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與蘇云,好像是從那個世界,同時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小姐妹濃情蜜意,一個罥煙眉,一個春山眉,小姐妹在這個世界的重逢,在這個新的春天,都元氣滿滿,她們那清澈又透明的明眸里,都流露出了正能量。
“這位姐姐,我們曾經見過嗎?”弱眼橫波,一臉婉約的林香玉,凝視著笑靨如花的蘇云,小聲地輕啟丹唇問道。
“你叫青蘭?香玉?不管你是誰,我們姐妹今日第一次見,就這么面善,那就是有緣,我們就在雪晴軒里結義為姐妹吧!”蘇云一張圓臉,天真又開朗地笑道。
“好,我們有緣,就做一生的好姐妹,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們就在雪晴軒結義姐妹吧!”香玉凝視著眉目如畫,又心直口快,落落大方的蘇云,罥煙眉一瞥,抿著嘴俏皮一笑道。
初春,在那一任群芳妒的梅花樹之下,雖然仍然春寒料峭,但是文靜才女林香玉,與落落大方又英姿颯爽的蘇云,兩個冰肌玉骨的女孩兒,都鄭重其事,跪在梅花樹下,熱血沸騰,風華正茂地說了誓詞。
在宮墻一個陰暗旮旯窺視著的奴才眼睛,暗暗地看著兩個冰雪聰明的女孩。
“嬤嬤,您看,這兩個秀女要造反了!她們要學劉關張桃園結義!”檀香軒,一臉頤指氣使,仗勢欺人的瓜爾佳瑯嬅,帶著丫頭無辭,來到了趙嬤嬤的面前,向趙嬤嬤告狀。
“秀女結義?這兩個丫頭,真是肆意妄為,公然在皇宮里離經叛道!”趙嬤嬤見瑯嬅鳳目圓睜的樣兒,心中思忖瑯嬅是八旗大家閨秀,她告狀,就是故意捕風捉影,她也裝得大動肝火。
午后,趙嬤嬤向皇后烏拉那拉氏稟告了秀女結義的事:“皇后娘娘,秀女在皇宮里,天子腳下,竟然公然結義,這是忤逆宮規,暗中心懷叵測的大案,再說是瑯嬅小主親自舉報,奴婢建議皇后主兒,下懿旨按宮規懲治!”
皇后烏拉那拉毓柔,是一名寬宏大量,又儀態端莊,很識大體的婦人,從雍親王府,到雍正繼位,毓柔都是雍正帝身后真正的中流砥柱,在雍正的后宮,年貴妃雖然在皇上面前弱不禁風,但是卻頤指氣使,飛揚跋扈,熹貴妃的城府最深,暗中機關算盡,齊妃因為生了三阿哥,也耀武揚威,暗中故意欺人,恃寵驕縱,原來后宮的斗爭是錯綜復雜又勾心斗角,但是在皇后毓柔的統攝下,這些氣焰囂張的出頭鳥,八年也不敢在宮里膽大妄為,公然掀起波瀾,現在,趙嬤嬤建議她把青蘭蘇云兩位秀女按宮規懲治,毓柔心中對后宮各派的勢力洞若觀火又心知肚明,知曉青蘭是年貴妃暗中保薦,而蘇云也是娘家的財力雄厚,靠山是鐘粹宮的齊妃,瓜爾佳瑯嬅的阿瑪,卻是熹貴妃阿瑪凌柱的心腹同僚,而且瑯嬅的背后,恐怕還有喜塔臘金釵暗中指使,所以她要懲治兩名只是在后宮結拜姐妹的秀女,恐怕會里外不是人,聰穎的烏拉那拉氏,迅速在大宮女琥珀的攙扶下,立即移駕雪晴軒。
在雪晴軒的外面,一身素淡的皇后遠遠看見一群歡天喜地,七嘴八舌的秀女,在雪晴軒外故意議論紛紛,冷嘲熱諷又交頭接耳,而且這些秀女,一個個打扮得珠光寶氣,花枝招展,云鬟疊翠,又花團錦簇,不由得心中憤怒,她回首凝視著琥珀與趙嬤嬤,鳳目一皺道:“本宮母儀天下八年,在這皇宮竟然是第一次看見這么驕橫跋扈,故意濃妝艷抹,一臉騷情浪態的秀女,真是一群妖精,趙嬤嬤,帶幾個侍衛,把這幾名秀女押來!”
“是!皇后主兒!”趙嬤嬤迅速欠身,帶著幾個侍衛,殺氣騰騰,大步流星地步到了這群秀女的面前。
“你們幾個小妮子,真是狗膽包天,皇后主兒在這,你們竟然敢在光天化日,明目張膽地這樣打扮,還故意圍在這里胡說八道,故意搬弄是非,來人,把她們都押到皇后主兒的鳳鑾面前!”瑯嬅與富察檀香,魏佳錦瑟幾個秀女,正在歡聲笑語,得意忘形地說著她們編造的所謂林香玉從江南入京城,傷風敗俗的丑事,突然趙嬤嬤怒氣填膺地步到她們面前,大聲斥責,瑯嬅等人嚇得全身顫抖。
“趙嬤嬤,我們舉報那個小妖女林香玉,你怎么抓我們?”幾名侍衛殺氣騰騰,把瑯嬅等幾名秀女押在了地下跪著,瑯嬅急得青筋直爆,對著趙嬤嬤頤指氣使地質問道。
“瑯嬅小主,你們到皇后主兒面前再說話!”趙嬤嬤一臉冷笑,大聲道。
再說瑯嬅檀香錦瑟等幾名秀女,被侍衛跌跌爬爬地押到了皇后毓柔的面前,瑯嬅本來一臉耀武揚威,一看到是皇后娘娘,也嚇得面無人色,戰栗請安。
“瓜爾佳瑯嬅,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帶著幾名秀女,在皇宮明目張膽,濃妝艷抹,打扮得花團錦簇,騷情浪態,皇上早就幾次對八旗訓誡,八旗皇親親貴的男子婦女,全都要以節儉齊家,大清的宮規,這幾日趙嬤嬤都教給你們了吧?不許秀女在后宮故意濃妝艷抹,打扮得搔首弄姿,秀女只能梳一條麻花辮子,或小兩把頭,宮里就連妃嬪在平時也只戴絨花,但是你們,竟然插了一頭的鮮花,瑯嬅,皇上早就下旨,八旗婦女不許纏足,但是你竟然在后宮公然穿著繡鞋裹腳,真是肆無忌憚,胡作非為,趙嬤嬤,今日若按照宮規,本宮應該怎么懲治這幾名秀女?”毓柔鳳目圓睜,怒視著嚇得不寒而栗,又汗流浹背的瑯嬅檀香錦瑟等人,雷霆大怒地劈頭蓋臉斥責了一頓,還回首詢問趙嬤嬤。
“奴婢啟稟皇后主兒,秀女故意忤逆宮規,濃妝艷抹,服飾大膽僭越,按照宮規,應杖三十,攆出皇宮!”趙嬤嬤鄭重其事地向毓柔欠身道。
“皇后娘娘饒命,奴婢們也是剛進宮,年幼糊涂,忤逆了宮規,現在也是追悔莫及,請皇后娘娘寬宏大量,饒了奴婢們這第一次!”瑯嬅與檀香等人嚇得面如土色,魂飛魄散,爭先恐后向著皇后毓柔倒頭如蔥求饒道。
毓柔心中對此事洞若觀火,也對秀女們的身份了如指掌,她知道這幾名秀女都是大家閨秀,個個出生親貴名門,若是剛進宮就被杖責攆出,自己一定會突然變成后宮的眾矢之的,若是年貴妃等人暗中鼓舌造謠,說自己是故意黨同伐異,在皇宮排除異己,自己與烏拉那拉氏家族就會被推進風口浪尖,所以她為了避免這瓜田李下之嫌疑,一定不能這么嚴懲,所以她在故意靜謐了半晌后,又對著瑯嬅等人,劈頭蓋腦地斥責了幾句:“你們都是八旗的名門閨秀,本宮知道你們從小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都是嬌生慣養,但是你若一朝進宮,就是皇上的女人,是皇上的妾,你們的生死富貴,都是皇上掌控,在皇宮,你們都是伺候主子的奴婢,而且后宮尊卑有等,誰若敢以下犯上,一定按照宮規,個個嚴懲不貸,今日本宮是念你們初進宮,皆是初犯,所以這次放你們一馬,你們立刻去暴室,每人領十板子,并且把你們那些僭越的服飾,都褫了,以后不許僭越忤逆!”皇后毓柔,鳳目圓睜,雍容華貴,泰然若定地對瑯嬅等人端莊威嚴地訓誡道。
“皇后娘娘,奴婢們都是八旗閨秀,若是進宮才幾日,就進暴室挨板子,奴婢以后怎么在宮里見人?”瑯嬅嚇得心驚膽顫,小聲向著皇后絮絮叨叨道。
“大膽,本宮已經寬恕了你們,沒有把你們攆出宮,你們竟然還敢跟本宮繼續胡攪蠻纏!”毓柔見瑯嬅竟然還敢回嘴,不由得怒火上涌,怒視著瑯嬅勃然作色。
“皇后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回嘴了!”瑯嬅心中知道逃不過這頓板子,只得向皇后叩首道。
“慢!”就在這時,喜塔臘金釵帶著丫頭若兒,盈盈來到了皇后的面前,向皇后欠身道了萬福。
“啟稟皇后娘娘,奴婢向娘娘稟告,這次暗中忤逆宮規的不止瓜爾佳瑯嬅,還有甄青蘭,奴婢暗中發現,這個甄青蘭是假的,有人故意偷天換日,暗中欺君,用甄府的表小姐林香玉故意冒名頂替,皇后娘娘,若要后宮一秉大公,奴婢建議,應將林香玉與瑯嬅一起懲治!”金釵柳眉一豎,向皇后毓柔牙尖嘴利地稟告道。
“你這個妮子,生了好一張牙尖嘴利的嘴,林香玉冒充甄青蘭的案子,早就水落石出,香玉是禮部尚書榮國公甄德的養女,她入宮選秀,是順理成章,雖然有人在前朝傳播傳言,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是皇上在前朝并沒有懲治甄家,所以不管她是林香玉,還是甄青蘭,都無罪,金釵,你竟然仗著熹貴妃與你娘家的勢,在眾目睽睽下,明目張膽頂撞本宮,你就去雪晴軒外跪兩個時辰!”皇后毓柔鳳目圓睜,怒氣填膺。
金釵自以為有熹貴妃這座靠山,一貫老實的皇后不敢懲治她,讓她沒有料到的是,自己不但沒有救了瑯嬅等人,還丟人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見皇后鳳目圓睜又聲色俱厲,只好在若兒的攙扶之下,跪在了雪晴軒外。
一日之后,每人挨了十板子的瑯嬅與檀香錦瑟,雖然傷的并不太重,但是卻故意趴在床上不去那欽安殿參加秀女的挑選。
“瑯嬅,你們起來,皇后故意包庇年貴妃推薦的林香玉,這是公然與本小主與熹貴妃娘娘作對,她烏拉那拉氏以為在皇宮可以盛氣凌人一手遮天,真是癡心妄想,她也不想想,皇上現在最寵愛的是哪宮的主兒,想暗中籠絡年貴妃,與熹貴妃娘娘作對,她是癡心妄想,所以我們為了給我們自己出口氣,也要站起來繼續參加秀女挑選,就是費盡心機,也要把林香玉從后宮攆走擠走!”金釵捂著那膝蓋,趔趔趄趄地來到瑯嬅的床前,大聲對瑯嬅勸說道。
“大姐所言極是,咱們一定要給熹貴妃娘娘,給咱們自己出口氣!”瑯嬅突然柳眉倒豎,從床上跳了起來,檀香與錦瑟也跳了起來。大家在菱花鏡前,梳了小兩把頭,把那些金銀首飾,都收進了妝奩。
再說后花園,雍正身邊的總管大太監蘇培盛與高德子與方嬤嬤,今日再次代皇上與皇后,對秀女進行挑選。
今日的考題是文才,各位秀女小主,都在絳雪軒人人舞文弄墨,為皇上獻上詩詞祝壽。
蘇云手中執著狼毫筆,瞠目結舌地托著那香腮,她回首凝視著林香玉,只見這蘭心蕙質的香玉,卻是才華橫溢,罥煙眉一瞥,筆下的詩句就漸入佳境。
“六合統一千年事,九壤十里稻花香,無極元民獻天子,盛世舜風說到今。好,真是好詩!”再說那翰林院學士孫家金,看了林香玉的四句詩,不由得對林香玉佩服得五體投地。
“皇上上諭,甄佳青蘭留牌子!”雪晴軒,烏金西墜,笑容可掬的高德子,來到了雪晴軒,一團和氣地向林香玉宣布道。
“又是那個從南方來的小妖女,竟然還沒有被侍衛罵走?還野心不死,竟然又在我們中間后來居上了?”
“看她那笨樣,每日低著頭,一臉的郁郁寡歡,沉默寡言,也能第一個過考核,還得了頭魁?她是什么才女?那些她做的丑事,人盡皆知,竟然還好意思進宮選秀女?”
“什么才女?還忘乎所以地自詡才華橫溢,學識淵博?她也不想想,誰都知道她是什么東西?躲在雪晴軒,只會多愁善感,寫寫詩看看書,還第一個被留了牌子?”
“真是丟人,什么才女,人人都知道,她做的那些傷風敗俗的事,進宮前就失了貞潔,還這么要臉的敢進宮侍候皇上?皇上是被這個狐媚子狐媚得精神恍惚了?!?
“都是假事,去年傳得人盡皆知,這個林香玉不但故意冒名頂替表妹青蘭,還是個賊,聽說她的那八旗才女身份,都是戶部編的!”
“不會吧,這林香玉在皇宮確實是出口成章,人人都夸她有詠絮才,還有人贊她是本朝的徐惠妃呢!”雪晴軒,晨露微熹,林香玉與蘇云剛剛睜開眼睛,就聽見宮外有秀女在議論紛紛七嘴八舌,交頭接耳。
“蘭兒,不要理那些小人,她們是看你現在風光,暗中嫉妒你,都急紅了眼睛,才厚顏無恥地編造子虛烏有的傳言,故意歪曲抹黑你,臟話中傷你,我們不要理這些垃圾!”蘇云那兩只善解人意的大眼睛,凝視著有些方寸大亂,心中像有一只小兔一般,暗暗心煩意亂,惴惴不安的林香玉,和氣又鶯聲燕語地勸慰林香玉道。
“云姐姐,謝謝你的鼓勵,以后就算我們一起進宮做了妃嬪,我們也要一輩子做姐妹!”林香玉罥煙眉一顰,明眸盼兮地凝視著一臉大義正義的蘇云,不由得破涕為笑道。
今日秀女的考核是女工,秀女們來到絳雪軒,方嬤嬤命宮女,帶著秀女們來到了各自的案前,向大家宣布道:“各位小主們,今日老奴代圣上與皇后娘娘,考核各位小主的女工,大家在明日辰時拂曉前,在你們的案上,繡出一件祝賀圣上的云錦,明日能脫穎而出者,留牌子,次日去體和殿,向皇上皇后娘娘請安,由皇上皇后娘娘親自挑選!”
林香玉與蘇云,看著案上的錦線,竟然心有靈犀地一笑。
次日拂曉,大家的云錦刺繡作品,全部完成,香玉在緞子上繡了雙龍戲珠的吉祥圖案,而蘇云繡了一幅麻姑獻壽圖,站在香玉身后的檀香與瑯嬅,陰險地看著她冷冷地笑。
再說雍正,在養心殿勤勞地批閱奏折,蘇培盛一臉恭敬地呈上了秀女們祝壽的刺繡。
“朕國事太忙,蘇培盛,你把這次考核的頭魁呈給朕看就好了!”雍正突然抬起頭,瞥了一眼恭恭敬敬的蘇培盛,竟然心不在焉,又漫不經心地命令道。
“嗻!啟稟皇上,這次的頭魁,是甄家的青蘭小主與蘇佳氏蘇云小主!”蘇培盛呈上了兩件刺繡,雍正拿著這緞子,忽然冷不丁一看,發現這件繡著雙龍戲珠圖案的緞子不但特別的絕妙,還繡得十分繪聲繪色,不由得欣喜若狂:“蘇培盛,這緞子是誰繡的?”
蘇培盛迅速向雍正打千稟告道:“啟稟皇上,這是甄家青蘭小主繡的?!?
“甄家青蘭?”雍正不由得眉飛色舞,囑咐蘇培盛道:“這刺繡,不但繡得絕妙,還天衣無縫又滴水不漏,這個妮子定是心思縝密,蕙質蘭心之女!蘇培盛,留牌子!”
“嗻!”蘇培盛暗暗高興,向雍正打千道。
“皇上,臣妾李佳氏奉旨,已經沐浴,侍寢暖閣!”這時,養心殿外傳來一陣柔聲細語。
雍正虎步龍行,進了寢宮一聽這百轉千回的小嗓子,就知道是齊妃李佳氏,不由得眉開眼笑。
只見這李佳氏,雖然生下了三阿哥弘時,但是仍然生得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又溫柔婉約,還會唱幾句昆曲,雍正雖然寵愛永壽宮的年貴妃與翊坤宮的熹貴妃,但是對李佳氏,也十分的寵幸,李佳氏也日夜對侍寢與爭寵,牽腸掛肚。
“皇上,這刺繡繡的真是絕妙,不但繪聲繪色,還漸入佳境!”李佳氏燕兒,一臉嬌癡地向雍正欠身請安后,突然看到雍正案前的那幅刺繡,不由得十分好奇道。
“燕兒,這是新選進宮的秀女繡的緞子,雖然十分絕妙,但是也太稚氣了!”雍正笑道。
“皇上,這刺繡上,竟然繡著雙龍戲珠?宮里不是避諱雙龍戲珠嗎?而且這秀女繡的圖案,好像不只是雙龍,暗暗的繡了九條龍,這是不是在暗講,先帝時的九龍奪嫡?”齊妃故意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這緞子刺繡,裝作突然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雍正被齊妃這一提醒,也突然懷疑起來,竟然仔細再看這雙龍戲珠圖案,最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上,這雙龍戲珠,隱藏在背后的傳說,更加讓人思緒萬千,心潮起伏,臣妾也浮想聯翩,雙龍戲珠,是不是暗中影射皇上與阿奇那昔日爭奪爭奪元妃娘娘那事?”齊妃十分狡黠地故意明眸瞥著雍正,暗中雪上加霜道。
“高德子,派人去雪晴軒,把這個秀女押來!”雍正龍顏大怒道。
雪晴軒,林香玉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