡是時間和空間維度的絕對閉合,是真正的無盡。

一旦你進入了阿卡薩耶那么你就失去了結束的權利。但與此同時沒有終點意味著沒有起點,消失在過去的終將重現于未來,你遺忘的過去會再次重現在那個世界。

你所尋找的真相,或許阿卡薩耶之中會有答案。但是我要提醒你,那里是永遠沒有終點的地獄,周而復始的牢籠,進去的人永遠無法逃脫也永遠無法解脫。你想好了嗎?”十四詩徐徐的解釋著,一邊用手指在匣子里勾描著什么。指間劃過的一筆一劃,似乎掩藏著神秘的魔力。

“我要去。”許業鄭重的回答道,十四詩的指間頓了一下……她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只一瞬又恢復了正常。

她突然抿著好看的嘴角,做了一個尷尬的表情,然后有些窘迫的說道:“……可能我的話讓你誤解了,我沒想問你去不去,我只是單純的想嚇唬你。”

許業突然無比鄭重的說道:“無論如何我要謝謝你,這些天,我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否定,靈魂和身體的拷問,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強迫自己清醒,強迫自己活著的意義全都變成了尋找那個真相。”

對于許業的話,十四詩倒是沒有多少的意外,只是自言自語似的輕聲說了一句“真相……你要的東西倒是一直都沒變呢。”

抬手從新去拿剛剛被她丟在一旁的許業的心臟,只是十四詩從新去拿許業心臟的時候,不知為何,碰到了旁邊的手術刀,鮮血瞬間從指間流出,然而十四詩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將沾著自己血液的心臟,丟到了那個小匣子里。

在心臟接觸到匣子的瞬間,無數奇怪符號組成的金色術式,從匣子的內壁噴涌而出,纏繞包裹住許業的心臟。原本停止跳動的心臟,似乎和匣子融為一體,從新煥發出生機的緩慢跳動起來,匣子外壁的石刻浮雕,隱隱的滲出青玉色的光感。

許業的意識突然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境界,四周是透明的壁壘,與原來的世界隔絕開來,漸漸的一切感官消失。

在十四詩合上匣子的瞬間,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低聲說了一句“那么,祝你得償所愿。”只是許業已經聽不到了。匣子被閉上的瞬間,許業的意識徹底消失。

十四詩將匣子從新放回滿是灰塵的巨大柜子上,然后將許業的身體丟進靈之塔永遠不會熄滅的藍色火焰里。

望著翻滾的火舌,十四詩一個人在空曠的大殿里,若有所思的發著呆。

突然,翻滾的火舌化作一柄青色的利刃,直直地刺向十四詩的心臟。十四詩躲閃不及的被火焰化成的利刃直直的穿過胸膛。火焰熄滅的瞬間,十四詩的胸膛上,留下一個巨大的黑漆漆的洞。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實際上包含著匪夷所思的空間操作,十九重空間的界能構連同時將一個能核小界進行千億級別的極限壓縮,空間崩塌的瞬間同時進行空間的撕裂與傳送,連同湮滅宙物質與巨大的界能反映一其被傳送到十九重之外的空間,只留下一個空寂的黑洞,那是還沒有彌合的空間殘跡。

十四詩面目慘白的對著虛空中的某處,說出了一個名字。“涂殊。你想干什么?”

果然,從虛空中款款而來的正是涂殊夏爾馬,面對十四詩的憤怒,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平靜說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來確認一下你果然變弱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弱。”

“是嗎?如果只是為了這種事情……那么下次麻煩你禮貌點直接用話來問我。不要隨便用刀來問候我。”十四詩有點艱難的修補著胸口巨大的傷口,燃燒靈魂的無色火焰被撲滅的瞬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看似是普通的療傷的術式,實際卻暗藏玄機。如此巨大的空間扭曲所造成的空間的殘跡是數百萬年才足以消弭的。十四詩的傷口,帶著空間的裂痕,理論上需要同樣的時間才可以愈合。

看似緩慢的愈合速度,實際上十四詩已經以萬年為基數,操縱著局部的時間。

但是這樣在旁人看來匪夷所思的速度,對于十四詩而言顯然是狼狽的,這樣程度的攻擊本應在觸碰到十四詩的瞬間,消弭在時間的河水之中,不留一絲漣漪。

涂殊看在眼中,也不點破,突然說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話,“這樣幫許業,值得嗎?或者說,許業這樣利用你,你還要如此幫他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十四詩閉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現在這個樣子裝傻,毫無說服力,一個鐘頭之前,你還強的如神祇一般無二。如今界能弱到這種地步,連虛張聲勢都做不到了。”涂殊有點悲憫的看著虛弱的十四詩。

十四詩回答了一個看似無關的答案。“他會回來。”

涂殊顯然聽明白了這四個字之后包含的一切,久久,他突然認真的看著十四詩,然后神色冰冷又冷漠的問道:“就算如此,然后呢?”

十四詩收拾好狼狽,平靜的回答道:“跟我們殺個不死不休。”然后她突然笑了,笑的毫無溫度卻又傾倒眾生,十四詩笑著說道:“很有趣的宿命吧。”

“無聊,就算對手是許業,我也絕對會贏。”涂殊似乎真的覺得無聊,眼神里是波瀾不驚的決絕。

“無聊嗎?你不就為了跟他真正的一決勝負。才沒有阻止我嗎?”

“我不阻止你,是因為我覺得他根本不會從阿卡薩耶回來。億萬年來從來沒有人從阿卡薩耶回來,你真的相信他會回來嗎?”涂殊頭也不回的說道。

“無論他會不會回來,這都是我最后一次幫他了。或許我并不希望他回來。”十四詩突如其來的哀傷,已經轉身離開的涂殊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對十四詩說道:“你知道你和許業為什么都變得弱小不堪了嗎?許業多余的是夢想,而你多余的感情。”然后帶著沒有一絲多余的決絕離開。

留下十四詩不置可否,她最后看了一眼青色火焰。

有些東西亙古不會熄滅,譬如夢想,譬如這人間的無盡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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