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晚上，鎮長狼狽地找到了可伊，他告訴可伊，天德正在殺人，鎮長當時很緊張，很害怕，說話很急促，可是可伊聽得明白，鎮長說天德正在殺人，殺的不止一個，他以前殺過，現在還在殺。”
“可伊很內疚，他跟鎮長表明了一切，豈知鎮長情緒出乎尋常地激動，他說，天德根本就是故意殺人，他是有意識的，他記得他做過的一切，那晚天德去殺的正是之前不小心給跑掉的人。”
“可伊很震驚，可是回來的天德根本就不承認這一切，他告訴可伊，相信他，他永遠是他，是可伊愛的那個他，如果他有意識，他絕對不會做任何讓可伊傷心難過的事。”
李白說到這里，韓信臉色蒼白地問，“他，天德，其實，是有意識的吧？”
“對，他是有意識的，他記得他做過的或者正在做的事。”
“可伊很難過，雖然他很愛天德，可是他知道鎮長絕對不會對他撒謊。”
“天德看出可伊不再相信他了，他才終于對可伊坦白。”
“天德說，他確實記得他做的一切，不僅記得，殺人的時候他也是清醒的，而他之所以對可伊撒謊，是因為他不想讓可伊討厭他，放棄他，可是有意識的天德卻是十分痛苦的，因為他不殺人就無法緩解身體上的痛苦、精神上的痛苦。”
“天德求可伊不要放棄他，他正是怕可伊放棄他，他才編的一個又一個的謊言。”
“可伊問他，殺人的時候，是真的控制不住隨手廝殺，還是有意謀劃？”
“天德說，他很痛苦，殺人是真的迫不得已，但是他說只要可伊不放棄他，他可以試著去控制，他跟可伊保證，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變好的。”
“可伊接受他的承諾。”
“兩人搬到一處無人的島上生活，生活過得十分安逸，天德也沒再屠殺生靈，就是有時候，會變得有些暴躁。”
“大概過了一年多，有一天可伊打了一只獵物回來，兩人很高興，終于可以吃一頓葷的了。”
“后來沒過多久，可伊見天德沒有其他異常，兩人便決定養幾只小動物，豈知捉到小動物的當晚，天德將其生吃了。可伊看著發狂的天德很心痛，就去阻止他，當時，天德咬下了可伊一條手臂。”
“可伊看到天德十分駭人的模樣，他忍痛要離去，但那處荒島很小，附近也沒有其他靠岸，更沒有現成的船只，那晚，天德追了可伊整整一夜，最后，他吃了可伊的心臟。”
“天德是有意識的，只有穿過可伊的心臟，吃下可伊的心臟，這區區兩瞬間，他控制不住自己，其他時候，他是可以克制住自己的。”
“天德在島上埋葬了可伊，在石碑前，他寫，我的執著，我的自以為是，葬送了我此生最珍貴的信念，如果我能回到過去，我一定會殺了以前的自己，任你離去，鳳族也好，狐族也罷，不論你寡淡一生，還是另尋他人，我寧愿守護，陪你一輩子。”
“寫完，他血祭可伊，最終在可伊墓前化為干尸，那座島后來，也沉了，沒人能尋得到蹤跡。”
“我不會……”韓信下意識道。
“在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前，天德也說他不會。”李白神情很平靜，“韓信，這樣的我們，真的是最好的。”
——
第二日，晨曦透過窗投射進來時，李白慢慢地睜開眼，他緩緩坐起身，耳朵動了動，動作利索地翻身下床，韓信昨晚聽了他講的故事，悶悶不樂地離開了，李白也不知道告訴韓信這件事到底對不對，可是不說，怕是韓信永遠也無法放下他。
李白簡單洗漱一番便準備出門去找住在隔壁的諸葛亮，卻見諸葛亮從他房間的窗戶翻身進來，李白將諸葛亮上下看了看，確定無礙，他問，“你不會大半夜去玩人了？”
諸葛亮低低一笑，“確實。”
李白驟然覺得三觀被重塑幾遍，“諸葛兄，你認真的嗎？”
諸葛亮正了臉色道，“昨日我潛去看了否家閣后面幾個重兵把守的院子，發現里面有大量的珠寶和幾間……美人房。”
李白微微挑眉。
諸葛亮咳了幾聲，“我當時，出于好奇……便偷偷看了一眼，發現里面……全部都是玩偶。”
“玩偶？這種地方還有玩偶？”
“那不是普通的玩偶。”諸葛亮神情糾結，似乎不知如何表達那些于他而言難以啟齒的東西。
“諸葛兄，這里沒有別人，有話直說無妨。”
“我昨晚偷偷帶回來一只，放在我房里，你直接去看看吧，我實在不知如何形容……那種東西。”
李白心中納悶地去了諸葛亮的房間，諸葛亮道，“建議你把房門關一下。”
李白更加奇怪了，什么東西能讓端方優雅的諸葛亮先生如此的難以啟齒呢？
諸葛亮看著李白進去后緊閉的房門，白皙的臉上閃過幾絲異樣的緋紅。沒過多久，李白就滿臉黑線的出來了。
“如何，是不是真的很……”
李白轉頭看他，“你看過了？”
諸葛亮微微一愣，而后用扇子掩面道，“看了個……大概吧……”
“都是這些，都是……我？”
“不止，峽谷大部分的英雄都有。”
“那你為何偷我的出來？”
“嗯……是這樣的。”諸葛亮整理了一下言辭，道，“我想，既然是我們兩個出來調查的，那我得讓你明白那東西是怎么回事，便拿了你的，方便理解。”
李白太陽穴微微一跳，搖搖頭，“罷了罷了，如此惡心的東西趕緊銷毀為好，免得壞了本劍仙的名聲。”
“你把里面那只毀了？”
“不然呢，留它在里面……叫？”
“……那個，其實那間美人房里還有很多仿造的，不止一只。”
李白皺眉，“那我們的身份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諸葛亮搖頭，“那些東西雖然與我們真人有九分相似，但看其包裝，應該是剛運過來還沒有拆，我昨晚也只是打開察看一番，沒留下什么痕跡。”
李白冷笑，“這家酒樓真是膽大包天，什么東西都敢弄，幸好東西還沒開出來用，要是用了……長安城的那些家伙怕是要把天都給掀了。”
“我們找個機會毀了吧。”諸葛亮嘆氣道，“只是毀只能毀這些已經完好的商品，其根源不斷，我們所做的也僅是遏制一時罷。”
“狄大人知道這些玩意嗎？”
“想來是不知的，若是知道，就不僅是叫我們二人前來這么簡單了。”
“無妨，待抓到酒樓幕后之人，還怕尋不到線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