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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原來是逢場作戲

  • 焚靈盞
  • 芋圓奶茶半糖
  • 3557字
  • 2019-03-07 01:23:53

姜姜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木盒,此番有祖和相伴,這月黑風高夜似乎也沒那么恐怖了。二人一路疾行,走了個把時辰便到了杭州城,此時已過卯時,城門大開,天色也基本亮堂起來了。

二人行至城門,姜姜雙手合十,道:“小師父,您一路辛苦了,就送到這兒吧,我自己回去就是。”

祖和猶豫片刻,眼見天色大亮,便也雙手合十,道:“施主不必客氣,那小僧便先行告辭了。”

姜姜又道過謝,二人便相背而行。

入得城中,姜姜本想去牽馬,但轉念一想,又心道:“我騎技不佳,到時候若摔下馬來,打碎了這盒子,豈非得不償失?可若是牽著馬兒走,又太慢了,倒不如先趕緊把藥送到,再來牽馬。”

她這般想著,當下便直奔正陽堂。

正陽堂接近城中心,姜姜方才從西城門進來,要想最快回到正陽堂,就不得不經過西市。此時西市已擺起了早市,不少人趕來買這最新鮮一批的食材,其中更不乏有酒樓趕著牛車來成批采購,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姜姜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抱在懷中,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不是被人碰了肩膀,就是被人踩上幾腳,但她顧不上這些,現在只要懷里的盒子沒事就行。

她這般擠著,只顧看著前面,卻不料突然被人從后面猛地一撞,一時沒站穩,身子往前一傾,雙手不自覺一松,竟將木盒拋了出去。

“啊!!”姜姜一聲驚呼,也顧不上轉身看那人,就忙蹲下身去,“麻煩讓一讓!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她一邊慌忙地用手推開人群,一邊焦急地尋找那黑漆金盒。

還好,不一會兒她便瞧見了那木盒,原來它不過被人踢到了幾尺遠的地方,她忙跑過去將它撿起來。好在盒上有鎖,盒子也并未損壞,她不禁舒了口氣。此時才想起那撞她之人,回過頭來,卻只見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知是何人撞的,只得在心中氣道:“哼,要換作平時,非得找你好好算賬不可!”

她當下也不敢再耽擱,一擠出西市,便開始狂奔起來。從進城到到達正陽堂,統共只用了半個多時辰。

正陽堂門前,幾個小廝正滿臉焦急地東張西望,他們一見姜姜風塵仆仆地趕到,便忙一窩蜂地擁上來,急道:“姜姜姑娘,你可算回來了,白大夫愈發不好了,您快進去吧!”

姜姜見到眾人,腳步絲毫不減,徑直奔進正陽堂,然后輕車熟路地七拐八繞,闖進白山山房中。

“快,拿搗藥罐和熱水來!”她一進門便大呼,邊說邊沖到白山山床邊。

此時白山山整張臉都紫得快發黑了,趙梓嫣淚眼婆娑地坐在他床邊,衣衫濕了大片,顯是哭了一整晚。她一見到姜姜,便如見到救星一般,忙起身道:“可拿到八星藍瓢了?”

姜姜點了點頭,也來不及傷心,就忙接過小廝送來的搗藥罐,然后疾步至桌前,將木盒和藥罐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木盒一開,眾人便不禁一陣唏噓,只見一只指甲蓋大小的藍色瓢蟲,正趴在盒子的正中央,那瓢蟲背上有八只均勻對稱的小黑點,除此之外,通體皆為寶藍,身子晶瑩剔透的,內臟都清晰可見,它周身發出微弱的熒光,像極了一顆藍瑪瑙。

姜姜小心翼翼地捏起它,將它丟進搗藥罐,然后訊速蓋上蓋子,一陣大力敲搗,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又小心翼翼地將搗藥罐揭開一條細縫,眼見那瓢蟲確實被搗碎,這才安心地將罐蓋打開。

罐蓋一揭,一陣奇異的香氣便飄散開來,那香氣香艷撲鼻,未見其形,卻已覺冷艷妖嬈,眾人都不禁深吸幾口,頓時只覺神清氣爽,但再見到那“藥渣”,卻又不禁一陣反胃。那瓢蟲說是被搗碎了,但翅膀觸角仍清晰可見,倒不如說是被碾扁了,罐底還有一些藍色的黏液,實在令人作嘔。

姜姜將溫水倒入罐中,稍稍攪拌了一下,待黏液完全溶于水中,殘肢也浮于水面時,才又將水倒回碗中。

“這,能喝么?”趙梓嫣一臉嫌棄地指了指那一碗混合物。

姜姜端起藥碗,徑直朝白山山走去,道:“方丈是這般說的,不會有錯。”

一小廝幫著姜姜將白山山扶起,姜姜扳開他烏黑干裂的嘴唇,企圖將藥灌進去,但此時白山山似乎已經不能自主吞進任何東西了,灌進去的全都流了出來。

一郎中皺眉道:“白大夫現在吃不進藥,這可如何是好。”

姜姜看著只剩下半碗的藥水,也急了起來,忙向眾人道:“你們可有什么法子讓他吃進去?”

幾個郎中面面相覷,都只搖頭。

“我倒是有個辦法,”一小廝猶猶豫豫地開口了,“從前小妹病重之時,也是喝不進藥,母親便將湯藥含入口中,然后對著小妹的嘴,將藥送了進去……”

“這……”在場之人聽此,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將眼神移開,故意躲著姜姜,心中皆道:“我等男子漢大丈夫,怎能……那以后還不得被人笑死,這輩子恐怕都抬不起頭來……”

“我來!”趙梓嫣一咬牙,上前一步道。

眾人聽此,臉色皆變,忙七嘴八舌道:

“大小姐,不可啊!”

“大小姐,這若是傳了出去,整個正陽堂都將蒙羞啊!”

“大小姐,清譽何等重要,此事萬萬不可呀。”

趙梓嫣聽到眾人的勸阻,心中微微有些動搖,再見那碗混合物,又確實有些下不去口,便兀自杵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姜見這一團糟,一時忍無可忍,高聲怒道:“夠了!白大夫平日待你們不薄,如今他有難,你們確是這般瞻前顧后,推三阻四!你們也不必為難了,我來便是!”

眾人一聽她這般說,便都安靜下來。唯有趙梓嫣似心有不甘,有些陰陽怪氣道:“姜姜姑娘,這怕是不妥吧……”

姜姜橫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沒什么不妥的,我可不像你們這般,只顧著些虛名,卻將真正的道義扔在一邊。”

趙梓嫣還想頂嘴,卻被眾人勸住,只好忿忿地一拂袖,氣沖沖地奪門而出。其他人等便也趁此趕緊退了出去。

待得眾人皆去,姜姜面色才稍稍和緩了些。她正要喝藥,卻突然瞥見窗邊案幾上,正擺著那把白玉琴。想到那晚的情形,再見此時奄奄一息的白山山,不禁鼻子一酸,流下兩行清淚。

“山山,”她伸出手,撫摸上他的面龐,柔聲道:“你放心,無論何時,我都會陪著你。”

說罷,她便喝入一口藥,含在嘴中,然后輕輕扳開白山山的嘴唇,緊貼上去,再徐徐吐出,竟一滴也未漏出,如此反復幾次,藥碗便見了底。

那八星藍瓢果然神奇,不過片刻,白山山全身的烏紫就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胸口的蘭花也漸漸消散開來。

過了許久,有人來輕輕叩門:“姜姜姑娘,白大夫可好些了么?”

“進來吧。”姜姜一聽他們的聲音,就沒有好氣。

眾人聽此,便推門而入,他們想到之前姜姜的指責,只覺心中有愧,因此都只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開口。

不多時,白山山面色竟已如常,甚至漸漸紅潤起來。眾人見此,又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這藥果真神奇啊!”

“是啊,我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藥效如此之快的藥啊。”

“以后有機會得去長白山看看。”

“不必那么遠,去靈隱寺也可以的。”

他們越說越大聲,完全忘了白山山還病著。姜姜憋著一肚子氣,實在忍無可忍,剛要開口呵止他們,就突覺手背一熱。

她忙回過頭去,只見白山山竟睜開了眼,正怔怔地看著她。

“山山!”姜姜沒有看出他眼神中的異樣,直激動得喜極而泣,根本顧不上其他人,就俯身一把抱住他。

白山山面上卻仍是直愣愣的,原來他此時還尚未清醒,只道眼前這人是慕南煙,他眼眶微紅,“煙煙,是你嗎?煙煙,是你嗎?”他心中反復念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晌,他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緩緩環住姜姜,然后越擁越緊,面上竟滑下兩行清淚,他微微張開嘴,嘴唇不停顫抖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吐出幾個字:“煙煙,我好想你。”

姜姜身子倏地一僵,瞬間笑容盡失,直愣了好一會兒。

“嫣嫣?”她重復著白山山的話,心中一冷,瞬間閃過萬千思緒:“原來他心心念念的竟是趙梓嫣,那我是什么?那日的親密又算什么?原來他對我,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她這般想著,越想越氣,不禁露出一個自嘲的冷笑,然后猛地掙開白山山的懷抱,使出全身力氣,狠狠一甩手,啪地就是一個響徹云霄的巴掌,直扇得白山山眼冒金星,面上立馬出現了一個紅掌印。

“喂!你干什么?!”趙梓嫣先是一愣,然后直氣得跳了出來,指著姜姜的鼻子吼道。

姜姜猛地回過頭來,兇神惡煞地瞪她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這里是正陽堂,還輪不著你在這兒撒野!”趙梓嫣又上前一步,步步緊逼。

姜姜只覺心中倏地燃起好大一團烈火,她本就惱她,更惱白山山心中念著她,現在再見她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禁氣得牙齒磨得咯吱直響,她猛地站起身,雙拳緊握,眼睛都變得通紅,一步一步地向趙梓嫣走去,周身竟散發出一股寒意。

趙梓嫣見她突然變成這幅要吃人的模樣,嚇得頓時沒了脾氣,直連連后退,顫聲道:“你,你要干什么?別,別,別過來,這里著這么多人,你,你可別亂來!”

“姜姜,”白山山方才被一巴掌扇得清醒過來,這才知道自己闖了禍,他忙坐起身來,急道:“你別誤會。”

姜姜一聲冷笑,回過頭,惡狠狠地掃了他一眼,也不回話,心中只道:“他如此這般,一定是怕我傷了趙梓嫣。”,想著,不禁眼神一暗,便又是自嘲一笑,便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去,任憑白山山如何喊她,都絲毫沒有猶豫。

白山山想要去追她,奈何使不出絲毫力氣,只能坐在床上干著急。

趙梓嫣眼見姜姜走了,這才舒了口氣,她看向白山山,想到方才他迷糊之中,竟叫著自己的乳名,不禁低頭一笑,面頰變得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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