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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百五一樣的老友

陳翔宇掃了眼正吃吃喝喝幾乎玩瘋了的眾人,淡聲道:“這些家伙每次出來玩,都跟脫韁的野馬、放回森林的猴子一模一樣,準(zhǔn)得喝趴,所以至少得留個清醒的把他們挨個送回去才行。”

席思揚對他的深思熟慮很是佩服:“陳隊不愧當(dāng)慣了領(lǐng)導(dǎo),果然有先見之明。”

陳翔宇苦笑:“什么領(lǐng)導(dǎo),也就是個苦命的老媽子,整天被這群兔崽子氣得三高超出正常標(biāo)準(zhǔn),我真擔(dān)心再這樣下去,得提早退休。”

席思揚被陳翔宇逗樂了,笑得一時停不下來:“陳隊,你真幽默。”

老友笑低有多點,聶安心已經(jīng)不想吐槽了。

陳翔宇笑了笑,目光淡淡瞅了聶安心一眼,說道:“不過你們不用開車,一會兒可以多喝點。”

“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不過她就算了。”席思揚嫌棄地斜向聶安心,“傳說中的一口醉。”

陳翔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沒這么差吧?”

聶安心滿臉尷尬之色,剛想開口替自己解釋一下,席思揚的聲音已經(jīng)搶先一步響起來。

“喝杯果汁酒都能醉上一夜的人,你說呢?”席思揚不客氣地吐槽。

聶安心用力地推了她一下,不滿地嘀咕:“有你這樣黑我的嗎?”

席思揚特別豪邁地說道:“怕什么,陳隊是自己人,這些事他早晚也會知道。再說了,以后你們出去要是碰到需要應(yīng)酬的,陳隊還可以幫你擋酒。”

聶安心瞪了眼這個二百五,讓自己的領(lǐng)導(dǎo)替自己擋酒,也就她敢這么想。

陳翔宇眼前一亮,心里將“自己人”這三個字細細嚼了嚼,想到它背后的另外一層含義,心情瞬間大好。

“思揚說得對,不能喝就不要逞強,以后碰到需要喝酒的,還是交給我來。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吃虧了不成?”陳翔宇笑了笑。

“就是就是。”席思揚非常捧場的鼓掌附聲,“陳隊,我以你為榮。”

兩人隔著聶安心碰了下飲料杯,聶安心瞬間只剩下?lián)u頭嘆息的份。

陳翔宇一口氣喝掉半杯飲料,他用目光清點了下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少了兩個人:“賀大俠和管子呢?”

聶安心說道:“賀大俠和管子因為今晚剛好輪班,只能晚點到場。”

下班的時候這兩人還特意交代了,必須給他們留塊蛋糕,否則“家法伺候”。

“陳隊,你怎么跑這里聊天,趕緊點歌啊,今晚你可是主角。”梁思欣和藺思汝跑來抓人。

陳翔宇不想上臺獻丑:“別吧,我這技能太久沒練,都已經(jīng)生疏了。我就在這里聽你們唱,順便給你們加加油,也不錯。”

梁思欣可沒那么容易放過他:“裝什么安靜的美男子,你這嗓子要是哪天不干警察,到哪個酒吧掛個牌,肯定也是客似云來。”

席思揚聽著這話感覺有點怪怪的,怎么有點像怡紅院那些老鴇?

“走吧,陳隊。”

梁思欣和藺思汝一人一邊,最后還是成功把人拽走。

大家開始起哄,要求陳翔宇必須來一首。

藺思汝連忙跑去點歌:“陳隊想唱什么?我來幫你點。”

陳翔宇見推辭不了,只好硬著頭皮上,報了一首英文歌的名字,把眾人驚訝到。

等他們走遠一點,席思揚立馬迫不及待地湊到聶安心的耳邊說悄悄話:“安心,你們陳隊人還挺不錯的,幽默風(fēng)趣,最重要的是不僅長得帥,還沒有領(lǐng)導(dǎo)架子,真的很難得。”

聶安心微微挑眉,斜著眼看她:“怎么,看上人家了?”

席思揚好笑地揍了她肩膀一拳:“怎么可能?我這是在替你把關(guān)。”

聶安心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地問道:“把什么關(guān)?”

席思揚兩只手的大拇指彎曲,做了個點頭的姿勢,笑得一臉淫蕩:“你說呢?”

聶安心足足愣了一秒鐘后,整張臉“騰”的一下,瞬間就炸紅起來,心臟狂跳。她趕緊將席思揚的兩只手捂住,左瞧右瞄,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到她們,這才大松了口氣。

“你別瞎說,陳隊確實人很好,平時也很照顧我,還教會我許多東西,但我們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在我眼里,他就是個好領(lǐng)導(dǎo)、好上司,僅此而已。”

“現(xiàn)在只是領(lǐng)導(dǎo)上司,將來也可以不是啊。”席思揚別有深意地說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就笑了起來,“伯母肯定喜歡這種類型。”

聶安心恨不得拿東西把她的嘴堵上,壓低著聲音警告:“別說了,要是被別人聽到真的很難為情。”

不過這一次梁思欣并沒有夸大其詞,陳翔宇的聲音確實很好聽,很有磁性,俗稱“開口跪 ”。一首歌下來,席思揚就被他圈粉了,越看他越覺得他和聶安心般配,心里想著該怎么撮合他們。

因為明天還要上班,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陳翔宇就把賬結(jié)了,輪個把那些喝酒的家伙塞進出租車內(nèi),至于那些成雙成對還沒有醉的,陳翔宇就不打算打聽人家后半場的活動了。

席思揚喝了些酒,不過還沒有到喝醉的程度,但是當(dāng)陳翔宇問她們要怎么回去時,這家伙瞬間就醉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聶安心被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把她扶住:“思揚?思揚?”

陳翔宇愣了愣,目光停在席思揚身上:“她看起來好像醉得不輕,你們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取車,然后送你們回去。”

聶安心不喜歡麻煩別人:“這怎么好意思,陳隊又不順路,我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話音剛落,她的腰眼陡然被人掐了下,聶安心猝不及防地大叫一聲。

陳翔宇驚到:“怎么了?”

聶安心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沒什么……”

陳翔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賴在她身上動也不動的女人,唇邊隨即露出一個了然的淺笑:“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向停車場走去。

霎時,原本應(yīng)該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卻睜開了眼睛,一雙流光溢彩的黑眸炯炯有神,一點都不像喝醉酒后的人該有的眼神。

聶安心有些生氣地縮肩,把人從自己身上推開。就剛剛那點時間,聶安心結(jié)合了下前因后果,就已經(jīng)想明白席小妮子到底想干什么。

席助攻理直氣壯道:“給你們兩人制造一點獨處的機會啊。”

聶安心很是氣惱:“你不覺得這樣很刻意,我會很尷尬嗎?”

席助攻眨眨眼睛:“會嗎?”

這方面她倒是沒有考慮,不過就算是考慮到,她也會照做不誤。

“當(dāng)然了!”聶安心用力點頭,氣得好想直接把她掐死,“要是陳隊發(fā)現(xiàn)你是裝醉的,我明天也沒臉去上班了。”

席思揚卻很不以為然:“那不是正好?你們陳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火眼金睛,能看出來我是在裝醉但又不拆穿我,這說明他也樂見我這個安排。”

“樂見什么?你說清楚一點。”聶安心被她繞暈了。

席思揚白了她一眼:“笨啊,當(dāng)然是說明他對你有意思啊。”

聶安心淡定道:“我倒覺得是你想多了,陳隊他看穿但不拆穿,也有可能是基于風(fēng)度,不想讓我們太難堪而已。”

“是嗎?”席思揚被她說得有點沒信心。

不過箭在弦上,這場戲她們也只能繼續(xù)演下去。

按席思揚已經(jīng)編好的劇本,陳隊必須先把席思揚送回家,然后再送聶安心回家,這樣兩人才可以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說點悄悄話,順便增進關(guān)系的親密度。

但是,聶安心決定不理會“醉鬼”提出來的任性要求,只是讓陳翔宇直接把她們送回自己的公寓。

聶安心并沒有跟家人住在一起,而是在聶媽媽嫁給聶之興之后,一個人搬到這里住。這間公寓是聶媽媽結(jié)婚時,聶之興送給聶安心的禮物,也算是聘禮之一吧。

最過分的是,這兩人上車后,一個專心開車,一個靠在副駕駛位上閉目養(yǎng)神,趴在后座的席思揚等了半天,沒想到等到的卻是他們?nèi)毯翢o交流的結(jié)果。虧她為了給聶安心爭取一個“不得不”坐到副駕駛位上的理由,連自己的形象都不顧了,一上車就直接撲向后座,用自己的身軀霸占了后座的所有空間。

就在席思揚各種痛心疾首、怒其不爭、思緒亂飛的情況下,聶安心的家終于到了。

陳翔宇若有所思地瞄了眼前方房價不菲的小區(qū),思考按自己目前的經(jīng)濟條件,能不能高攀得起房地產(chǎn)公司老總的女兒。

“她醉成這樣,你一個人是不行的,我送你們上去吧。”陳翔宇將車停好后,主動提出幫忙。

雖然明知道席思揚是裝的,聶安心卻沒辦法拒絕:“那就麻煩陳隊幫我扶她到電梯那里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行。”陳翔宇點點頭,也不堅持。

席思揚只好繼續(xù)裝醉。

電梯來了以后,陳翔宇主動問道:“你們住在幾樓?”

聶安心趕緊報了一組數(shù)字。

陳翔宇替她們按好電梯樓層,這才退出去。

聶安心忙道:“今晚麻煩你了,陳隊,再見。”

“不麻煩。”陳翔宇聲音一頓,突然伸手擋住電梯的門,露出一個他自認為最帥氣的笑容,“明天我來接你?”

聶安心想也不想就回道:“不用這么麻煩,明天我自己去上班就行了。”

趴在她肩膀上裝睡的席思揚,聞聲,差點氣絕。

陳翔宇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拒絕,不容置喙地說:“八點我在樓下等你,然后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就這么決定了。”

說完,他收回擋在電梯門的手。

“哈?”聶安心沒反應(yīng)過來,等她完全吸收掉他那句話的意思,開口剛想拒絕,“叮”的一聲,電梯門已經(jīng)緩緩關(guān)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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