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塵封舊相冊
- 君從故鄉來
- 簫晚音
- 2399字
- 2019-03-18 16:21:20
安西人喜好面食,臊子面便是當地安西人經常食用面食的一類分支。臊子鮮香配上面條酸辣爽口。
民以食為天,食以傳承為先。魏華吃的那碗面,便是多年前那家搬離的店家傳承下來的。
“老板娘,我記得以前這里的老板也做的是臊子,做的味道跟你的挺像的。”魏華笑問道,其實心里更想知道這里面到底有什么淵源。
老板娘呵呵地笑道“你應該就是魏華吧!我常聽他們幾個提起你,我在這經營了這兩年,卻沒有見過你來,但是跟照片變化不大。”
照片?魏華有點疑惑,并沒有打斷老板娘說話,聽老板娘繼續說。
“這店是我從大哥手上接過來的,我姓楊,我跟大哥兩人從小就喜歡做菜,說起來你們可別笑話,論做菜大哥確實比我有天份。我大哥你們肯定以前經常在他那里吃飯吧?”
老板娘說完,魏華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口中的大哥魏華再熟悉不過了,楊清華便是她說的大哥。
魏華從高中到大學畢業,經常在楊清華店里來吃飯,也喊他楊叔。楊叔為人憨厚充滿安西人典型的特點樸實無華。
想到這里,魏華有點激動起來,語氣有點顫抖地問道:“楊叔現在人在哪里?好幾年沒見過他了,他還好嗎?”
老板娘笑道說“他挺好的,就是最近腿有點毛病,幾年前出了點車禍,但不嚴重。自落了傷后,面館也就經營不下去了,這才轉手給了我。”
“他現在過得怎么樣?”魏華問,心情有點低落。
“他現在雖然不經營飯館。卻也時常來我這里幫忙。我哥就那樣的人,他閑不住。”
從老板娘口中得知,她名叫楊慧,灶臺炒菜的是她老公。兩人關系似乎并不是很好,魏華也不便再問。
因為楊清華的緣故,他對眼前的這位老板娘并未感到拘謹,楊叔憨厚,他的妹妹也更是熱心。
“你倆先吃飯,我去給你們取樣東西,你們看看就知道了。”說罷楊慧向餐館角落的房間走去。
剛剛一幕,一旁的王寬看在眼里,有些事情他不便插話,也就沒有多說。
“寬哥,你說她怎么認得我,是你經常提起嗎?”魏華問向一邊的王寬。王寬假裝吃面。
“我咋知道,搞不好是張仲說的。”
魏華有點驚訝:“你說張仲,他不是當兵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早丫的復員了,那小子你不是不知道,他就不是當兵的料。”
張仲是二人高中同一寢室成員,上學時酷愛文學尤其是古文。
可能是因為喜文的緣故,那時他說話時的調調并不與常人一樣,話里間總是夾雜著幾句文言文的詞匯。
說也奇妙,張仲人如其名,長得有點像年輕時候的胡適,文質彬彬,戴著一副僅有一百來度的框邊眼睛。依他的說法就是眼鏡是一個文人的標志性物件。
此時如果張仲在場,第一句話肯定是:二位兄弟,久違久違。
“他復員了?”魏華驚訝地說。
張仲在他們幾人中家境算是相當殷實,聽說當兵去的時候也是托的某位親戚。怎么會復員回來?
“華子,你在國外呆的時間久,好多事情你不清楚很正常。有時間我帶你去見見他,前幾日聽說你回來,他還特意打電話問了我。”王寬說道。
魏華笑著說:“肯定要見啦,這么多年的兄弟。”
“要是他愿意見的話”王寬補充了一句。
魏華不太理解王寬說這話的意思,心想難道是自己有啥地方不對,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華子,你別多想,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怎么回事”寬哥說來聽聽。”魏華追問道。
在他心里,張仲不是那樣的人啊,張仲小就很幽默,雖然那時話少,卻總是一句話出來惹得眾人皆笑連連。用他自己的話就是,文人話都少。
“過幾天帶你去看看他,你就明白了。”王寬說道。
這時老板娘正好也從一旁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她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相冊。應該是放的時間長的緣故,那冊相本表面看起來很陳舊。
“這是我哥留給我的,他不開店了,這些東西也一并給了我,說是這里面的照片都屬于這家店。”老板娘說完,把相冊放在桌上遞給了二人。
“你倆翻來看看,都是你們那群孩子年輕時候的照片。還有你魏華,這里面第一張就是你跟寬子他們幾人的合影。你剛一來我就認出你了。不像他們幾個,你變化不大。”老板娘笑道說。
聽完王寬卻皺起眉頭開玩笑的說:“楊姨,這我可就有意見了哈,華子變化不大我不說啥,我變化有那么大嗎。”
惹得老板娘不禁笑了起來:“你呀哈哈哈,我看除了這脾氣沒變,哪哪都變了。”
老板娘說的也在理,從外貌來看,王寬確實變化很大,大學畢業他便從事市場銷售一行,如今的王寬,早已跟相片里的那個非主流模樣的判若兩人。現在儼然一副商務精英的模樣。
王寬笑了笑并沒再說什么。
魏華翻開相冊,第一頁便是四人的合照,照片里王寬手搭在魏華肩上,魏華坐在石頭上,石頭刻著勤奮兩字,大家都叫它勤奮石,張仲在另一側站著,一只手托著眼鏡框,很斯文的樣子。最右邊還有一人是背身,看不出模樣。除他之外,其余幾個全是清一色的非主流發型,臉上惡搞的表情也更是夸張。
“這個譚帥吧。”魏華指著右邊照片里的背影說。
“對,譚帥,記性不錯,你和他沒聯系吧。”王寬說道。
“沒聯系了,自從那次打架后,一直都沒聯系了。”魏華說道。
那次事件王寬知曉,介于朋友間的關系,他并沒有參與進來,不過那場架兩人打的可是相當猛,魏華鼻子被打的出血,譚帥眉毛上縫了兩針。
“他呀,跟你一樣,都跟消失了一樣。不同的是他跟我們都沒有聯系了。”
王寬繼續說:“你倆也真是,都是好朋友,又何必為了一個……。”
“好了,別說了,我沒怪過他,我認他這個朋友。”王寬還沒說完,魏華打斷道似乎不想被王寬提起那件事。
魏華又翻起相冊,這幾頁都是往日同屆的同學,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楊清華以前開飯館的時候。那時飯館墻上設了一個友誼墻,那時候這種方法可真謂別具一格,吸引了不少學生前來,都把自己的相片合照之類的貼在墻墻,久而久之照片也越來越多。魏華連續翻了好幾頁像是在尋找東西。
“別找了,沒有了,人家早就拿走了。”王寬看得出來,手搭在魏華肩上嘆道。
“寬哥,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嗎?”魏華故作鎮定,可說話間多了一絲緊張的語氣。
“華子,我能不曉得你嗎,別說十年沒見,就是二十年我也猜的出來你的心思。是她吧。”脆弱的防線還是被王寬一語擊破。此刻的魏華有點像孩子一樣,竟不知如何。
“是我們一塊的合照吧!還有她。我找過了,早都不見了,應該是被她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