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已找到一條適用辦法,正在檢測適用辦法可行率。】
聽到天啟者說出這樣的話,槍的心里也稍稍安頓了一些。
雖然不知道天啟者的“檢測”需要用多長時間,但只要有辦法,就是有希望,總比絕望等死強。
因為之前連天的暴雨,槍所在的小屋內,已經開始有了不淺的積水。
水分的不停蒸發,導致小屋內濕冷之氣很重,槍的觸覺比較敏銳,所以呆在屋里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抬眼望了望小屋的窗外,雨水似乎已經停止了。
電閃雷鳴的節奏也似乎放慢了很多。
先前雷電的頻率大概十秒鐘左右一次,而現在的頻率大約一分鐘才一次。
雖然節奏、頻率慢了,但雷電的威力卻成倍的增加。
每當閃電出現的時候,烏黑的天空像蛛網一般布滿了裂紋。
當巨雷劈到小屋頂上的時候,槍覺得,自己所處的整間小屋都快被震的閃了架。
若不是蘇家院落的屋瓦墻磚質量夠硬,恐怕早就被漫天轟雷劈成了一處廢墟。
槍看了看多功能計時器,寶貴的時間又過去了十分鐘。
還有最后五十分鐘,而且時間還在一秒一秒的迅速流逝。
……
和天啟者共處了兩年的時間,槍對其非常清楚。
在天啟者運行工作的時候,無論多著急的事,但凡槍去催促或提問,得到的回復多半是“請等待”三個字。
但現在,真的很急!
若是不去催促或詢問,槍覺得自己一刻都忍不下去。
就在槍糾結著是不是該催催天啟者的時候,天啟者終于開始主動回應了。
【提示:適用辦法檢測完畢,可行性很高,但不保證成功率。】
乍一聽,這話似乎有些矛盾,但仔細想來,這句話的意思應該就是:面對即將承受的天道法則,現在有辦法可以應對,只是難度很高。
槍想了想,覺得天啟者應該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不管成功率怎么樣,到底什么辦法,先說來聽聽!”
現在死馬當活馬醫,管它成功率不成功率的,只要是個辦法就成。
【接下來請意識體耐心傾聽!】
“可以,你慢慢說,我不催你就是!”
【意識體當前所擁有的能力值,與自身載體本該擁有的能力值不相符,因此受到天道法則的標記,標記之后,天道法則會形成強勁的天雷,經過一段時間的累積,天雷具有不可抵抗的力量,隨即會對意識體進行懲罰。】
“對,讓我魂飛魄散,你之前提過。”
【根據以上原理,做出對應的辦法就是,意識體可以進行“雙體寄宿”。】
雙體寄宿?
【即是意識體依舊以槍身為原體,找到一個可信賴的人,將意識寄宿隱藏在信賴之人體內。這樣以來,天道法則標記的只是長槍所擁有的意識體空殼,而意識體的能力則隨從真實意識隱藏在寄宿體內,只有這樣,天道法則既無法對沒有能力的長槍做出懲罰,也無法對意識體的寄宿體做出懲罰,也就可以規避天道懲罰。】
不是特別明白。
槍想了許久,然后又問道:“具體該怎么做?”
【找一個可信賴的人,當做寄宿體,槍身與其接觸,天啟者會幫助意識體與寄宿體建立通道,意識體通過通道進入寄宿體即可。】
一個可信賴的人……
那么找誰做寄宿體好呢?
槍陷入了沉思。
很快,一個瘦弱的身影映入了槍的腦海中。
蘇畫!
沒錯,沒有人比蘇畫更值得槍去信任。
經過這兩年時間的相處,槍與蘇畫幾乎成為了最親密的朋友。
倒不是說槍具有天生的親和力,跟誰都能很快的成為朋友。
而是因為槍覺得,自己的存在,在整個蘇家,或者在蘇畫的心中,本身就很重要。
雖然只是他的主觀感受,但一直以來,蘇畫的刻意親近,已經足以說明一二。
記得第一年的時候,那時的槍除了自己的意識之外,還首次擁有了觸覺——
正是那時,每天某個固定時候,蘇畫都會花費很長時間為槍細致的擦拭隕鐵槍頭,若真的只是一桿普通的、不受人重視的槍,會受到主人如此細心的呵護與保養嗎?
接著是第二年,也就是槍又相繼獲得視覺、聽覺和語言能力。
第二年的時候,蘇畫與槍走的最近,每天都聊很多事情。
而且閑來無事的時候,蘇畫還會帶著槍出去轉悠。
那時候槍還嘲笑過蘇畫,說“別人出門都是溜貓、遛狗,咱們卻是出門溜槍”。
蘇畫聽了槍這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少見的笑了笑。
在蘇畫的幫助下,槍見到過很多美麗的景象——
春天的百花齊放,夏日的清冽溪流,秋天的高空遠山,冬日的白雪皚皚。
……
可以說,蘇畫在和槍相處的時候,給槍留下的印象是健談、活躍。
但槍后來卻聽說,實際上,蘇畫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而且因為其自幼病弱,所以平時并不喜歡出門。
這些事情,是蘇畫的妹妹,也就是蘇嬰告訴槍的。
曾經,槍對蘇嬰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畢竟是蘇畫的妹妹,平時免不了會有接觸。
蘇畫不在的時候,蘇嬰也會偷偷來找槍聊天。
而且每次聊完天之后,蘇嬰都會做一件令槍痛苦不堪的事情——
練槍。
但凡蘇嬰練槍,總會時不時把槍砸在地上。
每次砸在地上,槍都會疼的哭天喊地,但蘇嬰卻毫不在意。
因此,一直到現在,槍看見蘇嬰,都會感到全身發寒。
不過話說回來,蘇嬰的槍法確實不錯。
據蘇嬰自己說,她的槍法是蘇畫教的。
而蘇畫,本身并不會槍。
或者說,槍與蘇畫相處兩年,從未見過蘇畫練槍。
“棍怕點頭槍怕圓。”
這句話是蘇畫教蘇嬰的,而蘇嬰為了炫耀自己的槍技,又說給了槍聽。
別看蘇嬰只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她的手勁可一點也不小。
蘇嬰每次握槍,都能將槍的整個椆木桿抖的“嗡嗡”輕顫。
槍頭打轉化成圈,可謂是舞的密不透風。
槍曾經親眼看見,蘇嬰用槍將一塊堅硬的石頭,戳的稀爛。
當然,作為見識蘇嬰槍法的代價,槍的隕鐵槍頭足足疼了三天,因為蘇嬰是拿他的隕鐵槍頭去戳那塊石頭的……
槍細細回憶往事,總結了兩點:
第一,他在蘇畫的心中,確實有很特殊的地位,不然蘇畫也不會單單在他的面前,才表現出健談、活躍的一面。
第二,他在這個世界是有兩個熟人,一個是蘇嬰,一個是蘇畫,但若論哪一個更值得信賴,那么首推蘇畫無疑。
細細考量之后,槍決定,讓蘇畫作為自己的寄宿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