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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像風(fēng)一樣(2)

  • 你從海上來
  • 卿故
  • 2980字
  • 2019-04-25 18:24:09

程央是第一次來研究所的地下室,電梯一路向下,‘?!囊宦?,電梯門開了,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沈傅琛脫下外套,扔在了程央的肩頭:“跟上來。”

切——

程央吸了吸鼻子,然后自覺地跟在他的后面。

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乖乖聽話要緊,要不然惹惱了他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地下室很大,有好幾個房間都掛了鎖,程央一度懷疑里面是不是放滿了價值連城的寶貝,正當(dāng)她東看西看的時候,沈傅琛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這里面全是剛出土的文物,到時候有的你在里面耗,就怕你待得煩了不想進(jìn)地下室?!?

“剛出土的?”程央眼睛一亮。

“嗯?!?

“怎么個出土法?”

“古墓、海底、深山,只要有人,就會有文物。”沈傅琛言簡意賅地回答。

聊著天,也就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沈傅琛拿出電子卡,刷開了一扇玻璃門,然后還要虹膜識別,程央再一次對沈園產(chǎn)生了新的認(rèn)識。

看來廣城的沈園,真的不是蓋的。

房間空蕩蕩的,明亮的白熾燈顯得屋子更加敞透,唯獨(dú)中間放置著一個玻璃箱,透過玻璃,程央清楚地看見里面掛了一幅破舊的古畫。

“這是?”程央有些狐疑。

“過去看。”沈傅琛笑了笑,讓她走近一點(diǎn)。

燈光打在古畫上,湊近了看竟然能清晰地看見畫上面還站著深褐色的淤泥,其實(shí)這幅畫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美感了,人物模糊,筆觸早已沾上了歷史的遺跡。

“唐代的仕女圖,上面畫的應(yīng)該是仕女出浴……”程央趴在玻璃前,呢喃自語。

沈傅琛看到程央這幅入迷的樣子,溫柔地笑了笑。

“然后呢?”他輕聲問道。

“這是贗品?!背萄胪蝗婚_口。

聽到她這樣說,沈傅琛露出了認(rèn)真的神情,他挑眉反問:“你真的確定我會把一幅贗品放在這么嚴(yán)密的地下室里面嗎?”

程央站直了身子,露出無謂的表情:“誰知道你有沒有那么無聊呢,這幅畫有非常細(xì)微的拼接痕跡,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沈傅琛滿意地笑笑,緩緩開口:“看來不是庸才。”

“你……”程央有些氣急敗壞。

她也知道或許這是一個考驗(yàn),但聽他用如此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說出來,她還是有些受不了,就像是看不起她似的。

“這就受不了了?研究所里的員工,只要給他們一個古物器皿,他們可以輕易的說出是什么朝代,用作何處,你能做到嗎?”沈傅琛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反問。

程央看著這幅懸掛在半空的古畫,陷入了沉默。

她既然選擇了這個行業(yè),選擇踏入沈園,就應(yīng)該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最后,沈傅琛帶程央去了他的辦公室,兩個人到達(dá)辦公室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站滿了人,小錢站在門口等著他。

“先生,省博物館來人了,說要看那副古畫?!?

“知道了?!鄙蚋佃⊥崎T進(jìn)去,程央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跟著走去。

“愣在那干嘛?看門嗎?!鄙蚋佃』仡^,淡淡地開口。

程央聽著他冷冰冰的話語聲,心里面就一陣誹謗,然后在辦公室門關(guān)上去的最后一瞬間快速地跟了上去。

“沈先生來了?我們這一伙人要見您一面可都是‘難于上青天’了都!”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在看到沈傅琛進(jìn)來的那一刻臉上就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說笑了,宋館長是大忙人,有空來我這小小的研究所,是我的榮幸才對!”沈傅琛話雖這樣說,但除了尊重,言語中并沒有多余的情緒。

其中的冷淡之意明眼人都聽出來了,一時間那位宋館長竟有點(diǎn)下不來臺。

“沈先生說笑了,今天我們來這一趟,倒真的是麻煩你了?!庇腥顺雎暣蛄藗€圓場。

房間內(nèi)有些安靜,沈傅琛沒開口說話,悠悠然地坐在沙發(fā)上,自顧自翻閱著手邊的報紙,和往常每一個普通的下午一樣。

那伙人看沈傅琛并沒有開口搭理他們,竟然把目光放在了程央身上。

“這位小姑娘是……看起來很可愛嘛,總覺得在那里見過!”宋館長笑瞇瞇地開口,眼神中帶著一絲打量。

“我的人,還需要向宋館長報備了?”沈傅琛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地開口,說話間他看了一眼程央,漠然說道:“過來?!?

程央是一輛懵逼,他看了一眼不懷好意的宋館長,下意識選擇站到了沈傅琛身邊。

“沈先生,你看這……我們幾個大老遠(yuǎn)跑一趟,不過是想看看你手頭上剛收的那幅畫……”宋館長邊上站著一位年輕男子,在大家都保持沉默的時候,在托了托鏡架后突然開口。

始終一言不發(fā)的沈傅琛在他說完話這句話后抬了抬頭,然后輕聲笑了出來。

站在他邊上的程央有點(diǎn)了解此刻的情況,大概就是——這幾個人想看沈傅琛手頭上的那幅畫,然后這位冰冰冷的沈先生,似乎并不想給他們看。

“靳珂,多嘴了?!彼勿^長回頭冷聲說道。

在說完這句話后,他立馬和沈傅琛諂媚地笑笑:“沈先生,年輕人不懂事,你別介意哈。”

沈傅琛搖搖頭有些不屑地開口:“貴館養(yǎng)的都是這樣的年輕人嗎!”

這話說的場面上所有人都面紅耳赤,尤其是那位叫做靳珂的年輕男子,紅著臉瞪向沈傅琛,連帶著站在他邊上的程央都平白受了不少冷眼。

程央低著頭,偷偷看了一眼沈傅琛,就見他面色清冷地坐在沙發(fā)上,嘴唇微抿,眼神銳利,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怒氣,她有些困惑,不就是幾個博物館的人嘛,為什么他會如此動怒,說話都帶著一股子冷嘲熱諷。

“小錢!”沈傅琛喊了一聲在外面站的筆直的助理。

小錢敲了敲門,然后走進(jìn)辦公室里面。

“你去找一下沈喚卿,然后叫他帶著東西過來?!?

聽到他這句話,那些省博物館的人互相看了看對方,然后眼底流露出一絲欣喜,今天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來。

沈喚卿沒一會就來了,手中拿著一副卷起來的畫卷。

程央站在沈傅琛邊上,在看到來人后,輕輕抿了抿嘴唇,露出一絲微笑,然后快速地低下頭,不敢看來人。

她的小動作全被坐在沙發(fā)上的沈傅琛看得一清二楚,他故意站起來,擋在了程央的前面,就這樣,剛剛還裝著一只小鹿的程央眼前就只看得清一個高大的背影。

她努了努嘴,不情不愿地站在沈傅琛身后。

擋住她視線的某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和沈喚卿淡定自若地對視。

“這是我小叔叔,你們想看的畫最近在他手里研究,你們也知道,我對畫作的研究不是很深,算得上是一個門外漢了?!鄙蚋佃∧眠^那幅畫卷,語氣疏離。

“哪里哪里,沈先生真是愛說笑,你如果說自己是門外漢,那我們這些不都是大老粗了!”宋館長搓著手客氣地回道。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來往間交織著濃濃的火藥味。

程央站在邊上,就像是誤入了一場烽火局。

說話間,畫卷被沈傅琛徐徐展開,程央站得近,看得一清二楚,這應(yīng)該也是剛才她接受考驗(yàn)的那幅畫。

這幅畫看起來比先前那幅顯得更加破舊,而且這是一副絹畫,程央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絹布的紋理。

深褐色的絹布,配上古樸的仕女圖,歷史感撲面而來。

然后就聽見身邊有人在倒吸氣,一陣竊竊私語在程央耳邊響起。

“仕女圖是唐代的,而且畫中侍女的配飾,應(yīng)該是皇宮中有位分的女子才能佩戴的,這幅畫是從唐宮里面流傳出來的?”

“傅琛啊,不是我私心了,這幅畫放在沈園,實(shí)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啊!”宋館長慢悠悠地說道。

沈傅琛掀了掀眼皮子,沒有吭聲。

“是啊,沈先生,這幅古畫,如果只放在沈園里面,是不是有些藏私了呢?”那個叫做靳珂的年輕男子又開口接住了館長的話茬。

“咳咳……”宋館長清了清嗓子。

沉默間,程央看到神傅琛皺了皺眉頭。

“我們也不是來逼你的,只是省里發(fā)話了,要我們幾個一定要過來和你好好商量一下這幅畫的去處,你看這……”宋館長故作為難地看著沈傅琛。

“老宋,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今天是要來‘逼宮’?”沈喚卿笑著溫和開口。

“你看你……喚卿啊,你怎么能這樣想我們呢?我和你爸爸什么關(guān)系,講道理,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叔叔,傅琛按照輩分,還要叫我一聲二爺呢!”宋館長笑瞇瞇地開口。

“二爺,您倚老賣老沒關(guān)系,但我沈傅琛還真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清冷的嗓音漫不經(jīng)心地響起,就像是一陣碎石掉落在了玉盤里面,叮叮咚咚格外清脆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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