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悠揚而輕緩的樂聲中，下課的時間已經到了，胡耀文朝著眾同學一揮手，眾同學魚貫而出，前往大操場，進行升國旗儀式。

陸然也隨著眾同學走出教室時，卻被胡耀文給叫住，要提點他幾句話。

自市一中建校以來，一直是以女生為主導，在全校面前演講這種高光之事情，女生全部包攬了。而陸然不僅開創了男生分數的新記錄，更開創了男生在學校生活中的新紀元。

這種榮耀會伴隨著陸然的一生，即便多年之后，同學相聚之時，也不得不說起這一項光輝之舉，所有同學也都與有榮焉。

但此時，其他眾人從陸然身邊走過，紛紛側目而視，那眼神實在復雜之極，飽含著羨慕嫉妒恨。

人與人之間天生就不同的，有的人已經認命了，對著陸然再也不抱敵意了，欣慰一笑，很高興陸然如此出色，能在全校師生面前，一展風采。

一句老同學，一點香火情，足以得瑟一生了。

更多的女生則是一臉的不忿，十足的惱怒。不忿的陸然只是一個臭男生，竟然讓眾女生汗顏，惱怒自己當初為什么不更加刻苦，平白讓臭男生得意猖狂。

于莉娜卻與眾人皆不相同，臉上帶著笑，心中藏著恨，笑是陰陰的，直讓別人直發毛，恨是深深的，不為外人所知，只待能取而代之的那時。

待眾同學出了教室，胡耀文也不與陸然再假客套，直接追問說道：“陸然，在全校學生面前，代表男生演講，這實在是我們市一中建校以來的第一次，實在事關重大。你到底演講些什么東西呢？”

陸然兩眼一擠，兩眉一擰，實在不解，忙試探著問道：“那以班導師的意思呢？”

胡耀文拿出為人師表的作派，立即開腔說道：“你既然拿不定主意，來問我的意見。那么我作為老師，傳道授業解惑之職責，我也覺得應該囑托你幾句！大體意思還是按上課時說的內容，但其后，你要重點提到——”

班導師的話收住了，以一種你曉得的眼神，暗示著陸然自己入他彀中。

至于你曉得，曉得什么？別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胡耀文篤定陸然是一個小滑頭，又鬼頭的很，不會不明白的。

如果他說不明白，那么一定是在裝傻。對待學生的裝蒜，胡耀文不要太雞賊哦。

果然，陸然心思一轉，還真明白了胡耀文的意思，這老師雖然姓胡的，但小心思卻一點也不含糊。

他這是讓自己給他捧臭腳，拍馬屁，借自己演講的機會，在全校師生面前，給他大唱贊歌，表揚他的光輝事跡，把他夸得比花還香，比蜜還甜！

娘的蛋疼緊，這貨明明心思大，口味重，要求高，但他還不明說，一幅你了然的表情，裝著老師的斯文，透著敗類的痞性，明明是一個欲壑難填的浪-女，卻非得裝得跟羞達達的黃花姑娘一樣。

真夠為人師表的！

陸然也不是省油燈，突然哎喲一聲叫喚了起來，捂著腮幫子，長嘆說道：“胡老師啊，我是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現在我的牙疼的厲害，腮幫子直抽抽，待會恐怕不能說話了！恐怕不能完成老師的囑托了！”

娘的蛋疼，真會裝的可以啊！

胡耀文也是恨得直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那你怎么樣才能不牙疼呢？”

陸然頓時牙不疼了，賤兮兮一笑，笑得格外地燦爛，像一朵花般，開口說道：“胡老師，我聽說我一次分數破了記錄，學校會給我一定的獎勵。我想如果我能有十幾顆靈石，十幾個靈藥，我的牙疼一準立即給治好了！”

“十幾顆靈石，十幾個靈藥，你還真敢想！”

胡耀文直接跳了起來，兩眼瞪得比牛眼還大，嘴巴都能塞進一個臭鴨蛋了。

光一顆靈石，一個靈藥就已經價值連城，十幾顆靈石，十幾個靈藥，這得多么大的胃口啊！

老子十幾年寒窗苦讀，加起來都沒有，陸然竟然一開口直接包圓了。

真是氣煞老子了！

胡耀文氣得胡子亂顫，半拉身子直抖，心中反復了提醒著自己，一定要注意對學生要言傳身教，為人師表。

可是老半天，氣還是不順，心還是的不平，沒好氣地說道：“十幾顆靈石，十幾個靈藥，想都不要想了。一顆靈石，一個靈藥，都是極為難得了！”

“這么少，胡老師，你這買賣，不，你的言傳身教，讀書育人以前都不是這樣的。我一直以為你跟普度眾生，救苦救難的菩薩一般，現在，現在還看，實在太讓我傷心傷肺了——”

在全校師生面前，代表男生演講，那可是一輩子都值得回味無窮的事情，

現在卻要拿來給胡耀文的臉面貼金，想想都覺得虧得慌。

生氣之下，差點直接說你這買賣太沒有誠意了，不過好在改口及時，此乃學校中，功德之所，怎么能太過銅臭、勢利呢？

陸然表演那是一個痛不欲生，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聽者倒是微微一變，嘴角彎成意味深長的笑容，越發深邃，語氣也格外悠長，說道：

“若是那些品相低、價值不高，還有一定致命缺陷的靈石和靈藥，十幾個還是有的，不過我倒要問你一句。這樣的貨色，你要嗎？”

“那還是算了吧！”陸然直接搖頭拒絕了。做人就要最到極致，東西當然也要撿好的挑，人若是沒有點追究，那么跟咸魚有什么區別呢？

能將陸然這小猴子給制住了，胡耀文大感欣慰一捋胡子，高興說道：“這才對了嘛！一個上好的靈石、一個藥效非凡的靈藥，遠比無比的垃圾有用得多！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為你跟學校據理力爭的，不會讓你吃虧的，畢竟你是我的學生！”

胡耀文的大包大攬，陸然擔心有，放心無，不過也沒有辦法，學校的獎勵也只有靠胡耀文這個不靠譜的班導師了。

利益談完，就要付諸實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