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兒紅
- 偶像殿堂
- 洞頂烏龍
- 4089字
- 2019-03-13 19:30:00
當趙浮屠走入錦繡閣之后,她也隨之來到了錦繡閣,目的地是相同的,但是,包間確實不同的。
當兩人進去了包間時,包間內已經是熱鬧非凡,此時的元叔正在和一位胖乎乎的老先生吹逼,似乎誰也不服誰的樣子看的趙浮屠無可奈何。
年紀越大的人,脾氣越像小孩子,而包間里的人發現他們倆進來之后,紛紛將矛頭指向了趙浮屠。
這幾年關于趙浮屠的八卦新聞一個接著一個的說著,絲毫不介意趙浮屠的感受,當然,趙浮屠也只有苦笑了,很多事情其實他都不確定到底是什么樣的,娛記的造謠生事的能力有時候不得不另人佩服,一次偶遇都可能會變成約會,但是此時要是一個個挨著解釋下來,估計都要到天明也講不清楚,只能閉口不言。
而當趙浮屠不說話的時候,人們似乎將其理解為默認,說的那可是更加起勁了。
一旁乖乖坐著的小詩筠,不由地也用異樣的小眼神看著被圍攻的浮屠。這時的她才知道了很多趙浮屠的光輝戰績,聽她各位老師講八卦那可是有意思的很,一個個本身就文采飛揚的,說起來發生的場景那也是活靈活現,就和拍電視劇一樣有生動。
終于,錦繡閣的大廚們開始上菜了,無數道誘人的美食不斷地被端了上來,似乎終于堵住了這群國寶們的嘴。
趙浮屠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再這樣說下去,他這樣定力的人恐怕都受不了了。
詩筠此時也顧不上想剛剛勁爆的八卦消息,眼前的美食是她十八年來從未見過的,簡直像爆發了小宇宙的美少女戰士一樣,完全不顧自己小仙女的形象,開始猛吃了起來。
坐在她身旁的柳姨,慈笑的看著詩筠跟著小饞貓似的吃著,幫她捋了捋后背,順了順氣,對著一旁的趙浮屠說道。
“小浮屠,現在你可是星輝的老板了,要是我們家小詩筠未來如果受到什么欺負了,別說關教授怎么你,我首先就饒不了你個小兔崽子,知道不知道。”
趙浮屠此時也在盯著詩筠看,還在納悶,怎么那么多菜吃到肚子里,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丫頭還在不停的胡吃海喝。
突然聽到了柳姨的話,賠笑道
“柳姨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畢竟,詩筠是我們公司的練習生,我怎么可能會讓外人欺負她呢。”
柳姨聽到趙浮屠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
“趙浮屠,你小子當我是在和你玩笑嗎?我要的不是你這樣輕浮的保證,要的是你作為男人般的承諾,如同你父親對待孔嵐那樣,保護她事業一路的安穩。”
包廂內本來大家都在相互的聊天打諢,但隨著柳姨聲音的傳來,所有人,都看著趙浮屠,臉色無比的嚴肅。
“浮屠,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詩筠,也是我看著成長的。詩筠現在在你的公司,未來不出意外也是從你的公司出道,其實我也一直在思考,你到底能不能一直站在她的身旁庇護著她的嗓子?你自己說,你到底能不能行?”
元叔雄渾的嗓音也從對面傳到了趙浮屠的耳朵里面。
趙浮屠剛剛想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趙浮屠,那幾位是你的長輩,我不是,我只是詩筠的老師。你從大學畢業開始,貌似就只頂著一個天地少公子的名號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務正業,我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本事經營好一家娛樂公司?”
“又或者說,趙浮屠你是不是對詩筠有什么不好的企圖才收購的星輝娛樂,既然王院長都說到這里了,我也忍不住了,你和我們梓月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交代,年輕人的事情我也懶得管那么多,但是,我張某人就把話今天立到這里,如果你敢對詩筠有什么不軌的企圖,別人顧忌你趙家,我張某人可不怕,我這一輩子該有的都有了,該享受的都享受了,現在唯一掛念的就是詩筠,她如果被你傷害了,咱們走著瞧。”說這話的老藝術家一頭雪白的長發,胡須也束到了胸前,一口男低音字正腔圓的說著,猶如新聞主持人一般的腔調。
“好了,老張,聽聽浮屠怎么說,吃著人家的飯還罵著人家,我還是頭一次見”浮屠他李叔也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孩子自己罵就行了,你們跟著什么風說什么說。
當李叔開口后,本來有幾個也想出口的老藝術家也退了回去,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趙浮屠的身上,
而此時,詩筠的目光從柳姨開口就一直看著趙浮屠,雖然表情出賣了她的內心,臉上紅紅的,眼眶也是紅紅的,似乎是有些緊張,有些感動。
而此時的趙浮屠也同樣不好受,可以想象的出來,一屋子老頭老太太全部都用審視和懷疑的語氣和你說話,眼神不住地在你身上掃視,試問有幾個年輕人能夠承受的住,外加這群老頭老太太都是身份人脈具在的大佬。
只見趙浮屠忽然站起來了身子,走到了包間的中間,一個人就那樣站在,如同青松一般。
此時的趙浮屠面色無比的嚴肅認真,雙手放在了身前,向在場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我今天聽了詩筠的聲音,我明白單憑她的歌聲能夠在樂壇到達什么一個位置,我也明白,在場的所有老師擔心的是什么。
柳姨說了,要我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做出承諾。
無論詩筠未來無論做出什么選擇,我都不會去阻攔,但只要她在我公司一天,我會保護她不受到一絲外界的傷害,同時,我會給予我最大的支持幫助詩筠站在樂壇的巔峰。
就算為她與世界為敵,我也愿意,并且,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詩筠的事情。”
很多人都喜歡說大話,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話來應對很多局面。
但是趙浮屠不喜歡,他說的,他就會做到。
很多年后,時間證明了趙浮屠的一諾千金,也有人問起來這次飯局,趙浮屠也只回答了一句,“她的歌聲值得我做出承諾。”
包間內,趙浮屠說完話后依然站在場中,平日里嘮叨的眾位國寶顯得尤為沉默,每一個人都嚴肅的望著趙浮屠,思索著他剛剛的話,這位從小就才華橫溢的年輕人,究竟能不能擔起一個男人的承諾,他們不知道,但是時間會給他們答案。
當趙浮屠回到自己座位之后,飯桌上的氣氛也并沒有回暖多少,似乎有人忍受不了如此的氛圍。
“好久沒一醉方休了,服務員,把我存在這里的女兒紅全部取出來,今天老頭我想喝酒。”元叔敲了敲桌子,低著自己頭,喃喃地說道。
酒是元叔在他小女兒出生的時候找到了一位大師釀的,整整33壇,那一年,元叔33歲。
只可惜元叔的小女兒沒能等到那一天,這酒就一直放在了錦繡閣中,度過了時光,穿梭了歲月。
女兒紅,本是江南人家為出嫁的少女所釀的陪嫁酒,以花雕為壇,飽含親情與期待。
深愿窖中廿載,入骨人生六味,太液暗浮香。
桂下啟清酒,歲月兩心嘗。
浮生夢,清冽冽,向流觴。
紅綃珠影,何如此際醉千場。
滿院流光燈樹,一證因緣攜手,風采少年郎。
環佩初聞響,又是滿庭芳。
似乎每一個老人,今天說話的興致都不高,喝酒喝得卻無比灑脫,一碗黃酒,直入愁腸。
詩筠此時早已經泣不成聲,她只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她的肩膀似乎還承受不了太多的東西。
趙浮屠看了看詩筠,端起了一碗黃酒,放在了詩筠的面前。
“我們一起敬在場的老師,你喝一碗,我喝一壇”
詩筠抬著淚眼,癡癡地盯著端著酒的趙浮屠,死死地咬著下嘴唇,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別的東西。
看了很久,很久,趙浮屠的眼神依舊透徹,純粹。
緩緩地,詩筠伸出了手,接住了趙浮屠端著的酒,眼神似乎帶著一絲堅決。
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把碗一翻,沒有說一句話。
趙浮屠看到了詩筠如此的舉動,撒然一笑,沒有多說話。
從側面拿起來了一壇未開封的酒,抱著酒壇,一飲而盡。
喝干了最后一滴女兒紅,趙浮屠將酒壇往地下一摔。
江東少年郎,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似乎趙浮屠的表現與堅決讓在場的眾位老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包間內的氣氛也逐漸開始回暖了。
觥籌交錯的場面不斷在包間內出現,而趙浮屠依舊是眾人照顧的主力。
月明星稀之時,餐宴也已經到了尾聲,待一直候到門口的金胖胖將各位老人送上車之后,趙浮屠的腦袋也已經暈暈乎乎的。
幾十年陳酒的醇香與酒勁也是成正比的,而他無疑是喝的最多的那一位,仗著年輕人的好身體一直硬撐到了現在,似乎也即將撐不下去了。
金胖胖與詩筠就在趙浮屠的身旁思考如何將他處理的時候,旁邊來了一陣香風飄過。
不知何時,錦繡閣的大門前多出了一位女子,一襲紅衣的出現在了趙浮屠的身前。
低頭看了看趙浮屠的醉態,完顏一笑,扭頭對著金胖胖兩人說道。
“他交給我就行了,你們回去吧。”
不免從金胖胖與詩筠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們認識這位女子,烈焰紅唇,標志性的特質讓人印象不得不無比的深刻。
金胖胖也沒有多想,轉頭就帶著詩筠離開了錦繡閣,沒有絲毫停留的猶豫,完全不似平時瞻前顧后的他。
回往關教授家的路上,這條路,金胖胖開了無數回,只要他有時間,就會親自送詩筠回家。
可以說這是感情的投資,也可以說這是最細微的關懷,所以詩筠對于金胖胖非常的熟悉。
“金叔叔,你說我們就這樣把趙董丟在那里,會不會出什么事情。”詩筠還在思考著剛剛的場景,今天她的小腦袋疼的不要不要的。
“詩筠你相信我,明天董事長來了肯定是笑容滿面的,這倆位的故事華國誰不知道,咱們在中間反而不好”金胖胖一副完全不嫌棄事大的口氣回應道。
“那畢竟只是八卦新聞呀,金叔叔,萬一明天董事長說咱們該怎么辦?”詩筠似乎有點渴了,自顧自的從車的后座上翻出來一瓶礦泉水,完全沒有絲毫的陌生感。
“小詩筠,你還小,沒有談過戀愛。有些事情你還不能理解,在感情的世界里,人的眼神騙不了別人的。”金胖胖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那位女神看向趙浮屠溫柔的眼神,可完全不像平日女王般的她。
“金叔叔,你說談戀愛是什么樣的感受?我也好想談一場戀愛。”凝視著金胖胖,詩筠露出了好奇而又另人浮想聯翩的眼神。
從小到大,詩筠一直是所有人的焦點,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藝,而她周圍的男生永遠只能仰望著她,沒有哪個男孩有勇氣去和她聊天,更不要提戀愛的事情了。
至于女生,相信大家也能想來,沒有那個女孩心甘情愿的當背景板,所以,詩筠的青春,似乎總是與言情小說相伴,可故事里的情節總不可能出現到現實。
只見金胖胖的車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停到了路邊,幸好已經到了晚上,路上沒有什么車的存在。
金胖胖此時真想給自己抽幾個嘴巴子,說什么不好,偏偏和詩筠說這個。
“詩筠,你聽好了,叔叔給你認真的說。你這個年紀的小男生都是沒啥本事,就是靠著一張臉和滿嘴的甜言蜜語來忽悠你的,千萬別信哪個男人會對你負責的鬼話,真正能對你負責的只有你金叔叔和你父親,明白了沒有?”
詩筠呆呆地看了看金胖胖,點了點頭,至于聽進去沒有誰也不知道。
一路無話的回到了關教授的家中,看到詩筠進了房門,金陽陽才點起一根煙,一個人坐在車里抽了起來。
一根接著一根,窗外的煙頭早已經密密麻麻的一片,直到金陽陽看到詩筠房間的燈滅了之后,才慢慢悠悠地啟動了車,離開了關教授的別墅。
至于他在思考什么,可能是詩筠,也可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