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斑花將整理新員工入職，酒店安排等繁瑣的工作都給了陳婻。
她笑著接過，然后把那一沓作廢的資料扔給了蔣斑花。
“這個我不做了，你幫我敲一下作廢章吧。”
她說完后，轉過頭去，長發剛好掃到了蔣斑花的臉。
她也不怒，只是整理了一下她扔過來的資料，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季薇看著蔣斑花裝鵪鶉的模樣就很想笑，她清咳了咳，然后對陳婻說道：“那個，陳助理，幫我去泡個咖啡，不加奶，不加糖，謝謝。”
陳婻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接過了季薇的水杯，往水房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有點怕季薇。可能是因為在她面前感到了自卑吧。
她倆風格相近，但明顯季薇更受大家歡迎一些。
像是故意的，她在咖啡里放了奶和糖，端到季薇桌上后，她便走開了。
“陳助理連基本的倒咖啡都不會呢，怎么有能力勝任那么復雜的工作呀。”
季薇翻了個白眼，站起了身。
她經過陳婻身邊的時候，故意翻了個白眼，然后走進了茶水間，重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黑咖啡，沒有給陳婻任何反駁的余地。
蔣斑花要去開例會，看到陳婻在發呆，于是用筆敲了敲她的桌面。
陳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她走遠的背影，雙手緊緊交握著，她提醒自己要冷靜，她一定會把這個女人推進深淵，順便把季薇也拉進臭水溝，讓她們知道她不好惹。
…
李笑草站在落地窗前，他難得來總裁辦公室，在這里眺望風景是不錯，但也會有一種高處不勝寒之感。
“喲，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門而入。
是那日吃午餐的時候，同陳婻走在一起的男人。
“陳總，很久不見。”李笑草伸出了手，同他握了握。
“李總，太客氣了。”
李笑草客氣地笑了笑，他今天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這位陳總和陳婻有關。
“小米，給李總泡杯茶。”
“不用了。”
李笑草拒絕道，他走到了沙發邊上，然后坐下，直接切入主題。
“陳總，不知道您認不認識人資部的一位助理，叫陳婻。”
他看到他眼神里明顯的閃過一絲慌亂，于是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我們公司不需要沒有能力的人，這一點，我想陳總，您是知道的。”
原本他早就和商務部的領導說好，等陳婻回來后辭退。萬沒想到，等他們回來，這個女人竟然還跑去了蔣斑花面前晃悠。
他這才知道，陳婻和公司總裁陳季相熟。
具體是怎么熟稔起來的，他不想知道。他現在只想把這個女人辭退，讓她再也不會出現在公司。
“李總，陳婻這個小姑娘人也不壞，現在辭退她，讓她怎么繼續生活呢？”
這關他什么事呢？
“你想保她，可以。我們董事會會重新評估你是否適合擔任總裁的位置。”
陳季聽到他這樣說，眉頭皺到了一塊兒，他忙說道：“別呀別呀，李總，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這么較真。”
李笑草冷笑了笑，站起了身，臨出門時，回過頭來對陳季說道：“陳總，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別總玩火。”
他的這一番話刻在了陳季心里，令他在瞬間覺得脊背涼颼颼的，偌大的辦公室就像個囚籠，將他困在了里面，沒有一絲喘息的余地。
李笑草從一旁的電梯下了樓，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那個辦公室。
這個公司里，知道他是董事的人不多，他一直都很低調，在技術部待著也只是因為想創造出自己喜歡的游戲而已。
“草草，你去哪兒了？一個上午都找不到你。”郝仁抱怨道，他手里正拿著一些資料，現在全部轉移到了李笑草手里。
“這是？”
“新的游戲策劃案。”
“嗯。”
“草草，你怎么從那里過來呀？”郝仁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李笑草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無聊轉了轉。”
郝仁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你說公司是不是瘋了，就我們幾個人，竟然每天要接那么多活。我感覺我最近頭發都掉了幾根。”
“嗯。”李笑草應了一聲，然后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上班嘛，上級給的任務肯定是要保質保量的完成的，抱怨也無濟于事。
可是最近，他們接的活確實太多了，他也覺得有點忙不過來了。關鍵是，那些游戲和他想要做的游戲完全背道而馳，讓他提不起一點興趣。
郝仁不知道草草在想些什么，自從他說他喜歡花花后，他就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繼續碼代碼，希望快點把手頭的事情做完。
“郝仁。”
“嗯？”
“一會兒我們開個會，把這個游戲的分工說一下。”
“好的。”
從那時候起，他們之間的對話只剩下公事了。
郝仁咬了咬嘴唇，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會喜歡他，可是那也無濟于事。
就算他再怎么喜歡他，他也不會喜歡他了。這一點，刻在了心里，就好像悲傷彌漫在了生活之中，從此處處都是灰白色，無半點生氣。
其實，他有想過應該辭職，這樣就不用每天見到他了，只要不見到他，他應該能很快忘卻吧。可是，他還是做不到，做不到就這樣離開這里，這里有太多令人眷戀的回憶。
“走了。”李笑草敲了敲郝仁的桌子。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發呆了許久，忙站起了身，跟在了草草身后。
這個背影，他從學生時代就一直跟著，直到現在，他還是想這樣一直追隨下去，即便沒有任何的結果。
而此時，陳婻正站在陳季的辦公室里，聽著他說的一些荒唐話語，覺得可笑萬分。
她勾起了烈焰紅唇，問道：“為什么我不能繼續待在這里了？你得給我個理由。”
陳季嘆了口氣，站在落地窗邊，轉過身來看向她，窗外的光線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有點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些人，惹不起。”他說道，然后頓了頓，又說道：“你就此收手吧。”
陳婻突然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很尖銳，甚至有點刺痛到陳季的耳膜。
“要是我偏不呢？”
要是偏不的話，陳季喉結滾動了一下，殘忍地說道：“那我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