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家伙怎么都對司徒兮這么有興趣？不應該啊，就算路箋會這樣，夢也不會啊，這些年夢到底經歷了些什么？路離那只老狐貍到底跟他說了些什么？”

窗外的徐旭一直關注著屋內的動靜。

白天的事情讓他很不安，他不清楚當年的事情夢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他又知道多少。徐旭很是心虛。

屋內的人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特別是肖奕，他是真的醉了，路箋這個想灌醉所有人的人也醉了，唯一清醒的只有肖夢。

“奕，你告訴我，你到底對司徒小姐是怎樣的態度？”

“你要知道做什么？”

“好奇啊。”

“好奇害死貓，你只要知道她是我的人就夠了。”

“奕，我能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可是誰能告訴我呢？”

“奕，奕……。”

說著說著肖奕就睡過去了。

看來有必要下一劑猛藥了。肖夢心想著。

“肖夢，你一個人瞎嘀咕什么呢？不要吵著我睡覺。”

“路箋，你怎么也醉了？”

“這酒容易上頭，我快不行了，我要緩緩。”

“你啊，不能喝還偏偏要喝，自己的酒量還不清楚，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酒量都是這般糟糕。”

“你又知道了，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呵呵，就你？”

這話肖夢不敢茍同。

肖夢不禁想起千年之前，那時的他已經被路離收在了玉佩之中，葉靈也早就“灰飛煙滅了”，此時的路箋已經回憶起了與葉靈之間的種種，整天借酒消愁。

本該恨死路箋的肖夢很是同情他，被自己最敬愛的人利用，殺了自己最愛的人，失去了才知道一切真相，一生大半時光活在欺騙之中。

月光之下路箋一個人借酒消愁，不遠處路離正朝他走來。

“你為何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路箋將手中的酒碗摔過去，正好摔在路離腳邊。

路離看了看碎在自己腳邊的酒碗，他知道這酒碗本該是朝他摔過來的，只不過被自己的機敏躲過去了。

“箋兒，你這是做什么？”

“師傅，您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路箋喝著酒質問路離。

“我是你師傅。”

“我愛她，可我卻殺了她，更糟糕的是我竟然到現在才知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

“你不用知道原因，你知道知道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就可以了。”

“一句為了我好就可以將一切抹掉嗎？我的記憶為什么要抹掉，為什么？要不是我自己想去，您是不是要瞞著我一輩子？”

“是，我寧愿你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這樣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你看看現在的你哪里有一點我路離徒弟的樣子？”

“我寧愿不是，誰愿意誰來。”

“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愿意做捉妖師了，我不愿意！”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不就是一只魅嘛，值得嗎？”

“值得。”

“她不是人，就算你不是捉妖師你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為什么？”

“人妖殊途，更何況她是魅。”

“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嗎？我愛她可我竟然動手殺了她！”

“她與你不是一類，你與她是天敵，這是你的宿命！”

“我不懂。”路箋流著淚，喝下一杯酒。

“你不需要懂。”

“師傅，今天我最后一次叫你師傅了，以后我們互不相欠。”

“你真要如此嗎？為師承認是我設計了這一切，可是為師也是為了你好啊。”

在路離說話的同時路箋幾杯酒下肚。

“你這是做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嗎？”

“只不過是酒而已，醉了醒了一切都是夢那該多好。”

“你已經醉了。”

“我沒醉，我很清醒，聽我把話說完，愛一個人不管對方是誰，愛了就是愛了，我已經殺了她，我現在能做的就是隨她去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師傅，你愛過一個人嗎？”

“沒有，做我們這一行的不需要有感情，更不需要愛情。”

“你沒有愛過你不知道失去的感受，你沒有資格說我。”

“看到你現在這樣，為師很慶幸自己沒有愛上過一個人，這太可怕了。”

“可怕？呵呵，沒有感情的行尸走肉比你口中的妖更可怕，人有好人，也有壞人，妖有好妖也有壞妖。”

“這是什么歪理？妖之所以被稱為妖就是他們惡貫滿盈，不然為什么要有捉妖師的存在？”

“捉妖師？現在除了您老人家還有別的捉妖師嗎？”

“正是因為這樣，你才不能退出。”

“師傅，多謝你培養了我，將我培養成一個劊子手，從今往后這世上就少了一個捉妖師，我更希望以后不會再有捉妖師。”

“你醉了，你非要如此狠心嗎？”

“我沒醉……。”此時的路箋已經昏睡，嘴里一直重復著這句話，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為師就當你說的是胡話，明天醒來一切照舊。”

看著醉倒的路箋，路離嘆了口氣：魅者害人，魅者害人。

肖夢也就是孟夢一開始對路箋是充滿恨意的，因為他動手殺了自己最親的姐姐，可是看著借酒消愁的路箋，他猶豫了。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路離，路箋他有什么錯！殺了自己心愛之人最痛苦便是他自己，這個懲罰應該足夠了。

第二天路箋便收拾行囊離開了。

“逆徒，逆徒！”

“路老頭，你就不能反思反思自己嗎？”

“孟夢，你要說什么，老夫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嘴。”

“真是老古董，做錯事情還說不得。”

“老夫從來都沒有做錯。”

“你唯一的徒弟已經離開了，你啊，后繼無人了，再過幾十年等你入土之后，這世上再也沒有捉妖師了。”

孟夢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是嗎？”路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現在回想起來，孟夢才明白原來當時路離的笑的深刻含義。

“路箋，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你會怎么做？你會替靈姐姐報仇嗎？”

突然肖夢感受到了異樣。

“誰！”

肖夢立馬看向窗外，沒有人。

“夢這小子警覺性還是那么高，差一點就被發現。”

徐旭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但是他的情緒波動會影響，故而被肖夢察覺，還好他反應快及時逃離。

“旭哥哥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