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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責(zé)任與求生

  • 信白大文
  • 隨痕隱跡
  • 2263字
  • 2019-04-05 08:00:00

那天下午,可伊的小新娘子便來看他了,可伊很驚訝。

“你怎么知道我……入獄了?”

小娘子傷心道,“我看你幾天沒回家了,就出來打探了一下,沒想到你竟然……”

可伊很慚愧,“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小娘子搖頭,“那十萬兩我不要了,可以贖你出來嗎?”

可伊搖頭,“現(xiàn)在不行了。”

天德要壓他,軍營的規(guī)矩也改了,所以現(xiàn)在的處境,有點(diǎn)復(fù)雜。

小娘子很難過。

可伊見到小娘子垂頭喪氣,一副快落眼淚的模樣,便安慰道,“你放心,既然是我自己搞出來的,那我一定會解決的,你只需在家等我,相信我,半個月內(nèi)我一定回家。”

小娘子點(diǎn)頭,“那我在家等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我答應(yīng)你。”

——

小娘子走后,可伊吃完小娘子送過來的食物,便一直思索著如何改變眼前的局面。

雖然跟小娘子成親是為了留在狐族,但是婚已成,責(zé)任也是要擔(dān)起來的,他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讓自己的妻子為他哭泣?!

很快,他便等到了答案。

第二天,天德又來找他了,可伊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冷漠,于是天德又被氣得離開,還派人盯著他,并且命令獄卒不準(zhǔn)放任何人進(jìn)來看他。

那天下午,獄卒便將他壓到刑房去了,并把他打了一頓。

理由很簡單,沒有理由。

那晚,可伊血跡斑斑地回到牢房。

黑夜很快褪去,第二天的陽光順著牢房上面小小的窗口投射進(jìn)來,可伊醒來,門外的獄卒已經(jīng)在吆喝著換班吃飯了。

可伊走到牢門前,對經(jīng)過的獄卒道,“麻煩等一等,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獄卒見到臉上沾了灰甚至已經(jīng)結(jié)垢的可伊,不耐煩道,“有屁快放!”

可伊問,“我聽說,只要受了你們這里的十大酷刑,便可無罪釋放,此事,是真是假?”

那獄卒一聽十大酷刑,興致便上來了,“是啊,只要能受住我們這里的十大酷刑,不管你之前犯了什么事,都可無罪釋放,再不追究。”

“我可以,試下嗎?”可伊問。

那獄卒十分新奇道,“你認(rèn)真的?”

“嗯。”

獄卒打量可伊一番,點(diǎn)頭,“好啊,那就來吧。”

——

一天一酷刑,每次從刑房回來,可伊都是直接倒在地上,動也動不得,第二天,還是堅持起來繼續(xù)受刑。

獄卒本來是抱著看戲的姿態(tài),但是等到第五天的時候,看到可伊還有氣的時候,他們?nèi)几械襟@悚了。

龍族十大酷刑,自有記錄以來,也只見人堅持到第四場酷刑,從未有人堅持到第五場還有氣的。

“頭,我們還繼續(xù)嗎?”

“繼續(xù)啊,為什么不繼續(xù),難得有人破紀(jì)錄,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到什么時候?!”

雖然結(jié)果很血腥,從未有人能捱過這十場酷刑,但還是有不少有血性的犯人想要嘗試,即便最終都死在了刑場上,也還是不斷有人飛蛾撲火。

待到第八天受到第八場酷刑的時候,可伊被人扔回滿處都發(fā)著霉的牢房之時,他已經(jīng)皮開肉綻,之前還能動一動的手指頭現(xiàn)在都抬不起來,整個血紅的模樣看著甚為恐怖。

但他還睜得開眼睛。

扔他回來的獄卒罵道,“命真硬,這還沒死!”

可伊眨了眨眼睛,頭上有血流到眼睛里了,視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也無所謂,反正牢房里都是陰陰暗暗的,看得見看不見也沒什么差別。

——

最后一天受刑,整個刑房里的獄卒臉都是黑的。

這人居然還沒死!

可伊被綁在沾了他很多血的十字架上,準(zhǔn)備接受最后的審判。

由獄長親自用刑。

獄長剛拿起一把燒得火紅的小刺刀,忽然想到了什么,對身后的人道,“老樣子,先打一頓。”

事實(shí)上,可伊也不是什么超強(qiáng)體質(zhì),能撐到現(xiàn)在,他不過靠著兩點(diǎn)。

一是責(zé)任。

二是求生。

他的呼吸早就弱得連呼氣都感到困難,能不能走出這里,他的心里也帶著不確定。

眾人將他打了一頓之后,其實(shí)也差不多了,可伊的生命,也危險地垂在邊緣。

獄長拿著燒得火紅的刺刀,對著可伊的心口,熱氣往上冒,直接灼傷了可伊的下巴。

正在獄長要將刺刀穿過可伊的心口時,可伊使出了最后的力氣道,“你們,用刑,不該,擊,要害。”

換句話說,就是如果用刑直接對上犯人要害,那么十大酷刑便失去了原有的意義了。

獄長手一頓,轉(zhuǎn)向旁邊,刺向旁邊的胸口處。

一個時辰,數(shù)十把小刺刀扎進(jìn)可伊體內(nèi)。

而后,獄卒將可伊掛起來,準(zhǔn)備兩個時辰之后查看結(jié)果。

然而直到天黑,他們才想起了人還掛在刑房。

雖然在他們看來,人熬到了這種程度,已經(jīng)沒救了。

而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可伊還堅持著一口氣,雖然很微弱。

——

被扔出牢房后,獄卒很好心地把他拖到岸邊,可伊慢慢地爬近,喝了點(diǎn)水。

迷糊間,只聽到有說話聲。

那對話似乎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一個聲音很溫柔,像極了他的小娘子。

一個聲音很冷板,像極了趕他的鳳族人。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傷得太重了……”

“我們…….”

“…….是…….沒有……刺刀…….”

“…….可伊…….回…….”

那些對話聽得斷斷續(xù)續(xù),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講什么。

總歸第二天醒來,他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身上的刺刀也不知道被誰盡數(shù)拔出了。

可伊看著水面上十分狼狽的自己,卷起袖子,開始整理自己。

——

龍殿之中,天德剛剛從境外回來。

“殿下,最近鳳狐兩族實(shí)在是太不安分了,我們還是早日出兵平定才好。”

天德擺擺手,只道,“不急。”

“可是狐族經(jīng)常挑事,我等怎可視而不見?”白發(fā)蒼蒼的夫子神色凝重。

“夫子不必?fù)?dān)心,我自有分寸。”

夫子嘆氣,“殿下有分寸就好。”

天德喝了口水,“此番查看,我大概了解龍狐邊境的具體情況,如果狐族敢起兵,我自有法子擊退他們,夫子只管做好軍資儲備。”

“是,殿下。”夫子彎腰回道。

天德到旁邊的桌子上翻了翻東西。

夫子問,“殿下在找什么?”

“梳子。”天德拿起一把梳子梳頭。

夫子疑惑道,“殿下梳頭做什么?”

“我的可伊還在牢里呢,離開這么多天,也不知他怎么樣了。”

一想到他在牢里待了這么多天,天德就感覺怪心疼的。

“就算去見他,殿下也不用這么在意啊。”夫子表示無法理解。

“你懂什么,這么多天沒見,自然要以最好的模樣去見他了。”天德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裳。

夫子搖頭,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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