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

果然像吳元坤所說，原本戒備森嚴的大都慢慢回到了先前開放的狀態。

東西南北四座城門大開，一車車香料，珠寶運入運出，來來往往都是帶著憧憬喜悅的商人旅客，進出限制解除，以往手持鋼刀，徘徊在城門口的官兵巡邏退了去。

一下子這座當今最大的貿易城市再次綻放著屬于其獨有的光彩。

混入人群，余堯與張無忌一同離開大都。

至于韋一笑，楊逍，吳勁草等人則留了下來，沒有跟隨余堯一起走。

畢竟前者是明教情報系統主事人，需要留大都處理相關事宜，后兩人則作為明教總壇使者將要護送徐達，常遇春兩人回到山東，各自有各自的任務。

一路上余堯也沒閑著。

在認識到自身實力不足，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足以支撐其所謂造反大事后，一顆心便全放在提升個人實力上。

武道之路貴于交流，倚天世界屬于低武層次，就武力發展水平，遠不如靈氣復蘇不過兩百多年的地球，有資格與余堯論道，習武的也就那幾個，正巧，此時身旁的張無忌便能算在內。

赤子之心，至真至誠，身負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七傷拳，太極拳經種種絕學，毫不夸張地說，張無忌幾乎稱得上是一座武學寶庫。

一路西行，閑談交流。

兩人雖然不算武癡般的角色，但路長無聊，都彼此認可，都能做到毫無保留分享一身所學，一時越談越興起，各自都能稱得上收獲不匪。

其中講到醫術與武學之間的關系，張無忌便將青牛醫經與九陽神功悉數相告，得出醫武不分家之結論，過程中也調侃般，言語到自己一身實力得來的確僥幸，尤其是光明頂上五行顛倒袋中，如若不是運氣好，戰時突破，早便被成昆一指玄陰指戳死了。

余堯自然也不是喜歡占便宜的人，自己對于金剛體，八臂修羅功兩部橫練神功中的感悟也沒有藏私，甚至著重闡述了一些自己地球武道的見解，推崇肉身的重要性，簡單歸納了內壯境修行方法，燃血的可行性。

說實話，地球武道對于橫練武者可以說是稀世之寶也不為過，著重開發人體神藏，與橫練功法最高層境界不謀而合。

“妙?。〗讨?，我算是明白為何你舉手投足都有偉力伴身！你這幾乎像是開發了一種新的武學流派??！”

張無忌感覺不可思議，他學醫的，自然能知道地球武道的優越，別的不提，光是生命層次的躍遷便能讓人著迷。

江湖人士是什么？是拿命尋前程，提著腦袋過日子，壯年刀口舔血不說，就是晚年也有很大可能吃掛落。

究其原因是什么？還不是因為人這一生就是月積則盈，月盈則虧的過程。

少年弱，壯年富，老年衰，再強的人也逃不脫這個自然定律，達摩如此，張三豐也是如此，一旦氣血衰竭，便只能坐等天人五衰。

原因為何？

蓋因無論是內力還是外功，歸根結底都是透支人體本身的生命潛力，一旦潛力耗盡自然只能坐蠟。

可余堯所說的卻是打開了一條新思路。

內壯，燃血，……逐步打開人體神藏，完成生命層次的躍遷。

雖不同于傳統的內力圓滿，后天巔峰，最后煉精化氣，步入先天，但也是一條康莊大道啊。

張無忌越想越覺得奇妙，看著身旁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男人，心里更是佩服不已。

“你的九陽神功也很是不凡?！?

余堯如愿以償得到這一門至剛至陽的內功心法，與所學玄冥神掌一一比對，揣摩，心中愈發欣喜。

在余堯看來九陽不愧是擱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都是一等一的神功。

比起玄冥神掌或許威力高不了多少，但其中的武學至理卻能讓人受益匪淺。

更為重要的是配著玄冥神掌，一陰一陽，兩種內功，以太極拳劍之理協調運行，似乎發生了一種玄奇的變化。

這種變化說不上如何，但其中的奧秘卻能讓任一個矢志武道的人忍不住探索。

最后一段路放武當果然是正確的。

細細思量后，余堯忍不住贊嘆道。

只是簡單推演了一番九陽神功與玄冥神掌在太極拳劍中的配合，便讓人精進了不少。

相信太極拳劍圓滿后，依著這三門絕學余堯能創出一部專屬自己身的內功心法。

大都離武當不近，兩人騎馬而行，倚著一身常人難以揣度的武功，自然暢行無阻，饒是如此也用了一周時間。

“教主，百姓能過上好日子嗎，或者，起義成功后，生活會好些嗎？”

武當山腳，再次看見妻離子散，路有殍尸的場景后，張無忌面露不忍，忍不住說道。

余堯默然，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封建專制下的地主階級當政，人民怎么會有好日子？

大多看天吃飯，老天爺給幾分面子，風調雨順下還能混個溫飽。

可一旦來個天災人禍，易子而食在中原大地豈是罕見？

所謂王朝更替也不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罷了。

“會吧，如果有個好皇帝，百姓生活自然富足，沒有戰爭，饑餓的日子遲早會來臨?！?

余堯說道，定定地看向張無忌。

忽然一笑。

“對了，無忌，你不找你那位郡主紅顏？好不容易在大都，這么快就和我一起回武當？”

饒是知道余堯打趣，可張無忌依舊忍不住落了個大紅臉，嘆了聲氣，這次竟然沒有否認。

“楊副使剛殺了敏敏她哥，我怎么能和她在一起？何況她是蒙古人郡主，我是漢人，更是不可能。”

看著支支吾吾，一臉為難的張無忌，余堯笑了笑，意有所指：

“你怎么知道她不會為了你放棄自己蒙古人郡主身份？”

“這，這怎么可能？她父親，母親，可……”

“走吧，天黑前務必到武當，還有些事要給你太師傅商量?！?

“哦哦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