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下空氣還微涼,隨著空中那飄蕩的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曖昧話語,已穿好衣服的男人慢悠悠抬頭望著對面的女子,一臉的憂郁。
純黑的短發上被挑染成銀色的劉海微微遮住眼眸,再配著那張跟古書中走出來的臉,及那似是而非的話,滿臉的哀傷活像是被女朋友睡了后,而對方又拋棄了他的傷心人一樣,可憐無助又弱小茫然。
而男人那系列真情流露的表演,自然是被路過的群眾給駐足圍觀了,一些人望著兩人的臉不停打量,或許吃瓜群眾覺得這故事中男主,一臉的病美人般柔弱迷茫又無助、望女孩默默傷心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假,然后尾生就聽見了接下來的那一幕指指點點。
“哎,現在都是什么世道了,年輕人的世界我老婆子看不懂啊!以前只見到過男人睡了女人不認的,現在還有女人睡了男人不認的,并且還要當街拋棄的……這女娃啊,哎……”
尾生:……
聽著耳邊那些眼瞎圍觀群眾說著鬼話時,尾生有些頭疼的捂著額頭閉了閉眼,一陣深呼吸后才抿了抿嘴轉身望向了那男人,淡淡的眼睛滿是嫌棄:“想賴醫藥費?走吧,上車!就當是我日行一善了,我送你去醫院。”
微沉著臉,尾生直接給自己的管家兼秘書的崔西夫打電話,淡淡的聲音有點無可奈何:“你那邊好了么?快過來我在門口遇見一瘋子,訛上我了,你來開車送他去醫院!”
“你是因為電話那頭的男人,所以才不肯對我負責?”男人微微抬頭,一把握住了尾生正拿著電話的只手,他沉著眼眸一臉認真的問道。
“松手,然后,閉嘴!”尾生怒聲沉著臉沖著男人威脅道,同時垂目看著那只正握著她手的手,皺眉,明明看起來挺纖瘦修長,怎么就抽不出來呢?
“古時有,牽了手就要娶對方的習俗,現在你不僅是親過我了,跟我連肌膚之親都有了,卻不想負責,那你當初就別碰我啊!”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口中說的話,真像被玷污了清白后的怨婦,幽幽的似怒似悲。
尾生:請問,我碰過你么?mmp的啊!有病……
不就做了回好人,給倒地病人做了下人工呼吸?這就叫有了肌膚之親?呵呵,你家語文老師怕是死的早吧!
“你給我放手,有病就治!別在這里給我發瘋……”尾生扯著自己手,一邊用像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男人,她手要是再抽不出來,那就抬腳踹了,大不了踹殘了她養,mmp的!
“你是誰?松手!”冰冷的聲音帶著怒氣,突然從身后傳來,崔西夫一邊握著手稿,一邊快步跑過來,他那平時溫柔的樣子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冰冷的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獅子。
他上來就伸手握住了男人那正握著許慈手腕的那只手,一陣用力后終于將她的手,從那瘋男人手中解救了出來。
“疼不疼?你這站著不許動,我去車上拿紫藥水給你擦擦。”溫柔的抱了抱懷里的人,崔西夫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因為反作用力而向后退倒的許慈。
他一邊替女孩揉著那明顯被勒紅了一圈的手柔聲道,一邊很快的從旁邊車上摸了包棉簽和紗布及一瓶藥水,熟練的替她上起了藥來。
尾生:好男人,必崔西夫無疑……
3333(突然出聲):你嫁么?
尾生(死亡凝視):想死啊?
3333(啞聲):欺負系統……
尾生:呵呵……
而一旁站著的男人也就是時聿,他微低頭看著自己手上那因石子摩擦而變得血肉模糊的傷口淺笑了笑,一邊靜靜站在那里望著那兩人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他那雙泛著金色的眼眸中,慢慢浮起了一抹幽緒,如深山中的老潭水,靜謐而無聲。
由著那野男人給她擦藥不說,還俯身在她耳邊絮叨著不停,她竟然也默默接受,那男人滿眼繾綣的握著她手,滿滿憐惜而仔細的給她上著藥,那份情義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是怎么回事。
時聿:呵,我倒是成多余的了……
這個人的心真狠吶!真是比石頭做的還硬!他用苦肉計都沒有讓她的心有半點波動,一絲好感度都沒給過他!這任務能做←_←?呵……
早知是如此難啃的骨頭,他還費那么些勁兒找車撞他、還裝心臟驟停騙她能稍微憐惜一下做什么!這不是純浪費時間表演給瞎子看么?枉費心機!
“他是怎么回事?”似是隨意的問話,崔西夫問著尾生,他微微頷首看了眼對方,那人一幅溫柔美少年的外表確實很好看,很符合許慈的審美觀……
崔西夫(略緊張):有情敵了……
“他?”順著崔西夫目光,是那瘋子!她一臉嫌棄的樣子淡然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清淡的聲音,像是在跟崔西夫解釋著什么,尾生在說這話時也沒覺察到問話之人的口氣有什么不同,她只自顧自說著,一臉的理所當然,卻知不這副模樣在還未散去的圍觀眼中,早已成了腳踏兩條船的代言人了。
吃瓜群眾(搖頭):簡直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
吃瓜乙(附和):是啊,現在這小年輕啊,吃著鍋里的,望著碗里的,溜到不行啊,我老咯……
大媽丙(嘆息):看看多好的一小伙子,怎么就被人給糟蹋了,我孫女要是敢怎么玩,我老婆子不打斷她腿!
3333(看熱鬧):666……
尾生(斜眼):嘀咕什么?
3333(笑):呵,自言自語……
尾生::呵……
“那還要不要送醫院?”繼續不變語氣的問話。
崔西夫握著尾生的手突然收緊,他帶著懲罰性的用力捏著那雙仿若無骨的柔夷,十足一捉奸在場的丈夫模樣,他要將那雙手揉到自己骨血中,他不會允許這個女人離開自己的!除非,他死!
“送啊!他有病!”要是突然死在公司門口多晦氣!
很肯定的語氣,尾生的感情線可能是天生很遲鈍,她一點都沒感覺到身邊這個正握著她手的男人,其實早已帶上了淡淡的不開心,那是打翻了醋壇子的酸腐味,崔西夫在吃醋!
聽著尾生這話,握著她手的人很用力的捏了捏,而崔西夫才緩緩抬頭給她整理了下圍巾后,才開口道:“好,那你先進去開會,我送到醫院就回來。”
將手稿塞進了尾生手中,崔西夫在目送著其背影消失在旋轉門后,這才淡淡轉身走向了車里,他坐在駕駛座位上透過前視鏡,望著時聿的眼神很冷漠。
“走吧,送你去醫院……”很好聽的嗓音,如清泉石上流,稀里嘩啦的流過心間,崔西夫的語氣不是很好。
“呵呵,她根本就沒覺察到,你吃醋?”一聲帶著嘲諷的輕笑聲,那是來自時聿的挑眉肯定道,他很淡然的坐進了車后排。
“你為什么突然要纏著她?”崔西夫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他那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沒動了,抬眼瞥了眼后排那男人,他反問道。
“她,不是你該喜歡的人……”淡漠的話在定棺蓋論,遙遠的根本不像一個世界的聲音,時聿微瞥過前面那道突然僵住的背影,淡然的閉上了眼。
以真身而論,那人本就是位高居九重盡頭的神邸,連自己都不夠放進其心中的人,又怎會與這卑微而渺小的人類有所糾纏,縱是有短暫的擦肩而過,終究抵不過鏡花水月的結局罷了,呵,可嗤可嘆!
神秘人(淡笑):同類相斥?
時聿:大佬,能把封印解開否?
神秘人(但笑不語):不急……
時聿:我急啊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