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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啊!真是的。被這兩個呆瓜搞得心煩意亂。”掀開臉上的眼罩,柳生煩躁的撓了撓頭發。窗外的天空已經逐漸明亮,時針已經指向5點。情緒煩躁加上還未離開的親戚,柳生整整一夜都沒能入睡。

所有能催眠自己的方法,數羊,數數字什么的統統試了一遍,除了兩個熊貓眼,什么效果都沒起到。通靈者,往往都具備強大的感知能力,別人看不到的,通靈者能看到,別人感受不到的,通靈者也能感受到。

世上的人誰都好騙,唯有自己是最難騙的。雖然很生氣優子的一意孤行,但是優子那種心情和吉川的迫切,這兩點都是很明顯能感受到。“真是的,明明是那家伙的不對。怎么反倒搞得我像是個惡人似的。”

這世界上有太多人青春是不完美的,甚至有些人根本來不及感受,青春就已經消逝。吉川輝星無疑就是其中地極致代表。他不止是青春,連他的生命,都在最美好地階段畫上了終止符。

在憤怒漸漸消散了以后,想起自己那些尖銳、刻薄地話語,想起那個下跪在眼前地身影,一絲后悔地情緒也逐漸在心底滋長著,仿佛一只幼貓地爪子一樣,輕輕地抓撓著想要平靜下來地心靈。

“啊!真是地,不睡了。”一把掀開被窩,粗糙地卷成了一團,塞進柜子。快速地換好了衣服,洗漱整理完畢。來到了書房,打開電腦,搜索起那個讓自己難受了一整晚的名字——吉川輝星。

《吉川輝星——千葉棒球的未來!》《雙星閃耀——黑馬佐藤工業的成功奧秘》《吉川輝星:甲子園是我們的第一步!》,映入眼簾的,全是一些夸贊的話語。“吹得太過了吧,名聲連東京都沒聽說過,而且也沒聽說本校有棒球部殺入甲子園的歷史啊。”少年男子總是抱有很強的競爭意識。

隨意點開一個熱度最高的blog。居然是一個吉川的粉絲,對他做的一個連續追蹤報道。吉川輝星,16歲,體重81KG,場上擔任位置:投手。在初中時代,就已經嶄露頭角。從小接受前職業選手父親訓練的他,在地區大會中展現出了遠遠超越同齡人的成熟技巧和基礎素質,以一己之力,帶領球隊擊敗了所有強敵,最終稱霸千葉。

如此肉眼可見的天賦與實力,擔任的又是球隊核心的投手,“得輝星者,進甲子園”成為共識,他就是當時所有球隊公認的建隊基石。在地區大會之后,他的名字就已經被記錄在千葉縣幾乎所有學校的棒球部經理筆記本上。

無數的橄欖枝向他伸來。一時間連他那混跡于前職業賽場僅僅替補了數年就消失的父親吉川行洋都成為了攻略對象,那小小的二層小屋門庭若市。“請讓輝星加入我校,拜托了!”這句話恐怕成了那段時間吉川行洋聽得最多的話語。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拒絕了所有棒球豪門的招攬。“我想要實現父親和我共同的夢想!”,在一次專職關注高校棒球的記者采訪中,他如此宣稱,并在所有人意外的眼光中,加入了佐藤工業,在他到來前連一次地區大會半決賽都未曾進入的傳統弱旅。他父親一度為之奮戰,卻最終折戟甲子園地區預選的母校。

“吉川太傲慢了!”“可惜了,他會后悔的。”“這小子膨脹了,他真以為靠一個人能贏嗎?”。對于吉川的選擇,外界幾乎一致性的認定,這將是天才隕落的開始,等待吉川輝星的,不是轉學就是沉淪。

“讓我們以甲子園為目標一起奮斗吧!”“如果注定各奔東西,我們如此拼命的練習是為何?!我們一起創造甲子園的傳說吧!”。在人們一致的懷疑與看低中,吉川展現出來的,是比他棒球的天賦更讓人感到可怕的東西——領袖氣質。

就在吉川失去關注的那個夏天結束。人們逐漸的發現,在吉川的勸誘與佐藤財團的大力投資招攬下,聚集在這支曾經弱旅旗下的,是千葉縣最新一代的最有希望的新星們。在看完他們的名單以后,一些人轉變了之前的看法,說他們能夠成為改變千葉高中棒球的局面。而大多數人,則堅持,這一支全由新一年級學生擔任主力的球隊,會遭到傳統豪門的迎面痛擊。

謎底很快就揭曉在人們面前。前田將太、吉川輝星,兩人一攻一防,如兩顆超新星般閃耀了整個縣的棒球界。

吉川的投球防守,遠遠超越了高中棒球屆的頂尖水平,巔峰150碼每小時的直球投球速度,讓99%的打者連揮棒擊中都成了奢望。

前田將太,沉悶的打者,不動的前田,佐工學院打線的最強點,練習賽中單場4記本壘打清壘,豪取7分,提前結束比賽,讓兩個投手降板成為替補,讓這個初中時代默默無聞的擊球者一舉成名。

在圍繞著兩人為絕對核心的體系下,佐藤工業如躍過龍門的鯉魚一樣,化身為龍。地區預選大賽前的練習賽、熱身賽二十二連勝,幾乎橫掃了所有縣內的一二線隊伍。更讓人絕望的是,在佐工學院身上取得超過5分的球隊,并不存在。這匹黑馬用絕對碾壓的實力擊垮了所有競爭對手的信心。

一時間,他們吸引了所有關注高中棒球圈的目光。各類采訪的邀約紛至沓來,贊譽、夸獎、天才的名號加身。作為教練的吉川行洋都被冠以戰術鬼才的名號,任意一次換人都被夸上三遍。別說縣內的職業球團海洋隊多次派人來觀察,甚至跨海的橫濱灣區隊都暗中關注他們。連新一代初中的新星們都被他們所吸引,只需要一個奠定他們名號的冠軍,佐藤工業就將邁入新晉豪門之列。

在人們感嘆新的時代來臨時,甲子園地區選拔大會,拉開了帷幕。作為沿海發達地區,千葉縣強隊林立,但是幾乎在所有人心里,今年的選拔賽優勝者,已經有一個名額被確定了。為了躲避佐工,不少原本參與西千葉選拔大會的,都各顯神通轉去另一半區,以求避開死亡之組。原本平均分化的兩個半區,打破了平衡。

大會開始之后,果然如人們所想,佐工如同一把出鞘的神兵利器一樣,勢如破竹地殺入地區大會的決勝戰,提前兩天等待最后對手的出現。以逸待勞的他們將很有可能,最終擊敗對手,完成甲子園之夢。看著一個個對手在失去希望以后哭泣,看著三年級的畢業生將自己愛用的手套寄托給后輩。彼時的佐藤工業少年,意氣風發,不知失敗為何物。

也許是命運的捉弄,或許是神明的嘲笑。無敵的佐藤工業在地區選拔大會決賽,遭到了厄運女神的垂青。佐藤工業 7:11 習智野學院。幾乎所有趕來的球探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慘劇,賽前幾乎被認為必勝的佐藤工業失敗了。

長長的blog,在連載的最后,只填寫了一個冷冰冰的結果,就沒有再更新的記錄了。似乎這慘烈的失敗讓這個長久關注他們的粉絲也無法接受,棄坑而去。

“嗯,那個女孩難道是?”照片的主體里,正午的陽光下,佐工學院的隊員們臉色仿佛那身灰色球衣一樣,陰沉著臉,彼此不忍對視。而遠處振臂擁抱著的對手,卻笑逐顏開,激動地臉色發紅,嘶吼的樣子成了最好的對比。

但是真正吸引柳生注意的,是觀眾席中有些模糊地,仿佛呼喊著什么的一個女孩。“這是優子吧...初中時代的優子。”仿佛想要為戰敗的佐工打氣,但是很可惜,此時的他們應該已經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更換關鍵詞,搜索佐藤工業戰敗之后,也出現了許多的報道。見風使舵是媒體必備的功力,即使前一秒在吹捧佐工無敵的媒體,在佐工失敗后,也立刻落井下石。從各種方面馬后炮出了各種理由,找出佐工失敗的必然,并且轉而吹捧勝者習智野學院。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這些媒體的風向并不讓柳生感興趣。柳生有興趣的是——吉川輝星去了哪里。所有的報道中,都只提到了輝星的缺席,卻沒有人知道其中的詳情始末。網上始終沒有人給出詳細的信息,似乎從此之后,吉川就從萬眾矚目變為了黑洞,無人知曉他的去處。

“姐姐,你怎么那么早就起來了啊!”麗子打著哈欠,推開書房的門戶,漫步走了進來。“不去道場練習嗎?在看什么?”

“哈哈哈哈,沒什么,身體還沒恢復。所以就先不去了。”頂著麗子懷疑的目光,把網頁關掉。推著麗子走向廚房:“麗子我今天想吃茶泡飯...”

一說起烹飪,麗子就立刻來了精神:“好吧好吧~真拿姐姐沒有辦法,剛好昨天還有剩飯,就做茶泡飯好啦。”

把麗子糊弄過去了,但柳生決賽缺席這個謎題卻掛在柳生心里,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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