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姜浩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他抬起頭，盯著程瀟。

“碰巧而已。”程瀟笑了笑：“別誤會，真是巧合。”

“有這么巧的巧合嗎？”

姜浩懶得說什么，只是心中對程瀟的警惕更增添一分。

程瀟無奈笑了笑，她看到姜浩手不停轉著手機，隨后開啟話題，發現他也心不在焉，便說道：“我累了，準備睡覺，你要留在這里嗎？”

“那你先休息，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行。”

程瀟點了點頭，她站在窗旁，看到姜浩開車離去，心里頗為羨慕。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感，才能讓一個屢次被傷害的人，心底依舊念念不忘。

……

姜浩開車找到裴珠泫時，她正蹲在一個長椅上，埋頭在膝蓋里。

“呦，美女一個人啊，要不要陪歐巴一起玩玩？”

“桀桀桀！”

姜浩模仿著壞人的笑聲走過去。

裴珠泫陡然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姜浩。

“看什么看，沒見過帥哥！”姜浩坐到她旁邊，遞給裴珠泫一瓶水。

裴珠泫接過水，嘀咕道：“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帥哥。”

姜浩笑了笑，靠在座椅上，離裴珠泫稍微遠一點，一個在一頭，一個在另一頭。

裴珠泫沒有喝水，而是把水瓶放在臉上，側頭看著姜浩，“我是魔鬼嗎？離我那么遠干嘛？”

“確實是。”姜浩點點頭。

裴珠泫卻沒有生氣，反而靠過去，手搭在長椅上，笑著說道：“征服魔鬼，不是挺有意思的嘛。”

姜浩白了她一眼，“我怕征服不成，反被吃了。”

“那你過來干嘛的？”裴珠泫反問。

“……”

看到姜浩沉默，裴珠泫嘿嘿一笑，湊近去，她的鼻尖幾乎快要碰到姜浩的鼻尖，“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

“沒有的事，巧合而已。”姜浩皺了皺眉，一股酒味，這人喝了多少酒？

“真巧啊！”裴珠泫呵呵一笑。

“是啊，你沒事，那我先走了。”姜浩說完，就打算起身。

裴珠泫見狀，立馬抱著他的手臂，可憐巴巴道：“別丟下我好不好？”

“……”

姜浩無語，甩了甩手，“我不走，你松開。”

裴珠泫立馬露出笑容，不過沒有松開手，反而橫著坐，腿放在姜浩的腿上。

看到姜浩不反對，又湊過去，小聲說道：“其實，挺舒服的，是吧？”

姜浩偏頭看向臉色紅撲撲的裴珠泫，又低頭看了看，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想看到你這樣。”

“你是我的誰？憑什么來管我。”裴珠泫眼里閃過一抹異樣，不過嘴上依舊不饒人。

“我沒管你，只是覺得可惜而已。”

“可惜？”裴珠泫嘲諷一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姜浩不在意，微微一笑，說道：“艾琳，我突然有個個人問題，是關于你的。”

“關于我的？什么問題？”裴珠泫看著姜浩，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可突然，她警惕起來：“可別問我隱私。”

“呃，你想太多。”姜浩無奈一笑。

“你竟然不想知道？沒膽子，問什么都行啊。”裴珠泫眨了眨眼，一副氣憤的樣子。

姜浩笑了笑，轉頭看向裴珠泫，笑瞇瞇的，“那你告訴我，你的罩杯。”

裴珠泫一愣，隨后也瞇起眼睛，“真男人就自己來測。”

“那好，我問你，艾琳，你還想重回巔峰嗎？”姜浩突然正色說道。

“巔峰，我現在就在巔峰啊，你還要我怎么回巔峰？”裴珠泫聞言，身體微不可查顫抖了一下，眼神雖然帶著挑釁，可聲音卻低了幾度。

很明顯，姜浩的話帶給她震撼，在她看來，姜浩是不可能說這話的，畢竟他那么討厭自己。

“當然是回真正的巔峰了，去拿回丟掉的一切，以前我沒能力，現在有了能力，我們一起拿回曾經的榮耀，怎么樣？”姜浩還是直視裴珠泫，他希望看到那個不可一世的裴珠泫，而不是后來那個小心翼翼的人。

裴珠泫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不想回去了，不過你能這樣說，我很開心。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覺得以前活的太累了，現在我就想順其自然。等過兩年，我就沒這個心氣了，也就真正不會再爭什么了。”

“不是還有兩年嗎？”

“兩年能改變什么？兩年能改變人們對我的印象嗎？不能啊，這個事，會伴隨著我一生。”

“這就放棄了？”姜浩冷笑：“你作為隊長都隨波追流了，難道讓你的妹妹們去爭？”

“那我還能怎么樣？”裴珠泫低吼了一句：“你還要我怎么樣？去面對無止境的惡評嗎？”

“這段時間來，你都沒放棄練舞，你心里還是想著重回舞臺的。不要說時間會改變一切，生活會改變一切。如果你自己敢想，敢做，那還有機會。”

裴珠泫眼中顯得有些猶豫，她并沒有仔細想過什么時候可以回去。以前讓她快樂的舞臺，現在成了她避之不及的地方。

“我有些想法，也有些事要做，不如一起去面對？”姜浩微微一笑，“或許面對后，就不會覺得難了。”

“我再考慮考慮。”裴珠泫搖了搖頭，姜浩的提議對她來說，有些突然。

姜浩笑了笑，仰頭望著天空，默默無言。

而裴珠泫目光灼灼看著姜浩，良久，她才微微一笑，“人生苦短，你說我們為什么要討論這么郁悶的事情呢？”

“啊，你什么意思？”

姜浩有點懵，自己說的口干舌燥的，你這反應，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啊。

“還能什么意思？”裴珠泫撐著身體，坐到姜浩腿上，貼著他，柔聲細語，道：“你給我找好了路，你說我要怎么感謝你？”

“……”

“不用感謝，咱們倆這么熟悉了，談感謝太傷感情。”姜浩避無可避，只好仰起腦袋，免得觸碰到裴珠泫。

“酒喝多了，有點頭暈。”裴珠泫說著，完全靠在姜浩身上。

酒香還有，裴珠泫身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讓姜浩有些躁動。

他說道：“我還有事……”

裴珠泫抬起頭來，歪著腦袋，調笑道：“我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