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背上出了冷汗，這可是大事！殘害庶女的罪名在這件事之下反而不足言說。

“那糊弄人的老虔婆呢？給我抓出來！”

墨蕊眼睛尖，發現容華宛床下有一角衣服：“那老虔婆在床下！”

容老夫人招呼幾個力氣大的婆子，將這巫婆弄出來，巫婆力氣還挺大，三四個婆子才將她從床底下拉出來。

巫婆自知遇到的是當家的人，忙跪下求饒：“求老夫人饒命！饒命啊！”

“你是哪里來的，竟然誆到府尹大人的府上！”

“老夫人明鑒啊，是、是裴大娘子萬般請我為大姑娘作法，我這才來的呀……”

“作法？做的什么法？”

“自然是那起死回生之術……”

“荒唐！哪里有什么起死回生之術！”

容老夫人示意幾個丫鬟將裴氏帶進來，讓裴氏跪在地上。

“你倒是說說，你要這起死回生之術干什么？”

“……華兒，昏迷不醒，卻吊著一口氣，大師說，需要跟華兒相同血脈的幾個姑娘的血做藥引子……”

“胡鬧！胡鬧！”

容老夫人氣的在屋里踱步。

“你知道這是什么罪過嗎！這會連累你家官人的官聲！”

“……母親，兒媳這是沒有辦法！華兒……華兒太痛苦了，兒媳想幫她一把！”

“怎么幫？拿什么幫？幫她去死嗎？！”

“即使是死！也好過現在這樣半死不活！”

裴氏此時的堅毅跟以往的她完全不一樣，連容老夫人也無話可說。

“那你現在死心了？”

半晌，容老夫人才開口問道。

“沒有，”裴氏斷然開口，“三碗藥都還在爐子上煎著，華兒還沒有喝……”

“三碗？”

“是，沁兒的也有。”

容老夫人這才看向容沁宛，衣袖下果然也裹著厚厚的紗布，只不過容沁宛一直沒有說話，見容老夫人看過來，還把手藏起來。

“你已經犯下如此大錯，你還要如何？給我把她關在怡芝院里！”

幾個婆子上來就要動手，裴氏用力掙扎：“求母親慈悲，讓華兒喝了這幾碗藥吧，兒媳死也甘愿！求母親！”

“還在胡說，來人，給我把她關起來！”

裴氏被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扭了下去，容老夫人走到外屋，看著滿屋子的人，開口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傳，若是讓我知道了，統統打死！”

“是。”

廖小娘不甘心的抬頭，正對上容老夫人的視線，容老夫人對她說：“四姐兒和五姐兒都先帶回院子里好好休養，一切等你們老爺回來再說。”

廖小娘只好低頭，不再說話。

眾人都回到各自的院子里，容老夫人一直坐在外屋的椅子上，仿佛一尊雕像。

她看向屋里，容華宛被埋在深深的被子里，容沁宛還在替她小心的拭汗。

瑤翠從屋外進來：“姑娘，您累著了。”

“你從小就一直跟著我，向來最細致。”

“那三碗藥……要處理掉嗎？”

容老夫人沉默，她不敢開口，也無法開口。

作為一個母親，她知道裴氏這樣做的原因，可作為容家的老太君，她不能容忍裴氏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