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慌慌張張找過來的時候，李白和韓信正緊緊擁在一起。

天德的動作一頓，原先擔憂的神情驟然一冷，“可伊。”

李白應聲望過去，神情冷淡。

韓信抬頭去看天德，冷冷道，“走開！”

天德冷著臉過來拉李白，“可伊，他對你很危險，別靠近他。”

李白拂開他的手，“謝謝，但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天德表情一僵，“我不會傷害你了。”

李白冷聲道，“你不該瞞著我韓信在這里的事！”

天德眼神受傷，聲音比平時大了幾分，“這么多天了，為什么你還在為他說話？我哪里比他差，你要什么我不能給你，我們本來就是一起的，不過是，不過是出了點意外，我們本來可以在一起的……”

如果當初他沒有留在否家閣，消息沒有被他人惡意堵去，說不定他早就去了長安城，早就先碰見了他，可是偏偏……他錯過了。

李白神情沒有一絲變化，“所以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做一些無用功，我根本就不會是你的可伊。”

“不！”天德握住李白的手，“我只是不想傷害你，我不想傷害你而已。”

韓信推開天德，“別碰我的狐貍！”

天德怒視韓信，“都是因為你的存在，可伊才會對我這么狠心！”

韓信也怒了，“你是腦子有問題，這明明是我的狐貍，天天喊什么可伊，別忘了，你的可伊早在幾百年前就被你弄死了！”

天德瞳孔一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臉色刷的變白了，他要去碰李白，“你原諒我了對嗎，可伊？”

李白見天德驚慌的神情，于心不忍，可，事已至此，該得有個了斷了。

李白避開天德的觸碰，將韓信護在身后，“天德，韓信說的不錯，可伊早就死了，實話告訴你吧，關于我們的事，我早就想起來了，我知道你當初殺我的時候沒有意識，所以我不怪你，但是這一世，我既成了李白，那我便是李白，不會是可伊了。”

“……不……”天德不敢置信，“你想起了全部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會離開我……”

“以前與你的事再如何刻苦銘心，畢竟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我有的只是屬于李白的生活，而非可伊，現在我愛的也是韓信，而非你。”

天德茫然無措地走近李白，“可伊，你不會的……我只有你了，你不能這么對我……”

李白避開天德，“韓信已經把整個龍族都給你了，你什么都不會缺。”

“我不要！”天德大聲道，“我只要你，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李白早就料到天德是這種反應，于是他咬咬牙，將手放在胸口處，冷冷道，“今日，你要么成全我和韓信，要么，將你當年做過的事再做一次。”

韓信震驚，“不行狐貍！”

天德整個人僵住，“我不會……”

“那你就別逼我，否則，別怪我更加狠心。”

天德眸光微暗，三人僵持了好一會，就在李白快撐不住天德那受傷的眼神之后，天德忽然將李白拉到一旁，緊緊擁住。

韓信急了，可是腳銬和手銬限制了他的行動。

李白下意識要反抗，就聽到天德的呢喃聲。

“留不住你了。”

“對不起……”

“我當年要是先把自己殺了，該有多好……”

“怪我太貪，我以為，像之前那樣忍一忍就可以了，我知道我當時在做的每一件事，可是我，可是我沒想到有失去意識的時候……”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

“可伊……”

“我舍不得傷害你……”

天德抱緊李白，李白扯了扯嘴角，將手放下來。

“我以前太霸道了，我一直都想讓你變成我一個人的。”

“后來知道你跟別人成親，我太生氣了。”

“所以我才會把你放到牢里。”

“你什么都不在乎，就是不喜歡臟，我只是想逼你就范，哪怕，哪怕只是虛假討好……”

“可是你一點都不肯理我。”

“后來不再逼你了，只是不小心傷害了你，我很愧疚，我才任你和你的小娘子卿卿我我，我沒有把你再抓回去，可我，還是在乎到茶不思飯不想。”

“你不知道你當初回來找我的時候我有多高興。”

“雖然當時，你只是想利用我，可我從始至終，都恨不得傾盡所有讓你高興。”

李白垂下眼簾，脖子處已經沾了天德的淚水。

“你當年明明許諾過我的，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哪怕到了最后，你還是用命選了我。”

“大婚當夜，盞燈明路，我送你星輝，你回我承諾，那個承諾我一直一直記著，你不在的時候，我發瘋的時候，我還是一遍又一遍念著你給我的承諾，你說了，便是來世，只要我們能想起彼此，我們還會在一起，永遠永遠，不會拋棄。”

李白張了張嘴，還是沒發出聲音，天德說的這些，他都沒有印象。

關于可伊和天德的記憶，現在的他，怕是只記起不到一半的事，只是李白覺得，不能再任由天德搞下去了，否則，他說不定真的會辜負了韓信。

“可是你愛上了別人。”

李白神情暗淡，他想對天德說，如果是可伊，一定如他承諾的那般，對天德永不拋棄，可是李白不想變成另一個人。

“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初不聽別人的話，繼續游蕩下去，說不定我們……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你既想起了全部的事，那我，給你自由罷。”

李白心中嘆息，“對不起，謝謝。”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天德放開李白，他的臉上看不出淚痕，只是眼睛紅紅的，“我不逼你了，只要每年，都送我禮物好嗎？”

李白不語。

“便是野花野草，我也不介意。”

李白遲疑點頭，“好，但希望你記住今天的決定。”

“好。”天德微微一笑，笑得，很勉強。

李白看著天德毫無色彩的眼神，心里不知為何空落落的。

真是可怕啊。

可伊跟天德的感情，竟深刻到延伸到了他的身上。

天德眼神一轉，走到韓信身邊。

韓信冷淡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狐貍不會接受你。”

天德只道，“那你可看住了，日后他要是回來找我，就沒有你的事了。”

韓信冷哼。

“以后你每月來找我一次，我保你詛咒不會再現。”

李白一愣。

韓信喜道，“你有辦法？”

天德淡淡道，“五年內，你若是能堅持下來，可以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