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卿點點頭：“那就走貴族精品路線，控制產量，把價格抬起來。”

終于找到一條財路，鐘卿心里的事情少了一件。

李君玉嫁去了奧斯帝國，臨走之前，把商啟胖子留給鐘卿。鐘卿飛回漫道峽谷，第一件事就是召見商啟，和他商量“回春丹”的事情。

商啟胖子聽了這個，興奮得兩眼冒綠光，一身肥肉顫抖不止：“這是造福天下男人的大好事情啊！那些女人也跟著受惠！老大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到時候打開市場，別說一個漫道峽谷，就算十個、一百個漫道峽谷，我們也重建得起。”

鐘卿哈哈大笑，把回春丹的配方，從白骨老道那里拿來，寫給商啟。商啟得了配方，如獲至寶，掃了眼藥方，再仔細一看，胖臉垮下來，如喪考妣。

鐘卿道：“怎么了？”

商啟胖子失望道：“老大，你不是玩我的吧？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個煉丹師。這上面其它的藥材還好說，大陸上都有賣的。這個主要材料‘月光粉’，那是什么東西？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個你別管，你只需要準備其它藥材，預先造勢，打開市場。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把月光粉給你。”鐘卿笑道。

商啟胖子畢竟是新來的，不是自己的心腹，“月光溶洞”的秘密還不能告訴他。而且商啟胖子，對自己并不忠誠。

商啟常年給李君玉管理后勤，在大唐帝國很有一些人脈，也積累了不少身家。而且他的家族，是個商人家族，世代經商。家族財富，堪比王侯。商業觸角，遍布天玉大陸。鐘卿這個貧窮的月歌王，還入不了他的眼。

靠山靠山，靠著三公主李君玉這座大山，商啟胖子能夠兢兢業業，忠心耿耿。

今時不同往日，鐘卿一窮二白，除了八百白骨軍，一座破爛的漫道峽谷，一個月歌王頭銜，什么都沒有。鐘卿在他眼里不是靠山，而是個窮鬼，填不滿的無底洞。自己都需要別人救濟，哪能給別人依靠？

商啟胖子因為三公主的囑托，才沒有另謀高就，屈身在這里。

他對鐘卿也不大尊敬，并不稱呼“主公”，而是一個含含糊糊的“老大”。沒有確定君臣關系，他隨時都能抽身離開，誰也不能說什么。

如今知道鐘卿有這樣一條財路，商啟心思活泛起來：“這個窮鬼，沒有本錢還想學別人做生意？”他想要分一杯羹，笑瞇瞇道，“老大，我們的財政已經捉襟見肘了。這個回春丹的開發和推廣，都需要錢啊。你看這筆錢……”

鐘卿何等精細的人，立刻聽出了弦外之音。他故意笑道：“我聽說你挺有錢的，你先幫我墊上。等賺了錢，連本帶利還給你。”

“這個……”商啟胖子面露難色，說道，“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老婆本，棺材本。這回春丹只能走精品路線，必須和貴族公關，這開銷太大了。我那點本錢，恐怕支撐不住，反而壞了老大的賺錢大計……”

鐘卿坐在王座上，右手墊著下巴，笑道：“好吧，看你說得可憐，給你一成利。”

商啟胖子臉上肥肉用力一甩，咬牙道：“五成！”

鐘卿深深地看著商啟，商啟毫不示弱，和鐘卿針鋒相對。

鐘卿淡淡一笑：“兩成，如果你還不同意，我就去找別人。譬如小周后，她就是做養顏美容的，現成的顧客群，只需稍微推銷一下即可。我對回春丹的效果，還是很有信心的。”

白骨老道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兔崽子，知道為師的好了吧。”他是鬼魂狀態，除了鐘卿，別人都看不到他。

商啟胖子道：“聽說小周后生病了，很久沒有出席社交活動了。”

“沒有小周后，還有別人嘛。那個齊國的鐵玫瑰，齊五娘也是個商場老手。”鐘卿冷笑道，警告商啟，我并不是非你不可。你不愿意，我隨時可以換人。給你兩成利潤，還是看在李君玉的面子上。

商啟沉默了很久，抬頭說道：“好吧，你負責提供月光粉，我負責制造、生產、銷售。賺的錢，你得八成，我分兩成。”

他只是家族中的庶出子弟，沒有繼承權。商家龐大的商業網絡資源，并不受他控制。和小周后、齊五娘這些大梟比起來，他差了幾個檔次都不止。

商啟無奈之下，只得答應。那天酒會之上，他可親眼看見，小周后和齊五娘，都被鐘卿的魅力所折服，含情脈脈。鐘卿找她們合作，這兩個騷貨一定會欣喜若狂吧？

商啟不知道小周后是魔龍宮的人，更不知道齊五娘想要鐘卿死。他的猜想，都是他一廂情愿的自以為是。

商啟信息不對等，掉入了鐘卿的談判陷阱之中。

鐘卿點點頭：“讓唐佳怡管賬，你沒有意見吧。”

讓唐佳怡管賬，就是徹底撕破虛偽的客套，表示不再信任商啟。從今往后，他和商啟只是商業合作關系。不再是上下級，更不是君臣。

商啟臉上肥肉抖動，擠出一絲笑容：“沒意見。”

他心情復雜，不知道今天和鐘卿爭利，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離開鐘卿這個貧窮的月歌王，他感到有些輕松，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如果鐘卿不是那么窮的話，對于這個擊敗了獸人的英雄，他還是很尊敬的。

“去吧。”鐘卿揮手。

商啟告退。

鐘卿很久沒有說話，白骨老道知道他心里煩，沒有打擾他。

月歌王大殿，修建在漫道峽谷守備的原址之上。因為經費短缺，只是搭了個架子。里面一窮二白，石桌石椅，還是司馬青衫雕刻的，簡約大氣，能夠撐撐門面。

誰也不知道若干年后，這些石桌石椅，會變成珍貴的歷史文物，價值連城。

鐘卿沉思良久，開口道：“師父，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這些勢利小人，就開始蹦跶了？他商啟好大的膽子，敢跟我討價還價。兩成利潤，他還嫌少，話里不干不凈，都是怨氣。他也不想想，要不是師父拿出這張秘方，他能有錢賺？”

鐘卿隱約要動怒，在努力控制。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叫白骨老道為師父。

白骨老道知道，鐘卿這是遇到大麻煩了，需要幫助。

白骨老道笑道：“這跟你的脾氣無關，你就算發怒又如何？把商啟打一頓，罵一頓，他就乖了？就算表面乖了，難保他不會更加怨恨，暗中搞小動作。阿卿，記住我們的道統，內圣外王。你一窮二白，這些人才會冒犯你。你如果有錢有勢，他們哪敢和你唧唧歪歪？巴結還來不及呢。”

“跟脾氣無關，跟地位有關……”鐘卿恍然一笑，“白活了兩世，我居然把這個給忘了。修煉‘明鏡臺’法門，讓我忘憂，也讓我忘記了這人間的險惡和丑陋。”

白骨老道說道：“不要因為這些小事，污了道心。”

“諾。”鐘卿恭恭敬敬道。

“明鏡臺”是佛家法門，用來修煉心性，十分有效。白骨老道從白色女佛那里求來，教給鐘卿的。在諸天界，這也是一等一的功法。

內心純凈無暇，不受外魔侵害。鐘卿才能戰勝心魔，把莫少龍和九頭龍降服。

鐘卿修煉“明鏡臺”以后，能夠借用一絲九頭龍的力量。把外骨裝甲，打造成“白玉龍甲”；也能夠在極短的瞬間，爆發出巨龍之力。

鐘卿和白骨老道一番對話，把心中污垢擦去，不再憂慮。

他拿出一把金屬槍，在手里把玩。造型別致，風格科幻，不像修真之物。

白骨老道張口結舌：“你……這……”

“哦，這是我從金屬人手里搶過來的。你看這上面的符文，怎么不亮了？”鐘卿檢查了幾遍，笑道，“原來是能量用光了。師父，你知道怎么給它充能嗎？”

“知道……”白骨老道總算把嘴巴合攏了。

這把槍若是能量充盈，一槍可以干掉一個筑基期初級的高手。鐘卿把它帶出來，是想做什么？難道想要大開殺戒？就不怕心境受到影響，引發體內魔劫嗎？

白骨老道愁腸百結，又不好明說。

鐘卿笑道：“師父別擔心，我不是要去殺人。我是想用這個小玩意兒，布一個局，把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們，都坑一下。坑死了，算他們運氣不好；能夠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做我月歌王的對手。”

“好久不發威，他們都當我是病貓了，越來越不安分，是時候敲打敲打他們了。”鐘卿笑道。

笑容里面，帶著一絲邪意。

白骨老道默然無語，鐘卿身處大爭之世，必然要爭強斗狠。讓他修煉“明鏡臺”，是不是太勉強他了？還好這個功法沒有副作用，煉不成也沒有損害。

白骨老道嘆息一聲，徒弟自有徒弟福，不再去想。

鐘卿派人招來唐佳怡，說有要事和她商議。唐佳怡立刻放下手頭工作，來到王府。鐘卿笑道：“天天工作，也不累得慌。今天休息，陪我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