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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分裂序曲

沈天笑著,和蘇沐陽一起手挽著手走向了那間燈光忽明忽暗的小超市中。

摩加迪沙的海風吹過路燈昏暗的街道,拂起了蘇沐陽的長發,玩足球的孩子們成群結隊地在大街上奔跑,還夾雜著家長呼喚孩子歸家的聲音。

他們兩個如此親密,就像永遠不會分開一樣。

有些事實,不挑明的話,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發生呢?

沈天熟練地自我欺騙著,和蘇沐陽一起進入了小小的超市中,他們兩個人在品種少得可憐的貨架上來回挑選,就像是在超一線城市的連鎖商店中的那樣雀躍與歡喜。

壽喜鍋,壽喜鍋。

沒有鍋,也沒有肉,甚至連青菜都沒有,佐料是醬油和鹽,主食也沒有面條或是米飯,只有無味而生硬的面包。

可是如果吃的人愿意叫這個東西是壽喜鍋,那么這些東西吃進嘴里的時候,是不是也會變成所幻想的那個美味佳肴呢?

不過至少沈天和蘇沐陽吃的很開心。

就像他們從沒有發生過致命的分歧,就像他們還會親如一家。

就像……蘇沐陽永遠不會離開獵鷹一樣。

“通過我進入無盡痛苦之城,通過我進入永世凄苦之坑,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群。”

此時此刻,沈天二人的目標、楊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則隨性地躺在自己定制的純木沙發上,他的手指劃過被打磨光滑的表面,沉醉地呻吟了一聲。

“正以推動我那崇高的造物主,我是神權神志神愛的結晶,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創造,我將于天地一同長久。”

肯-安德魯低吟著地獄的篇章,半合著的眼眸中透露著明亮的光輝,他凝神望向了頭頂的虛無,卻有些莫名懷念起了那個已經葬身海底的孩子。

——自己的神明,會不會也曾在某一個時刻里,橡自己思念著vi一樣思念著我呢?

這個無名無姓、以謎為稱的孤兒抬頭看向了穹隆上被繪制而出的故事,彩金在月色的映照下徐徐生輝:那源自諾德之書中古老的愛情傳說,該隱與他的愛人在時間中也盡數化為了飛灰。

沒什么是永恒的。

但那位拯救他于深淵之中的男人卻可以超脫這一切的一切,他在理想之中已經自創教派,而距離他名揚世界……也只差那么一個小小的機會。

“進入者,必將斷絕一切希望。”

只要死亡才能讓萬物銘記,只有傷痛才能讓萬物從俗神的教條之中超脫,從而睜眼看看這一片狼藉的世界。

每個人都需要有一個家。

就算是卑微如下水道的鼠輩也是一樣,他們聚集在一起,只不過是因為某一個光芒——萬物皆是如此,萬物皆需要一道破開黑暗霧靄的光,指引他們找到正確的路,指引他們走向更好的明天。

神啊,

肯想到。

讓他成為這一天的見證者吧。

他沉吟著、甚至是呻吟著,死死地揪住了心口部位的衣衫,將他們團在掌心之中,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確真地感受到生命的脈動。

貪婪。

其名貪婪,所欲之物表象為權利之巔與生的欲求,但只有看透了其貪婪的本心才能夠明了,他貪婪之物是那永不可及的新神。

那并非他一人的神祇,卻將他短暫的生命引向了自我的終結:如飛蛾撲火一般,絢爛而一往無前。

他將死。

他將為他心目中唯一的神祇而亡。

他將為那不曾回頭看過他一眼、卻曾經給予過他全部的新神而永墮地獄。

肯如是想著,昏昏欲睡,他的余光瞥見了在房間外一閃而過的身影,金燦燦的頭發,挺拔的身姿——那是楊-希歐多爾,來自英倫的富豪。

“安德魯先生。”

楊的聲音透過門外傳了進來,同時還帶著一兩下不輕不重的扣門聲。“請帖已經送達完畢了,您一定要親自過去么?”

“游戲應當有規則,作為出題者的我若是不參與其中,這場游戲又怎么能叫公平呢?”肯此刻還有些昏昏欲睡,他每次回憶過去的時候都總是散漫的,他會卸下一切的防備,去思念記憶中的那個男人。

所以楊此刻是不會進來的,肯很看重的規則不喜歡讓人輕易的打破,這個金發的男人只能站在門外,低沉著一張臉,卻帶著陰森的笑容。

“好,那么您該啟程了,天亮了。”

“嗯?”

肯微微一怔神,他下意識地瞥向了房間陽面的一側,當電動的窗簾緩緩拉開的時候,那噴涌而來的日光幾乎就在一瞬間將他吞沒。

‘已經,天明了啊。’

另一方面,蘇沐陽終于也從刺眼的日光中緩緩蘇醒了過來,伴隨著這股暖暖的陽光,還有繚繞在鼻尖的、屬于熱騰騰的食物的香氣。

沈天早飯煮了一些肉粥,牛肉燉的很爛,和粘稠的白米粥滾在一起,冒著白煙,散發著肉的咸香。

“我們一會就去?”沈天招呼著蘇沐陽過來吃飯,自己也開始大快朵頤著面前簡陋且又奢侈的早餐。

“嗯,一會就去,只要我們玩的足夠穩,我們手里有三分合同,而且根據資料來看,那個肯-安德魯也會在場,我們盡可能直接將其抓獲。”蘇沐陽點點頭,坐下來享受著沈天親手料理的食物,這些東西滑進胃里,甚至給了蘇沐陽一種家的錯覺。

兩人沒多說什么,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裝備,沈天只是帶了一把刀揣在身上,而蘇沐陽則更加簡單,兩袖空空。

昨天的半自動步槍太顯眼了,現在是白天,沒必要那么囂張。

再有,蘇沐陽相信沈天的應變能力,他們是去猜謎的,又不是去交火的。

二人快速地根據卡片上的地址來到了目的地,那的確是一個看起來破舊的爛尾樓,有一些被炮灰摧殘過的痕跡,沈天在前方帶路,蘇沐陽緊靠著沈天前行,偵查四周的狀態。

四周很安靜,只有風聲出過樓道的嗚鳴。

他們的目的地是地下一層,透過一個什么都沒有寫的井蓋一路向下,抵達了其內,也算是別有洞天。

他們在一扇被打開的鐵門后看見了昨天的兜帽小哥。

“啊,又見面了,你也被邀請來了?”沈天和蘇沐陽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便由沈天率先上前搭話。“情況怎么樣?”

“還行,我用昨天謎題的答案打開了外面的大門,現在攔在我們眼前的是這個東西。”

兜帽男子似乎對沈天與蘇沐陽的到來沒什么訝異的,他伸手指向了面前的一塊石板,上面刻著字。“雖然問題的難度沒有多少,但是回答卻有些令人困惑。”

“Where did Columbus stand when he discovered America? ”

蘇沐陽跟沈天也跟著靠近,她凝視著在石板上刻下的謎語,眉頭又開始擰巴了起來。

“哦哦,這個我知道。”在這件事上被接連打擊的沈天,終于在這道題上找到了一點點的自信,他立刻搶先回答道。“On his feet!”

“這個我也知道,不用你搶答。”蘇沐陽就站在沈天的旁邊,雙手環胸地盯著這位興高采烈的男人,一盆冷水就毫不留情地扣了下去:“問題是,這答案有什么用么?你腳下又不是新大陸。”

“……”

哦。

人民戰士沈天,又雙叒叕士氣低落。

好殘酷啊,沈天都懷念他的天才同志了。

“所以說,這是要我們往下走么?”兜帽小哥摸著下巴,頗有興趣地蹲了下來,用手敲了敲腳下的石頭地面,沒有任何回聲,看起來結實的很。“上次他至少給了一個數字,我用它找到了一把鎖,但這一次沒有任何渠道可供我們去填寫,那么這個答案該寫在哪里?”

“或者說,肯在哪里?我開始有些厭惡了,這令人不快的自喻。”蘇沐陽瞇了瞇眼睛,她隱約感覺這些謎題都將帶領他們前往肯的所在地,只不過目前沒有任何作證罷了。

“肯?自喻?”沈天奇怪地小聲嘟噥了一聲。

“發出請貼者要是不參與的話,可一點都不像一個喜歡玩游戲的人了。”蘇沐陽瞥了一眼沈天,淡淡的說道。

“是的,總所周知,哥倫布曾橫渡四次汪洋而抵達美洲,他曾有過不堪的罵名與宏圖大志,你的話沒錯,我也認為這是一個自喻,一個暴露坐標的自喻,他很自負啊。”兜帽小哥微微一笑,看著蘇沐陽點了點頭,顯然也認同了她的觀點:

“我們認識一下?”

“沒興趣。”

“……”

蘇沐陽壓根鳥都沒鳥這位素不相識的人,或許沈天會很高興地和這個男人交流姓名,但是蘇沐陽沒這種到處交朋友的愛好。

她開始環顧四周,卻只能得出這是一條死路,至少看起來它毫無出路。

不過沈天卻在最初就一直拿著手機鼓搗東西,托隨時偷窺的陳默的福,沈天上次的命令:‘請隨時聯系我方便裝逼’起到了效果。

縱然這邊的信號是零,但是沈天卻將陳默昨天傳過來的全息圖給離線緩存了下來,此刻的他正在開始仔細研究著整個地圖,謝天謝地,陳默將地下的部分也都掃了進來,不過看起來不怎么細致,很明顯是受到了不明信號的干擾。

——關于蘇沐陽和這個兜帽小哥的猜測,沈天也覺得是有很大概率是正確的。

——那個叫做肯-安德魯的男人就在底下,縱然目前從地圖上來看,他的確沒有任何可供屈身的空間,但他一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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