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頹廢的迷惘
- 女兒國軍師
- 奇怪老虎
- 3248字
- 2019-03-02 10:00:00
陸然漲紅的臉,痛出的冷汗,不屈的意志,反抗的眼神,苦苦地掙扎著……
于莉娜嘴角勾勒出一道邪異的圓弧,更加了有凌虐別人的得意,又加了一把勁,輕而狠,柔而陰:
“求我放了你。只要你求饒,我就大人有大量!”
志氣,陸然身上唯有這東西最富貴,也是唯一。
于莉娜很懂怎么去摧毀男生,很懂如何將男生調(diào)教成哈巴狗。
有的男人習慣屈服,可是有的男人寧可站著死,也不愿跪著生。
陸然牙根都要咬碎了,只剩下最后一絲清明,腦袋也不大清晰,只從心底吐出一句話,雖然聲音不高不大,但卻是他心中最堅定的聲音,震撼著眾人的心:
“想讓我求饒,做夢!男兒當自,強!”
男兒當自強。
這一句話一下子驚醒了費小寶,羞愧了更多的人。
曾幾何,男兒就該當自強,現(xiàn)在,大好男兒卻依附于女子羽翼下,搖尾乞憐。
“不要再下重手了!”
費小寶排眾而出,叫住了還待繼續(xù)下手的于莉娜,在于莉娜陰冷的眼神下,還是鼓起勇氣,顫抖著求情道:
“于莉娜,如果陸然出了什么差錯,學校那邊也不好解釋的,搞不好男子保護部門也會關注的!”
這一下,于莉娜表情陰晴不定,好半天才松手,朝崩潰邊緣的陸然一抖,陰鷙道:“以后乖點,這樣你的這一條狗命才會長--”
呯--
陸然摔倒在地,連撲起的灰塵落到臉上,他全然不在意。
“陸然,你起來啊!”
費小寶趕緊去扶,陸然卻不未理他,翻了一個身,抬頭看著教室屋頂,一陣的無言。
“賤--”
于莉娜冷哼了一聲,懶得再多看陸然半眼,正要悻悻而回,卻聽見了一聲笑聲。
她一驚,正見著周圍眾人一陣驚訝,循著眾人視線,不由得又看向陸然那里。
真夠賤的,男人就是賤,男生更賤。
片刻之后,她除了吃驚,還隱隱幾分后怕。
陸然笑了,笑得很大聲,很張狂。
笑得比哭還讓人心酸,悲涼……
大聲背后是無力,張狂背后是弱小。
他一邊笑著,一邊左右開弓,雙手直抽著自己耳光,笑得越大聲,抽得越狠,臉頰須臾就腫了,但他還在繼續(xù)抽……
“陸然,你干什么啊?”
費小寶急忙按住了他,招呼幾個相鄰的同學,將陸然抬回座位。
陸然雖然沒有繼續(xù)自殘,但臉上笑意還在,只是越發(fā)冷,越發(fā)冰涼,就像月光下的白水,既清澈見底,又隱約難懂。
這個地方,男人是弱勢群體,人數(shù)又少,社會很注意保護男人。
對于別人來說,倒也是好吃懶做,做米蟲的大好借口。
但對于真正的爺們來說,卻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諷刺,對自己巨大的否定。
雄性基因自古就富有攻擊性,在這里已經(jīng)完全內(nèi)斂化,變得柔弱,需要別人的同情、保護。
下一節(jié)課時,老師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豬頭三陸然,接著很快就了解到整個事情。
接著學校的調(diào)查很快就來了。
等到放學時候,處理結(jié)果也很快就下來了。
于莉娜對男同學施暴,撤掉她的班級職務和學生會干事,并加以警告處分,以觀后效。
牛靖彤雖然沒有動手,但違反了學校相關規(guī)定,也同樣給予警告處分。
對于這個結(jié)果,沒有一人有異議。
牛靖彤真不虧是牛,處分都多如牛毛,多一個少一個,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
她現(xiàn)在到處找醫(yī)生,咨詢著艾滋一些的問題,順便給自己作個檢查。
至于處分,老娘才沒空理會呢?
稱霸市一中,對于她來說,只是一個小兒科罷了,她的夢想讓自己的名字響徹整個社會。
夢想很偉大,也很艱巨,沒有一個良好的身體,這怎么行呢?
雖然已經(jīng)知道陸然的真實身份,但敢做敢為的牛靖彤還是不敢尋他晦氣,畢竟陸然那貨可是一個死變態(tài)。
這變態(tài),只要沒惹著我,本大姐頭就放過他。
如果他不知好歹,惹到本大姐,對,還有手下的妹頭了,哪怕他就算真有那個病,本大姐頭有一萬種方法對付他。
且等著吧!
于莉娜倒是滿腔憤懣,更是有點害怕。
自她揍別的男生時,男生的委屈求全,男生的曲意求饒,男生們本來就應該這樣的--
手腳隱蔽些,男生誰敢告狀呢?
不要命吧!
可萬沒有想到陸然這貨是個瘋子,雖然也沒有告狀,但是這貨更狠,直接自殘。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陸然這個鳥,不,這個瘋子,應該直接送精神病院去,怎么弄到學校上學了呢?
學校領導真是不負責啊!
其他一干子眾人倒是對陸然既敬又畏:
這貨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哪天閃電要直接劈他的話,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妖孽的人生,普通人是不懂的。
倒是有一人特別,想要安慰陸然那顆受傷的心靈。
這人正是暴牙妹,她正值愛幻想的年齡,做夢都希望有一個人踩著七彩云彩來娶她。
得了,這個人正是陸然。
真是上天掉下來個陸哥哥。
暴牙妹還未走到陸然班級門口,就被跳出來的牛靖彤打倒,拖走了。
暴牙妹奮力反抗著,牛靖彤怒了,陸然這貨就是一個變態(tài),還有那個病,他最好早死早超生。
至于是哪個病,無論暴牙妹如何問,牛靖彤也不肯說出來。
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她可是近距離和陸然接觸過,她可不想自己的頭上也加上變態(tài)的名號。
這件事情影響很大,持續(xù)的效應也長。
以至于陸續(xù)出現(xiàn)了好幾個版本,直氣得陸然想殺人,但怎么也找不到流言蜚語的源頭,只得自己悶頭生悶氣。
在轉(zhuǎn)學到市一中的第三天,陸然就已經(jīng)有傳說,至于后續(xù),他的傳說越來越多,誰也無法分辨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有開始就有結(jié)束,有上學自然就放學。
當放學的鈴聲響起時,憋悶一天的心情,就像人流一樣涌出學校的大門。
轎車,電動車,自行車,平衡車……擁擠得很。
喊聲,笑聲,打鬧聲,喝斥聲……煩雜的很。
陸然才剛剛收拾了自己的書本,放入書包中,不緊不慢地踱出門口,來到走廊,正巧看到校大門口的人流車流。
校外同樣是車流、人流匯集,一個個來自不同的地方,又去向不同的地方。
人人臉上的熱切而幸福,平淡而溫馨。
陸然悵惘,只覺得格格不入。
別人有家可回,哪怕只是一個狗窩,有家人陪伴,互相之間有拌嘴,有恩愛,有父母的疼愛,有撒嬌的歡愉……
整個社會已經(jīng)翻天覆地,自己以前的那個家再也沒有了,年邁的父母,嘮叨的話語,慈祥的面容,再也不在。
突然間,陸然熱切了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
人活著,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無奈和缺憾,只是向往著歡樂,追求著美好,自然就可以發(fā)現(xiàn)日子也不是悲苦,生活也不全然喪氣。
一個樂觀活潑,時不時有點惡作劇的公公,一個面容嚴肅,總是默默關心他人的婆婆。
他們兩個無子女,卻總是將陸然視如已出。
想到他們,陸然臉上沒有先前的愀然,也如其他一般人熱切而幸福。
半個小時的路程,陸然輕松抵達,但是并沒有回家,來到相熟的一家快餐店,給自己的面容簡單地處理了一下。
面孔還是有點腫,但總體上恢復了大半。
在老板娘胖大嬸笑罵聲中,陸然就走入了一個老舊的小區(qū),找到一個墻體斑駁的樓房。
已經(jīng)聞到那沁人心脾的香氣,陸然一口氣直接上了三樓,使勁地敲著銹跡斑斑的大鐵門,道:“神奇公公,古怪婆婆,我回來了!”
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耷拉著的老臉。
一對英武的臉上坍塌著,畫著各式樣的顏色,活脫脫的大花臉,只是那一對混濁的眼睛浮現(xiàn)著笑意,撅著雞屁股一樣的嘴,就要來親陸然。
“神奇公公,你這種迎接方式,我實在接受不了!”陸然一把跳開。
“回來就回來嘛,一點也不乖了。”公公癟著臉,斜著嘴,一臉被陸然拒絕的神傷。
下一刻,笑容一緊,臉皮一橫,整個人一下子殺氣騰騰,眼睛精光四閃,迸發(fā)出的怒氣,直叫人心驚膽戰(zhàn),莫不生畏。
因為公公看到陸然受傷的臉,陸然心中一暖,眼睛一濕。
這感覺真好!
陸然輕聲一咳,給了公公一個息事寧人的眼色,說道:“公公,婆婆做飯了嗎?大老遠的,我都聞著香味了!”
公公繃著臉,陰著眼,對陸然的態(tài)度很不滿意。
陸然尷尬一笑,陪著笑,作著揖,無言地哀求。
好半天,公公才悻悻作罷,指著陸然,氣道:“你就是一個討飯鬼。回來就知道吃!”
“能吃上婆婆做的飯菜,是天大的幸福。什么時候吃到公公做的飯菜,那更好了!”陸然笑嘻嘻的模樣,直指著公公的死穴。
公公一陣氣惱。
吃婆婆做的飯菜,那得要莫大的勇氣,品嘗公公做的飯菜,那得無畏生死了。
陸然想要進門,公公攔住了他,仔細地端詳著陸然的面容,氣哼哼道:
“今天早晨,你出門的時候,我就給你小子算了卦!上坎下離,五行屬金,卦象顯示著霉運當頭!來,給我再看看手相,再看看明天的運勢--”
“不對啊,你早晨還說我否極泰來,怎么晚上回來就霉運當頭?”陸然不解了。
公公爆發(fā)了,吼道:“我說否極泰來就否極泰來,我說霉運當頭就霉運當頭。是你懂易經(jīng)相術,還我懂啊?”
“您老人家是高人,小子當然不懂了!”
公公一發(fā)飆,陸然只得作小討?zhàn)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