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正要回座位，聽他這么說于是就愣在了當場，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耳熟？

她想起以前偶爾去找聶千楚，每次都厚著臉皮問他討一些好茶，如果他心情好，還會親自泡給她喝。

可如果去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他睡覺，他就會胡亂捏幾根茶葉推給自己，讓自己湊合著喝，她不會爭辯吵鬧，只會自己覺得氣悶，后來可能聶千楚感覺到了她的不開心，專門準備了一套茶具，每次都拿出上好的新品獻寶似得給她品嘗……

“不好意思，公司沒有準備專門的茶具，還請顧總不要嫌棄。”

顧寒勛看著手中的玻璃杯，忽然想起那日在唐凝那里見過的一套紫砂茶具，擺在窗邊的榻榻米上，那上面分明有著兩個杯盞，想著那兩人對飲的場景，他就不僅想把這人扔下去，還想把她撕碎了再扔下去！

顧寒勛沒有說話，氣氛就這么僵持著，唐凝的心里一跳一跳的，下午時，那種不安的感覺就預示了今天要出事！

“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顧總可以先看看這份草擬的合同嗎？”她提著膽子開口，看顧寒勛終于有了反應，便打開合同，先做簡短地說明，然后對某些地方逐一做出解釋，之前這個合同顧氏那邊已經收到了，這次來是完善一些細節。

顧寒勛翻著手中的資料，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聽著唐凝清泠的聲音冷靜地分析著，心情莫名地微微好轉。

他知道她并不聰明，但看出來也真的做了充分的功課，短短幾天，她能把這些事務屢清楚，而且很多地方也都有顧慮到，無論顧寒勛提出什么問題她也能快速回答，實在不知道的也會直接坦白，并做好詳細的筆記。

等他反應過來時，才驚訝自己何時竟有過這樣的耐心！如是平時，他早就pass掉這樣的會議，甚至把東西甩到那人臉上，現在看著她認真專注的臉，自己還為她解說一二，甚至給她提出一些建議。

真是見鬼了！

可細細一想，這種感覺似乎并不壞，以至于會議結束時天都黑了，他竟也沒有注意到。

“我會按照今天雙方的要求和建議重新擬定合同，今天謝謝顧總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唐凝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安到現在對這人是真心的有幾分敬意和感激，他提的意見中肯而到位，不愧是傳說中的商業天才！而且關鍵是，這些意見細細品來，并沒有偏向任何一方，他沒有借機向唐氏發難，也沒有提苛刻的要求，這讓唐凝著實震驚！

顧寒勛平日里的商務談判都是這么公正公平又兼顧的雙方利益的嗎？

顧寒勛看了眼伸出來的手，沒有接，“我想等合同簽了才能確定是不是有合作的機會。”

唐凝訕訕地收回手，今天確實是自己準備不周，他能忍到現在不發火已經是奇跡了。

“等合同擬好后，我會第一時間傳過去，今天也不早了，我送顧總下去。”

唐凝轉過身要去開門，聽得背后冷冷的聲音，“利用完了，阿凝轉臉就不認人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