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琴聲止,黎清歌如夢初醒。呵,看來初慕言不是個花瓶,還是有些長處的。季晨這才敲門:“阿言,黎小姐到了。”
“進來吧”聲音低啞而有磁性。推開門,屋內的初慕言雙手放在褲兜,背對著自己,站在落地窗前。
季晨示意黎安安坐下:“黎小姐請坐”
“好的,謝謝。”
“季晨,給黎小姐倒杯水”嗓音溫潤如玉。
季晨輕輕關上門,回:“好的”
諾大的房間只有孤男寡女,黎清歌此時只覺坐也不是,站也不行,渾身難受。環視四周,陽光填滿了整個房間,茶幾上放著一大捧新鮮的百合搭配著淡紫色玫瑰,房間的溫度不高不低,令人輕飄飄的。
黎清歌的目光終于打量到了窗前的初慕言,今天穿得很居家,瞧不見他的臉,略松的T恤衫,露出如凝脂的肌膚,過膝短褲,脖子上的頭發微微翹起。哼哼,這個裝扮倒算平易近人,這樣不是也很好看嘛。
黎清歌的目光有些灼熱,她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全都印在了初慕言面前的落地窗上,初慕言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黎清歌壯了壯膽:“初先生,有何貴干?”
初慕言這才從窗前離開,一屁股坐在黎清歌對面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用似笑非笑的眼上下打量著黎清歌,繼而露出深意的笑,一聲不吭。
黎清歌本就不自在,被初慕言一番不懷好意的審視,心里更加發毛。想她黎女俠也見過不少大場面,當下卻成了畏畏縮縮的小鵪鶉。天啦了嚕,嚕了個天。
初慕言神情自若,拿起桌上的一份資料,指如蔥根,翻開資料,勾唇一笑:“黎清歌,23歲,父親黎清曙,母親舒欣,父母開了一家武術道館,自己從小習武,大學讀的是重點大學A大的服裝設計,現在在P公司實習。未婚,單身,閨蜜馮西貝,這名字奇怪,不如叫旺旺仙貝……”
Excuse me ?這些情報他是怎么在一天之內得到的?
黎清歌不想再聽初慕言的滔滔不絕:“等等,初先生,你我都是明白人,你就直接說你有什么目的吧!”
說話被打斷,初慕言拍拍衣服,假裝嘆了口氣,很受傷的樣子,將資料丟在了茶幾上,用打趣的口吻問:“黎小姐,當真不記得那晚的事了?你我在車上可是如膠似漆,打得火熱呢!”
……
那晚?哪晚?自己何時和他打得火熱了?倒不如說現在黎清歌的手腳已經癢癢,眼前狂傲的初慕言要是個沙袋,自己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拳打腳踢,打到他火熱!
行,你先犯我,休怪我不手下留情!
“呵呵,初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不記得何時跟你打得火熱了,倒是記得昨天在林源大廈的衛生間,有人……”
一提到昨天,初慕言立馬俯身貼近黎清歌耳邊,低語:“昨天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謝你,不過,你要是敢說出去,我要你好看!”聲音很低,卻讓人聽得全身發冷。和適才溫潤謙的慕言判若兩人。
話畢,又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條,打開,握在手里給黎清歌看:“我相信,你不會說出去的,畢竟,黎小姐還欠我一個人情”。
!!!
皺巴巴的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自己的電話和姓名!黎清歌使勁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哎呀~哎呀~果然喝酒誤事。看到這張紙條,那晚自己誤把初慕言當出租車司機的事一一涌現出,自己非要他送回家,而且,似乎……似乎還吐在了他的車上!
黎清歌自知理虧,但也不能因此退步:“初先生,那晚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昨天我救了你,想必可以兩清了。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黎清歌此時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初慕言見她有離開之意,立馬走到黎清歌身前,擋住她起身,依舊不慌不忙:“黎小姐不必急著要走,那晚我送你回家,你昨天救我,這兩碼事清算了,不過,你在我保時捷上留下的‘豐功偉績’又該如何算?那輛車,可是全球限量款,價格不菲,我有潔癖,被你這樣一糟蹋,基本算是報廢了”。說完,翹了翹眉,睥睨著她。
哈?可惡的有錢人,這樣就報廢一臺豪車。走現在是走不掉了,聽他此意,怕是要自己賠錢。
黎清歌的拳頭已經捏出了汗,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要多少錢?”
聽她這樣說,初慕言笑得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哈,黎小姐,你看我缺你那點錢嗎?我不要錢”
冷氣直往衣服里灌,黎清歌有不好的預感:“那你要什么?”
只見初慕言蹲在了黎清歌面前,饒有興趣地凝視著她氣得通紅的臉,接著把自己那張雕刻似的臉推近黎清歌,一字一頓:“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