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污染了。

這就是布萊恩的想法。

不論用多少人的血洗滌，都感覺手中刀骯臟不堪。

心里痛苦著，他想要酒，順便也該找那酒吧老板算賬。

……

看著失魂落魄，率先離開隊伍的布萊恩，克萊姆說：“布萊恩大人似乎經歷著人生的困境呢？”

協同賽巴斯大人襲擊了八指全部的據點，現在雖然疲憊，但他卻感覺神清氣爽。

“嗯，有些事旁人是幫不了他的。”賽巴斯溫和地說。

總算完成了黑洛黑洛大人的命令——將八指拿在手里。因此賽巴斯也感覺精神愉悅。

現在八指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除了岢可道爾與桀洛死亡，其余全部被送到納薩力克，他們將在拷問官和恐怖公手下懺悔他們的罪孽。

猶豫好久，克萊姆還是開口：“雖然很冒昧，但如果賽巴斯大人愿為王國效忠的話，一定能得到國士般的重用。”

如果能讓賽巴斯大人成為拉娜大人的力量，那么還有什么能夠阻擋拉娜大人正義地布政呢？

克萊姆，長得挺丑，想得美。

“抱歉，克萊姆君，我已經有了愿將性命奉獻給他的偉大主人。”賽巴斯稍帶歉意，又滿懷感激地說。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克萊姆點頭，“賽巴斯大人，進攻八指這件事，可不能拿到臺面上來呢，否則會被王國的某些大人物針對的。那么請您趕緊躲藏起來或者遠離王都……”

明明只要加入拉娜公主麾下，就不用擔心那些問題了……克萊姆遺憾地想。

“多謝你好意。那么就此別過，克萊姆君。”賽巴斯禮貌地鞠躬。

雖說按照黑洛黑洛大人的計劃，塞巴斯大概不會離開王都。

“所以說，請您千萬不要再對我用敬語了，賽巴斯大人！”克萊姆立馬幅度更大地鞠躬。

……

“計劃就是這樣，拉娜你對此有意見或建議嗎？”李河洛說。

下首的是索留香三女、迪米烏哥斯，還有拉娜。

拉娜從容恭敬地說：“屬下沒有意見。一切遵循黑洛黑洛大人的安排。”

李河洛說：“好。”

在這個計劃里，拉娜的父、兄、姐，全部都將死去……

即便如此，這個女孩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

雖然對父親有一些不舍，但和王國的未來以及克萊姆相比，那些全部都可以舍棄。

“這種異常的理智是建立在她扭曲的感情上的，雖然作為工具人是很好用……但果然還是無法完全信任啊。這個女人，只有用傾國傾城才能百分百地信任。”對拉娜李河洛有種帝王的猜忌。

“黑洛黑洛大人，屬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黑洛黑洛大人、迪米烏哥斯大人配合我，不要讓克萊姆發現真相。”拉娜說出了心愿。

迪米烏哥斯微笑：“原以為你是值得另眼相看的人類呢，但果然還是只有人類的程度啊。”

拉娜平靜地說：“雖然很慚愧，但實在是有不愿放棄的人，懇請黑洛黑洛大人準許。”

李河洛說：“迪米烏哥斯，你也有特別想堅持的東西吧？”

“原來如此，那么請大人恕屬下方才多言。”迪米烏哥斯敏銳地察覺李河洛站在拉娜那邊，他因此低頭認錯。

“迪米烏哥斯，拉娜的重要性遠比不上你，拿你來和她作比較是我不對（迪：還請大人千萬別這么說！）然而拉娜愿意為納薩力克付出，那么我也不能冷了她的心呢。”

“屬下勤勉，主上也要感激大家的辛勞，我希望這樣可以建立一種向上的趨勢，鼓勵投向我的人盡心盡力。”

迪米烏哥斯說：“原來如此，可是……”

“有想法就盡管開口吧。”李河洛鼓勵說。

“大人，人類的壽命只有百年，他們的目光也十分短淺。屬下懷疑，人類不能理解大人您遠至千年的宏偉藍圖！”

“？？？”

李河洛，一臉懵逼，搔腦殼。

我只知道明天該吃吃該睡睡，現在你跟我說“千年以后的宏偉藍圖”？

“咳，迪米烏哥斯，你也想到千年以后納薩力克是什么樣了嗎？”李河洛開始了，鼻子里插大蔥——裝象！

“屬下愚昧，只大概猜到五十三年后的發展，完全不能和大人們看穿一切的目光相比！只有無上至尊大人們的智慧，才能看到那樣遙遠而璀璨的未來啊！”迪米烏哥斯慚愧又崇拜地說。

都預測到具體年份了！這你敢信！？

李河洛忍不住發出怪聲：“咕咳，53年后嗎？蠻精確的呢，不過還不夠哦，你還要再接再厲，爭取考慮到100年后的事吧！”

李河洛完全搞不懂自己在吹什么牛批……總之莫名其妙就演起來了。

絕對！絕對！絕對不想暴露自己目光比拉娜更短淺的事實！

“總而言之，迪米烏哥斯，你對我的重要性，是以萬年計的，相比之下，拉娜對我的重要性或許只有短短百年吧。”李河洛說。

這句話讓拉娜陷入極大的震撼，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正是從這時起，拉娜開始了她“轉變自己和克萊姆種族的計劃”。

李河洛說：“但在這百年間，拉娜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我想盡可能實現她這個短命仆從的渺小愿望呢。”

他寬厚地笑著，這讓拉娜越發震撼——她有種被神明注視，靈魂出離的感覺。

“原來如此，原來我是蜉蝣那樣的存在啊……如果可以，我也想和克萊姆一起到最遠最遠的將來……”拉娜試探性地說著愿景。

如果是變成丑陋的不死者，實在不愿意。

但如果能像諸位大人一樣，既保有美麗的容顏，還有著漫長的壽命，那樣就好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如果自己很丑，克萊姆對她的愛或許會變成90分吧，如果現在是100分的話……

李河洛知道拉娜的想法，他說：“人類確實像蜉蝣那樣朝生暮死，令人物哀呢。”

“像煙火一樣，絢爛一瞬就轉而消亡，雖然悲哀，但這是人類唯一的美。”

他想起自己人類篇章的尾聲是因救人而死，雖然現在感覺那樣好蠢，但在旁人眼里，那或許也是一次激烈的綻放。

他說：“拉娜，如果你讓我滿意，我可以賜給你無限的壽命。”

這時，賽巴斯的信息魔法到了：“黑洛黑洛大人，我已經完成了八指的清洗。”

“好！既如此，”李河洛下令：“開始‘磯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