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你居然不是廖家的家生子。”

這次反而輪到墨蕊驚訝了：“姑娘，廖小娘在廖家的地位……您也是知道的。”

“什么？”容祁宛對這些并不大清楚，平日里她不太在意這些事情，也從來不曾打聽過。

“姑娘受了驚嚇也許是忘了，廖小娘在廖府的地位，現在不過是浮萍，她和廖家的關系……嗯，應該是說和廖家現在這位繼室大娘子的關系，不是很好。”

“我確實是不大記得了。”容祁宛含糊的答道，她一直認為廖小娘既然是嫡女，是貴妾，那必然是在家里極受榮寵的，原來廖家也是填房的大娘子？

“這件事，廖小娘是不大提的，廖家的下人們也都是知道的，但對外還是一副廖小娘在容家是貴妾的做派。”墨蕊接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嗎？廖小娘表面上雖然是貴妾，可不過是一個無根的浮萍，娘家的大娘子不為她做主，她跟沒有娘家沒有什么兩樣，或許嫁給親姐姐的丈夫做姨娘，對當時的廖小娘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出路。

起碼容長亭念在廖大娘子的份上，也會對她更好上三分。

容祁宛突然心里一陣悲涼，原來是這樣嗎？當初在她看來驕縱無禮的廖姨娘，也許不過是在為自己掙扎出一條路，而裴氏作為攔在這條路上的大石頭，廖小娘自然是要選擇搬開她的。

“那意思是，廖大娘子也……”

“是和廖小娘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可是，廖大娘子出嫁的時候，前大娘子還在，所以是以嫡長女的身份出嫁的，可到廖小娘議親的時候，卻……”

墨蕊越說越多，容祁宛感嘆，原本她要防著廖家，放著廖小娘，卻沒想到知道了廖小娘的身世，作為廖小娘一雙的兒女，或許是廖小娘最后的支柱。

“不說廖家了。”

容祁宛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

“有一件事情你要知道，若是你一直在我身邊伺候，你是要隨我出嫁的。”

“女婢自然是要跟著姑娘的。”

“所以我希望，你跟著我，不要跟著廖家。”

“女婢心自然是跟著姑娘的，可女婢的賣身契……”

“賣身契現在不適合拿，你跟著我離開容府的時候，我自然會替你拿到。”

“女婢愿意跟著姑娘一輩子。”

“但愿如此吧。”

嘴上說說而已，不過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情，她向來是不信的。

“就拿這個藥的事情來說吧，墨詞是關心我的，我自然是知道，可是，有時候我有我的想法，若是你們不能按照我的想法做，那我要你們做什么呢？”

墨蕊凜然，她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說道：“女婢其實也向郎中打聽了，若是姑娘想要一時的精神，喝了藥之后，可以一直在舌下含一片老參片，但只能一會子……”

容祁宛笑道：“你反而還做在前頭了，這樣很不錯，若是再聰慧些，廖小娘那邊還需要你應付，在應付的同時我也希望你能給我帶一些消息。”

容祁宛頓了頓，看著墨蕊認真的說道：“我是容家的女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容家為前提，若是有什么對容家不利的，我希望你都能告訴我。”

墨蕊看著容祁宛的眼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