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邈邈被拎著后頸懸在半空，激動的四個爪子在空中不停撲騰。

厲墨焓瞥了余邈邈一眼，松手，隨意扔在地上。

“繼續。”

等著的人是厲墨焓的特助，余邈邈舔著毛，后知后覺才想起。

最初在地下車庫從電梯里走出來的人里，就有他一個。

特助姓魏。

他看著厲墨焓坐在沙發上，從文件袋里抽出第一張紙，適時講解，“化驗結果也拿到了。這是一種精神方面的藥，人過量服用會導致精神恍惚，注意力松散。同樣的計量對小動物而言，容易異常亢奮，造成死亡。”

厲墨焓沒說話。

余邈邈點著頭，隔著好幾步遠的距離“喵喵”兩聲，以示贊同。

他抬眸。

余邈邈低低“唔”了一聲，貼在地板上委屈巴巴眨巴著大眼睛。

魏特助，“只會對精神狀態造成影響，所以厲總很大可能察覺不到，只以為工作過度勞累。”

“精神松懈，時不時昏沉。”厲墨焓冷笑，“他就能找到機會下手了，是吧？”

魏特助低下頭，沒有說話。

臉上的神情明明沒有變化，卻有些諱莫如深的回避。

就像是，談論了不能觸及的禁忌話題。

余邈邈歪了歪腦袋。

他？

他又是誰？

為什么要對厲墨焓下手？

文件袋里接下來的資料，大部分全是照片。

每一張照片時間不同，場景不同，人物也不全一樣。

唯一的共同點則是，每一張都有姜冉。

女孩長發飄飄，或者是公司的茶水間捧著手機，目光糾結又躊躇。或者是咖啡廳，結賬時與陌生人相撞，陌生人的手剛剛好伸進她的上衣口袋里。

最后一組照片，背景是漫天的梧桐樹葉。男子戴著漆黑的墨鏡，倚在跑車旁，姜冉抱著雙肩包。

她的視線從警戒到敵視，猛地睜大眼，又如墜入深淵般失神，最后垂下眼瞼，眼眶泛著濕潤的紅，坐上男子的車。

厲墨焓咬牙切齒，“厲含！”

魏特助頭垂得更深了些。

余邈邈更加糊涂了，這都誰跟誰。

聽名字，像是兄弟一家人……

所有資料翻完，厲墨焓后仰靠在沙發上，閉上眼，一手揉著鼻梁，幾分疲憊，更多的卻是由內而外散發的一種孤凄。

紙頁散亂在地上，整個別墅寂靜無聲，就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

“你走吧。”

“是。”魏特助點頭，又有些猶豫，“那姜主管……”

厲墨焓睜開眼，視線冰冷。

魏特助驚得咽了咽唾沫，“我懂了，今晚什么都沒有發生。”

七年的感情，就算自家boss再冷淡，也不是雁過留痕，絲毫沒放在心上。

這架勢……擺明了是不追究。

別墅客廳只剩下厲墨焓和余邈邈一人一貓。

氣氛很是尷尬。

余邈邈這時候總算研究出來。

好感度沒有變化的根本原因，是厲大boss從頭至尾都清楚姜冉不安好心，在酒里動了手腳。

就算沒有她，厲墨焓也不會去喝那一杯酒。

她那一撲只是湊巧。

余邈邈揉著到現在還疼著的小腦袋，還有濕淋淋被酒液黏在一起的毛發，越發的覺得委屈。

她壯著膽子走進了些，冰藍的大眼睛滿滿都是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