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和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女在并肩行走。

“大丫頭，今天主管可是又表揚你了，工作認真，能力出眾，不像我們家秦都，跑去讀什么電影學院，唉，一點也不省心。”

“楊阿姨，現在不同以往，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就越追求精神上的娛樂，讀電影學院也沒什么不好，既然他有這個興趣愛好，你應該支持他。”

婦人看著身邊的少女越看越滿意，心地善良，長得又漂亮，做事認真……。

“大丫頭，你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少女臉色微紅，道：“暫時還沒有，我得努力工作，沒想過這些。”

楊阿姨似乎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道：“也是，你父母去得早，只留下你們姐妹相依為命，二丫現在還在讀書，生活的重擔都落在你身上，唉……咦，那個好像是二丫頭吧，大丫頭，你看看那個坐在地上的是不是二丫頭。”

少女順著楊阿姨指著的方向看去，臉色一變，快跑著沖上去。

“元初，元初，你這么在這里，你哭了？怎么了這是？是誰欺負你了嗎？告訴姐……。”少女蹲下拉起徐元初。

“姐！”徐元初帶著哭腔，撲到少女懷里，沙啞道：“姐，嘟嘟他不要我了。”

嘟嘟是誰？少女有些懵。

“嘟嘟他不要我了。”徐元初一邊哭著一邊重復這句話。

“你談戀愛了？”少女明白過來，既是心痛，又恨鐵不成鋼。

懷里的徐元初動作一頓，停止哭泣，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姐姐一眼。

“你不是答應我不會早戀的嗎？”

父母不在，長姐如母，面對姐姐的質問，徐元初顧不上傷心，解析道：“可我喜歡他呀。”

“他是誰？”

“他是我的一個學長，現在已經讀大學。”說起男友，徐元初淚水又忍不住落下。

“你把自己交出去了沒有？”拋棄妹妹的人，在少女看來，絕對是一個渣男，作為姐姐，她只擔心這個。

“姐姐，我失戀了，你還不安慰安慰我。”徐元初有些不好意思說，只好左顧右言。

“我問你有沒有把自己交出去。”

“沒有。”徐元初難過地道：“他不要我。”

少女心里瞬間松了口氣，玉指點了一下徐元初的額頭：“好啦，既然他不要你，你就當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有什么好傷心的，走，回家，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姐，你不懂，你只知道讀書，退學以后又只會工作，你不懂戀愛的滋味，而且嘟嘟他人可好了，他……。”

“有完沒完是吧？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分手就是結束了。”

“嘟嘟他一定是愛我的，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夠了。”面對執迷不悟的妹妹，少女被氣得夠嗆，揚起手掌，徐元初下意識縮了縮頸子，少女看著滿臉淚痕的妹妹，真打下去又舍不得，拉著她就往家里走。

“跟我回去，以后你的零用錢減半。”少女為妹妹也是操碎了心，準備直接從經濟上斷了她的念頭。

“姐。”徐元初急了，零花錢減半，連生活費都不夠，以后怎么去找秦都。

少女不理會她，看到身邊楊阿姨道：“楊阿姨，我先回去了，拜拜。”

“拜拜。”楊阿姨勉強笑道。

看著徐家兩個丫頭的背影，楊蕓嘆了口氣，走向自己家方向，十幾分鐘后，楊蕓回到家，打開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丈夫。

“怎么啦，愁眉苦臉的。”秦啟看到妻子板著臉，一副別人欠了她十萬八萬不還似的。

楊蕓坐在他身邊，想了想道：“徐家兩個丫頭，你還記得吧。”

“是老徐頭嗎？”秦啟一時間沒想起妻子說的是誰，見妻子點頭，才道：“老徐頭兩口子當年出車禍，一起去了，留下兩個女兒，我好像記得你說過，現在大女兒好像跟你一個公司干活是吧。”

“嗯。”楊蕓嗯了一聲，嘆了口氣道：“大丫頭現在已經退學，給她妹妹賺錢讀書，剛才回來的路上，我遇到了二丫頭，她居然早戀，現在男的不要她了，就坐在路邊哭，你說這丫頭怎么就這么不省心呢？”

“男歡女愛，很正常。”秦啟很看得開，盯著電視機頭也沒回。

“正常你個頭啊，我是擔心，我們家秦都是不是也會早戀，現在還在讀書，這時候可不能分心做這種事情。”

“他敢。”一說到自己的兒子，秦啟也不干了，嚴肅地吼道。

“他在學校，他敢不敢我們也不知道啊。”楊蕓有些擔心道。

“今天……周二，他應該在學校住宿，等周末回來了，我再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

“噗。”秦都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走進一間還沒關門的大藥店。

中藥店很大，但只有一個老頭在守著，看到老頭拿著報紙看，秦都也不去叫他，獨自走到柜臺前，看這里的藥材都有那些。

“小伙子，抓藥還是看病？”葉愛國已經64歲，出生醫學家庭，前些年時經常坐診一些甲級醫院，現在年紀大了，不想待在醫院當吉祥物，便回到家中發揮余熱，坐鎮自家南天市的大藥房，現在時候不早，其他人都離開，他現在也準備關門了。

秦都豎起手示意他先等等，眼睛一直不離藥柜，等將所有藥材看完了，秦都估算著這里的藥材能煉什么丹藥。

“聚靈丹，沒有藥引，筑基丹一大半的材料沒有，元陽丹倒是有材料，但沒這個實力煉出來，回春丹材料也不夠，而且連真氣都沒有，用不著回復，暫時放棄，那基礎丹藥中就剩下培元丹能用得上。”

煉丹對于秦都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凡間有什么藥材，秦都不知道，現在也沒這個本事和時間去找，只能到藥房這里碰碰運氣，高級的丹藥現在用不上，只能煉制一些簡單的基礎丹藥，可就算他降低了要求，甚至把一些能替換的藥材換成凡間的藥材，也有很多種藥材沒有的。

“老先生，麻煩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拿過來給我看看。”秦都一連指著三十幾種藥材都點名了一遍，這都是煉制培元丹用的，只是不知道這里的藥材成色如何。

葉愛國有些神色凝重地看了秦都一眼，一開始的時候，這小伙子要的藥材還算正常，都是大補之物，但后面的幾種，完全和之前的相克，甚至有些混在一起還有毒，不過他還是將藥材拿了下來，他倒要看看，這小伙子要干嘛。

看著抽屜中的藥材，秦都有些失望，這都是一些成品藥材，廠家批量生產打包裝好的，切片的切片，碾碎的碾碎，不過這時候也只能將就。

拿起第一種，秦都扳碎一小塊放進嘴，用最原始的方式，品嘗這些藥材的藥效。

第一種，皺眉，放下，接著第二種，繼續皺眉，第三種……把所有藥材都嘗了一遍，秦都有些為難，所有藥材，都達不到他的預期。

“小伙子，你這是要抓藥是吧，能不能把藥方拿出來讓我看看。”葉愛國看到秦都把藥材放進嘴，幾乎立刻給他打上一個‘嘩眾取寵’的標簽，小小年紀，懂什么藥材。

不過他很有耐心，從秦都要這么多藥材來看，應該是想抓藥，所以就想看看秦都的藥劑方，以他的經驗，只要看到藥方，差不多也能看出是用來干什么的了。

秦都搖了搖頭，詢問道：“老先生，你們這里有那種，有些年頭的藥材嗎？”

拿出來的藥材達不到預期，秦都心里有個猜測，便想要一些年份高的藥材看看，驗證自己的想法。

葉愛國嘴角一抽，認真地看了一眼秦都，不過沒說什么，轉身走向藥房后面，再次出來，手里捧來一個長長的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秦都面前的柜臺上，打開，里面是一根很大的老參。

“這是本店的鎮店之寶，80年份的老野參。”說到這根老參，葉愛國就有些得意，這根老參，可是在全國范圍內也是珍稀級的存在，老友可是死活哀求了很久都沒出手，留作鎮店之用。

老參的珍貴，秦都也知道，所以這次沒有去撥一根來嘗嘗，只是用手在老參上面扇了扇，聞了聞味道，就開口道：“沒有80年，只有68年，而且還是半野生，半種植的老參。”

半野生，半種植的意思是：有一段時間是在外面生長，后來被發現，挖回去種了一段時間。

這種情況很正常，人參很值錢，特別是野生的，所以就有采挖人參這種職業，當發現這根人參的時候，肯定是挖走，不然只會便宜別人，后來挖這根的人發現這根人參年份不低，為了賺更多的錢，就留著種植了一段時間，然后當成野生的賣出去。

“這不可能。”葉愛國像被侮辱了似的，紅著臉反駁。

但秦都直接搖頭，他不想和這位‘老人家’爭吵這些，換作在仙界，就算是他剛開始修行的時候，這種一兩百年的藥材，看也不看一眼。

而且他的目的達到了，心中的想法也得到驗證，怎么說呢，凡間因為缺乏靈氣，所有藥材都處于一種缺陷狀態，就像人生活在污染嚴重的地方一樣，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毛病，這些藥材，包括這根老參也是這種狀態。

推開老參，秦都指著之前拿出來的藥材對葉愛國道：“把這些藥材，都給我來一包，沒有包裝的，給我來一斤。”

說著拿出手機，打開某個軟件，他身上沒錢，手機里也很少，但他知道有一款軟件，能給人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