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聽著張翀這些幾近天方夜譚的話，睜大了驚恐的眼睛。她雖然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唯物主義者，但也上過幾年師范，之前的她是打死都不相信有什么鬼怪、怨靈之類的東西的。可是今天看到的一切不得不讓她改變了看法。

張翀為張老師洗好毛衣和褲子后，將衣服掛在火爐上邊的竹樓上。張翀說：“張老師，你就睡我父母的房間吧！他們出去打工去了，床是空閑的！”

“我一個人睡害怕！我和你睡吧！”張老師說道。

張翀想了想，說道：“那好吧，我們各人睡一頭，我不習慣兩個人睡一頭！”

就這樣，張翀在火爐的溫壇里打了一盆熱水給張老師洗腳后，兩人上床睡覺。

雖然張老師穿著保暖內衣內褲，將完美的身材表現得淋漓盡致，可是在小男孩的眼里，她只是老師，和平時沒什么區別。

張翀剛把煤油燈吹滅了沒多久，樓板上砰砰嘭嘭的傳來幾聲巨響，仿佛有人從上面走過。

“啊！是什么在樓上？”張老師被嚇得不輕，一下子從被窩里面鉆到張翀的這邊來，緊緊抱住張翀。

“沒什么，別怕，老師！是耗子！”張翀像大人一樣拍著張老師的背，一副我是男子漢，我會保護你的樣子。其實，他只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

“耗子？怎么那么大聲，就像人走路的聲音一樣？”張老師驚訝地問道。

“沒事，我喊黑虎上樓去看看！”說完，張翀“黑虎！黑虎！”的喊了兩聲。

一只黑狗不知從哪里串了出來，在床邊“哈哈”的吐著氣。

張翀說：“黑虎，去樓上看看，耗子又出來了?！?

黑虎從樓梯上爬上了竹樓，只聽樓板上傳來幾聲撲騰的巨響，然后是一陣唧唧唧唧的慘叫。過了一會兒，黑虎叼著一只像貓一樣大的耗子下了樓來。樓上清靜了。

“張老師，你不要抱我太緊，我這樣不好睡！”

“那我抓住你的手，這樣我就不害怕了！”張老師說道。

“好吧！”

……

“喔喔！”公雞的叫聲把張老師從睡夢中吵醒，她睜開眼睛，“啊啊??！”

一張溝壑縱橫的臉正湊在張老師的眼前，幾根銀白色的頭發垂落在她的臉上。

張老師被嚇得半死。

“又怎么了？”張翀揉著蓬松的睡眼，打著哈欠問道。

“她是誰？”張老師驚恐地問道。

張翀才看見時外婆正在俯視著張老師，說道：“噢，是我外婆，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

張翀的外婆笑呵呵地問道：“是哪家的女娃呢？長得可俊了，等我們小翀長大了，娶做媳婦呢！”

“外婆，別亂說，是我們張老師！”張翀說道。

外婆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口中念念叨叨的說道：“老師好！老師好！我們家小翀可有本事了！”

張老師傻眼了，這演的是哪一出？

張老師和張翀一起回到學校，又聽到了噩耗——學校小賣部的高老者喝敵敵畏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