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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最遙遠的距離

冬去春來,大地重新煥發生機。伍雪梅更加的忙碌,這讓唐小蔓暗暗竊喜。周末她和王博生越好去公園玩,從周一她就開始期盼著。周末的公園人很多,天氣晴朗溫暖,他們手牽手,聊著天。通常都是唐小蔓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王博生只是靜靜地聽。唐小蔓有時候覺得王博生的眉宇間有一絲憂郁,卻不知為何。他們散步到一片草地,坐了下來。

“博生,你能告訴我你在擔心什么嗎?我總覺得你有心事。”唐小蔓終于忍不住問到。

王博生看著她,眼里充滿了憐愛和一種她看不懂的擔憂。

“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我怕你將來會恨我,我們不會有未來的。”王博生痛苦地說。

唐小蔓以為他只是自卑,她知道他家里的情況。母親改嫁,父親去世。在這個世界上,他只能靠自己。可他還有她啊,她是不會離開他的,她天真的想。

“我怎么會恨你呢?我也不知道將來是怎樣的,但是將來不就是我們努力的結果嗎?就像我現在努力練習跳舞,不管藝考能不能通過,至少我努力了呀。”

唐小蔓試圖安慰王博生,然而,這毫無用處。王博生看著她一臉天真的表情,痛苦地想,你為什么是我的妹妹?唐小蔓忽然飛速地親了他的臉,快速地跑開了。

“傻瓜,別想以后了,至少現在我們在一起,你知道嗎?我愛你!”唐小蔓邊跑邊大聲地說。

王博生摸著自己的臉頰,那里還殘存著小蔓的體溫。他甩甩頭,像要把一切拋到腦后,起身追上小蔓,緊緊地攬著她的腰。他看著她的臉,眼神里的期盼和欲望讓她戰栗,他吻上她的唇。第一次,無論小蔓幻想過多少次,也無法體味這種甜蜜。他輕柔地吻著,像蜻蜓點水一樣,他的手輕輕扶著她的后背,往上,扶住她的頭。她迷失了,任由他吻著。小蔓渾身戰栗著,仿佛站不穩一般。王博生緊緊地摟住她,將她輕柔地放在柔軟的草地上。他不曾停下,他的手開始在她后背游離,這讓小蔓恐懼又有些期待。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只是想和他一起探尋答案。忽然,王博生停下來,他看著身下的小蔓。

“我們找個地方好嗎?”他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有些期盼地說。

唐小蔓并沒有做好準備,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算了,小蔓,當我沒說,希望我沒有傷害到你。”

說完,他起身,拉起小蔓,他們繼續走著,只是誰也沒有再說話。王博生恨自己差點沒有把控住,如果給小蔓時間,她就算糾結也會同意的。唐小蔓以為她傷害了王博生的感情,有些內疚,盡管她有些恐懼。對男女之事,她所有的了解都是通過課本,她害怕。但她不想讓王博生難過,在她的心里,他們遲早會在一起的,從那個銷魂的吻開始她就明白了這一點。

這次分別后,再見面唐小蔓多少有些別扭,但王博生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唐小蔓希望兩個人可以聊聊這件事,但王博生只字不提。緊張的藝考開始了,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這讓唐小蔓失望不已。王博生每天跟她聊天,鼓勵她,安慰她,說等藝考結束后再見面也可以,他等她。

伍雪梅對唐小蔓的情愫一無所知,她拼命的賺錢,仿佛回到了剛來上海的那段時光。她知道藝考意味著什么?唐軍過日子是不錯的人選,但賺錢就差強人意了。王博生對唐小蔓除了單純的愛戀,他的心情是復雜的。這種禁忌之愛是為人所不齒的。他不想傷害小蔓,她是他的初戀,是他黑暗人生的一縷陽光。起初,他和小蔓在一起時對伍雪梅是愧疚的,彼此之間的尷尬和冷漠多少有些緩和。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多少聽到一些伍雪梅的過往。原本伍雪梅在他的心里就是骯臟不堪的。從小爺爺奶奶對伍雪梅的不齒是他對伍雪梅唯一的認知。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無論內心怎樣渴望媽媽的疼愛,他也無法從心底原諒她。不只因為伍雪梅對他的拋棄和后來的放棄,也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在他不諳世事的時候就為他的生命蒙上了一層陰影。這層陰影如影隨形,以至于在他無可奈何和伍雪梅取得聯系后,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會惡意的揣測。如果不是因為小蔓,他不會有意去了解她的生活。他試圖通過了解減輕內心對她的憎恨,然而,一切只有更多的鄙視和厭惡隨之而來。他了解到果果的死,了解到伍雪梅在唐軍尚未離婚的時候已經懷有小蔓。這讓他莫名的煩躁,有時他看著小蔓,覺得她很可憐。可看看自己,對小蔓有些厭惡和反感。如果一切都不曾發生,他還有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完整的人生。無論小蔓多么無辜,他都要去恨她,這樣才能支撐他一次次地見她,和她親密的在一起。

藝考終于結束了,高考后,小蔓徹底的放松了。通往前方的一切是那么美好。她迫不及待地要見王博生。這段時間王博生極盡溫柔地和小蔓聊天,為她加油鼓勁。然而,他的內心卻焦躁不安。按小蔓的成績,考上大學不是難事,藝考的面試也通過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罷了。他知道,小蔓會離她越來越遠。這讓他對這段關系產生無力感和失控感。不光是愛情,甚至對伍雪梅的恨都找不到一個出口。這讓他越來越迷惘,越來越想要抓住什么?如果小蔓遲早要離開,如果這段不該發生的情感遲早要結束,何不趁現在能把握機會的時候好好在一起呢?王博生帶著一種復仇般的心理暗暗地下著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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