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啊？”

一旁的吳浩賊兮兮地探過來腦袋問道。

“你奶奶。”

余堯頭也沒抬地說道。

“我奶奶怎么會.....”，吳浩喃喃自語，似乎有些迷糊，“余堯，我可去你大爺的！”

余堯笑嘻嘻地也沒還嘴，愣著頭當沒聽見。

這是玩父子梗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占了人家便宜，總得讓別人也出出氣吧？

還別說，心里又舒服了不少。

“我媽打的電話，晚上估計得回去吃飯。”余堯說道。

“伯母打電話嗎，那回去也好，畢竟出來這么久了，的確該先回去一下。”張明深以為然地說道。

“你們幾個有安排沒？”

張明又看向吳浩，孫鑫，馬原三人。

“沒安排我就給你們安排安排，別的不說，吃喝玩樂我都包了，一起先去我家吃個飯，然后洗個腳，別怪我沒提醒你，外城可比內城玩得開哦。”

張明露出一樣男人都懂的笑容。

不比在外小心翼翼，在深城，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地頭蛇，心底自生一種豪邁。

馬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偏頭看著街景，不知道想些什么。

吳浩明顯有意動，但猶豫了會，還是搖了搖頭。

“小桃紅知道我今天回來，要是我回去遲了，又要吵吵鬧鬧。”

同樣，孫鑫也不好意思地解釋他爸媽等著他回家。

“那也行，大家先回家休整一下，明天我們再集合，商量一下任務計劃。”

張明笑了笑，絲毫沒有覺得丟了面子，道。

除了馬原，余堯三人都是內城生活，說句不好聽的，家庭，學校幾占據了生命中的所有，回到家鄉第一時間想見見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在一個中轉站分別。

馬原有事，提前下了斑布牛車，張明則送余堯他們上了進內城的專車后才離開。

…………

車來了。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手機聯絡，明天見。”

余堯朝依舊在候車的孫鑫，吳浩兩人道。

“實在有不好解決的，我們都在。”

越過兩人上車，余堯拍了拍孫鑫的肩膀。

孫鑫埋著頭，看不見表情，只是愣了一下，隨后重重地點了點頭。

“回見。”

“回見。”

“回見。”

…………

朝陽小區。

“你說你兒子是不是翅膀硬了？回家也不說一聲，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又不知道去哪鬼混了！這幾天這么亂，我可聽說城南那邊又死了兩個人哩！”

宋小芳揭開高壓蒸汽鍋，勺子推動著鍋里的變異獸大腿棒子，一邊推一邊說道。

老余在客廳里，坐在沙發上，捧著張報紙看，聽到這，道：“有什么好擔心的，都是成年人了，有點玩性也好，難道和以前一樣木才正常，我還想抱孫子呢？”

老余說話云淡風輕，不慌不忙，還有心情扶了扶耳邊的眼鏡框。

砰！

一聲脆響。

“姓余的，你是不是誠心和我作對！我關心兒子怎么了？外面這么亂，你還真心大！抱孫子，我呸！”

老余連忙正襟危坐，將報紙放在桌上，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我，我哪是這個意思啊，我也擔心兒子，可我兒子有出息啊，好歹是你從小教育到大的，肯定在外面沒問題的，再說你不是之前打了電話嗎，他說了會回來的。”

“我看你就是不關心兒子，也不關心我！”

老余一聽話到這，趕緊閉嘴，眼觀鼻，鼻觀心，裝沒聽見。

任其發揮，說會就累了，要是再接個話茬子，真沒準多少年陳年舊賬都要給你翻出來。

“女人真麻煩。”

當然，這句話只敢心里說說。

咚咚咚。

這時敲門聲響起。

“我去開門！”

老余如釋重負，沙發上站起，虎軀一震，龍行虎步地走到門前。

打開門。

“爸媽，我回來了。”

剛打開門，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傳來。

與此同時，一條有著些許陌生的身影從門外鉆了進來。

對，的確是鉆。

一米多寬，兩米多高的門，硬生生差點沒讓他進的來。

“你，你是我兒子？”

老余看著一進門就利索地換著鞋，拿出鞋子，試了試發現不合腳，郁悶丟一邊的余堯，忍不住顫聲道。

“不是我是誰？老余同志，你連你兒子都不認識，是想跪搓衣板啊。”

余堯摸了摸自己的寸頭，笑著調侃道。

在廚房里燉菜的宋小芳聽到聲音，顧不得鍋里的大腿棒子骨，手往圍裙上抹了抹，便快步從廚房里跑了出來。

“回來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讓媽看看長瘦沒……”

宋小芳繞著余堯仔仔細細看了看，聲音越來越小。

天啊，這真的是自己兒子？

走的時候一米八幾，現在看上去，怕是兩米多了吧？

一身腱子肉在軍用背心的分割下裸露在空氣里，釋放著強悍的氣息，開始喜歡的四六分，小奶狗頭也剪了，刺猬樣的板寸配著滿臉橫肉，更讓人，讓人有些害怕。

還好這五官還在，依舊是熟悉的味道，確實是自己兒子。

宋小芳欣慰地拍了拍余堯肩膀。

“拖鞋明天媽給你買雙，今天暫時就不換了，快把東西放下，對了，吃飯沒有，算了，吃沒吃都一起吃點，哪有休假回來，第一頓在外面吃的。”

宋小芳一把接過余堯手里的行李，另一只手拽著其胳膊，往屋里走去。

三人圍著飯桌坐下。

看著面前一大桌子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余堯心里只感覺暖暖的。

“兒子，吃飯，來。”

余母盛了一大碗飯放在余堯面前。

余堯也沒客氣，樂呵呵地點了點頭。

“媽，爸，你也吃。”

老余頭一遭沒有在飯桌上數落他的不是，只是抿了抿嘴，轉身從身后的儲物柜里取出一瓶未開封的五糧液。

余母眼睛都彎成月牙，也沒說什么，只是從柜子里取出兩個酒杯，回身去廚房洗了洗。

杯子拿回來后，老余破天荒地給余堯倒了杯酒。

以往他是不被允許喝酒的。

“這次回來幾天？”

老余小口酌了一下，便放下杯子，問道。

原本想一口悶了，可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最終還是嘆一聲歲月不饒人。

余堯卻是沒這個顧忌，仗著年輕氣盛，一口悶完。

“這次回來完成個任務，應該待的時間不短。”

“來，喝再喝一個。”

老余將酒倒滿。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