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的存在就是為了刺激腦電波的波動，腦電波的波動頻率與精神力有關，所以刨根追底，這一切都是為了精神力。”

“輕羽雖然被嚇哭了一回，但是她總結出，當她步入幻境后，第一個舍友死的時候，看到血字時，她的腦電波頻率就呈現出上升趨勢，每次死人時，她受到的刺激就會越多，波動頻率會不斷攀升，當她玩四角游戲，意識到多出來一個人后，頻率來到一個小高峰。”

陸震南拿出一個曲線圖，很顯然這是陸輕羽畫的，不愧是學霸，被嚇哭后還依然能夠馬上總結出體驗后感。

“你可以看到，腦電波的波動頻率是一直呈現緩緩上升的趨勢，而當她自認為發現真相，但是卻被真相打擊到后，波動頻率終于迎來了峰值！這個峰值波動要比她歷經的所有戰斗幻境都要高！”

“輕羽歷經過頻臨生死的戰斗幻境，即便如此，那次的波動曲線依然低于這一次，所以，你制作出來的噩夢幻境符紙稱為天才之作，一點都不過。”

陸震南微微一笑，“虎父無犬子，看到你這么有出息，我也很欣慰。”

“其實如果你一開始就來找我，在我的幫助下成立公司，處境會容易很多，但我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也不會來找我，對吧？”

陳逍點點頭，“人總要長大，我不能事事都依靠別人，我想看看憑借自己的雙手能夠走到哪一步，這一次與其說是來尋求您的幫助，倒不如說我是來談合作的。”

“我想陸家可以入股我的公司，實現雙贏的局面。”

“這種噩夢幻境符紙的市場主體是學生吧？”陸震南突然話鋒一轉，“學生消費能力有限，而且家長也不會支持的，畢竟你這種幻境把小孩子嚇哭嚇尿，搞不好那些家長還會狀告你們公司向你索賠。”

“陸伯父，這里有我制作完成的一張符紙。”陳逍畢恭畢敬的遞去那張藍色符紙，“請陸伯父壓制一下精神力親自體驗一番，我敢確信，我的符紙是全民向，并不存在特殊受眾的情況。”

“之所以在學生群體中特別流行，那是因為他們年輕，普遍熱衷追求新鮮事物。”

陳逍站了起來，思路清晰的解釋道：“就像輕羽分析的那樣：我的幻境可以讓體驗者的腦電波頻率不斷攀升，是上升趨勢，而市場主流的戰斗幻境則是什么曲線呢？是緩緩下降的趨勢。”

“體驗者一進入戰斗幻境就知道自己面臨著重重危險，要不斷戰斗，用戰斗來激發自己的腦電波，很多體驗者的波動頻率是從高降到低，遇到了新的危險，頻率會有所上升，但總體而言，趨勢是不斷下降的……”

“這種體驗感非常不好，不能最大程度的激發體驗者的精神力。我相信，只要有好的推廣渠道，我的幻境一定能夠成為主流，甚至于說！可以跟戰斗幻境瓜分市場！”

“你很有自信呀。”陸震南微微一笑，“年輕人充滿了干勁和激情，真是讓人羨慕。”

這時，有人過來敲書房的門，提醒賓客來齊，壽誕要開始了。

陸震南揮退仆人，手指頭夾著藍色符紙，眼神閃爍著，隨后朝陳逍笑道：“你替我守在書房門口。”

書房陷入了一片安靜，陸震南把精神力全面壓制住，用零精神值進入幻境。

噠噠噠……

安詳的街道，昏暗的燈光，陸震南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于落敗的街道上，他面前十米左右的距離有一間幼兒園。

幼兒園門口站著一個小女孩，那女孩身穿粉色公主裙，綁著高高的發髻，一個雙肩包搭在肩后，很是乖巧的坐在門口。

是輕羽？

這是輕羽念過的幼兒園！

難怪會覺得如此眼熟啊，陸震南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爸爸爸爸，你怎么才來呀，別的小朋友都被父母接走了，你說好了來接我的，結果又遲到了。”

五歲的陸輕羽埋怨著。

陸震南心里一酸，他對這個女兒的關愛確實少了一些，伸手撫摸她細軟的頭發，笑道：“都是爸爸的錯，爸爸以后再也不會遲到了。”

“那我們回家吧。”小女孩伸手勾著陸震南的手，一大一小兩人并排行走在街道上。

忽然小女孩問道：“爸爸，你聽說過瘦長鬼影的故事嚒？最近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在偷偷的說這個故事呢。”

陸震南呵呵一笑，來了，“爸爸沒有聽說過呢。”

“那輕羽說給爸爸聽。”小女孩揚起可愛的臉龐，一臉的天真無邪，陸震南對于小時候的輕羽懷有莫名的愧疚之心，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心生愛憐，用力握住了她的小手，“你說，爸爸聽著。”

幼兒園所在的街道盡頭有一盞路燈，回家很晚的小朋友會在路燈下看到一個半蹲著的小男孩。

燈光傾瀉在小男孩身上，將他的影子拖的又長又瘦。

這個時候，路過此地的小朋友必須屏息凝神，踮著腳走過那展路燈，如果動靜大了，吸引小男孩的注意，便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兩人一路走著，陸輕羽細聲細氣的說著幼兒園的恐怖傳說，說到這里時，她伸出小手往前一指。

“你看，我說的路燈就是那里。”

只見前方的一盞路燈忽然亮了，一個半蹲著的小男孩現身，他背對著陸震南和小女孩。

“這小男孩就是恐怖的來源嚒？”

陸震南皺眉看著路燈下的影子。

輕羽說的不錯，燈光把小男孩的影子映照的長長斜斜，倒是有幾分嚇人的意味。

“路燈下的小男孩喜歡提問，如果答案不能讓他滿意，他就會生氣，他生氣的時候，影子會變得很恐怖，那影子會吃人……”

輕羽急急的拽著陸震南的手。

“叔叔，”小男孩站了起來，背對著陸震南，聲音陰陽怪氣的，但是卻充滿了孩童般的天真，兩者混合，有一種詭異復雜的感覺。

“如果你能帶一個人出去，你會選我還是選她？”

小男孩慢慢的轉過身來，低著頭，對著輕羽遙遙一指，“選我還是選她？”

問完，他抬起頭來，陸震南微微皺著眉頭，他身邊的輕羽卻已是被嚇的瑟瑟發抖。

這個小男孩他沒有五官，他的臉一片空白，就像白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