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鳶冷著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阿寧，淡淡的問道，“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殺人，怎么樣？”阿寧偏著頭，抿唇輕笑，表情十分的單純認真，還未等百里鳶做出反應，只見她輕笑一聲，“開個玩笑，不用當真。”

“別的侍女能夠做的我大抵也能夠做的來，畢竟我的學習能力你也是知道的。”她是他帶回來的，從小便放在身邊培養(yǎng)的人，自然會清楚她的性格和能力。

“恩，你一直都很優(yōu)秀，”百里鳶點點頭，對于這點他不會否認，也不能否認，別人需要十幾天才能夠完成的東西她往往只需要幾天，就連結(jié)果也是出人意料的驚喜。

“你錯了，”阿寧輕輕的搖搖頭，“我不優(yōu)秀，我能夠做到只不過是因為比別人付出的多罷了。”

百里鳶微微詫異，似乎并沒有想到阿寧會反駁他的話。

“其他人練劍一個時辰，我會練三個時辰，小的時候，每一次考核之前，我都是整晚整晚不睡覺的訓練，因為我想要做那個第一，只有成為第一，才能夠得到主人的側(cè)目，只有成為最優(yōu)秀的那一個，才能夠離你更近一些，所以主人，從小到大，我一直想要的便是在你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保護你，你救過我，我想要報答你，所以，即便是遍體鱗傷，我也想站在你身前。”

“我以為我做的好便能夠留在你的身邊，成為你最信任的人，卻沒想到，我依舊是一個卑微的隨時都能夠被舍棄的棋子。

武功被廢，我不怨你，因為那是你給我的，即便你想要收回也是應該的，趕我離開也不要緊，畢竟那是你的府邸，你不想收留我也能理解。

你救過，我很感謝你，是真的，所以，我不想恨你，其實，你今日找我我挺開心的，我跟在你身邊也好，我想，等我還完了恩情，我們之間也就真的結(jié)束了。”

“在你心中，你我之間只剩下恩情？”百里鳶緊握著手中的杯子，神色懨懨的，狀似無心，但心中早已經(jīng)糾結(jié)在一起。

“不然呢？”喜歡他的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而她與他，自然不會有什么感情。

只剩下恩情？百里鳶閉上眼，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外泄，可是卻怎么也掩飾不了心中那種失落感，就仿佛一個很重要的東西，突然消失了，而且，永遠也回不來了。

馬車緩緩而行，等到了莊子上，已是半夜，阿寧看著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地方，如今卻這般陌生，心中漸漸明白了，這里，終究不是她的歸處。

阿寧走后，她的房間也住進了新的侍衛(wèi)，女兒家和男子所用的東西，自然是有區(qū)別的，阿寧走進房間，里面的一應用具早已經(jīng)煥然一新，就連那雕花的床也挪了位置，物是人非的觸感更加的強烈。

總歸是變了，也再也回不去了。

“阿寧，為了方便照顧主人的飲食起居，你的住所被安排在主人的隔壁，”黑衣人看著呆呆發(fā)愣的阿寧，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阿寧對著那人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