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斑花看著笑得發狂的郝仁,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她深怕他笑得背過氣去。
“郝仁,你別這樣,搞得我有點害怕?!?
蔣斑花走上前來,碰了碰郝仁的手臂,結果他卻躲開了。
他停下了狂笑,看著她的眼神里多了絲冷漠。
“我失戀了?!?
郝仁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又像是在對自己做正式的告知。
蔣斑花瞳孔微縮,將原本尷尬懸在空氣中的手臂收回,然后將自己環的緊緊的,以此來獲得些許安全感。
原來他們剛剛一直在吵這件事,難怪郝仁會如此的歇斯底里。
蔣斑花咬了咬嘴唇,還沒有想好怎么安慰郝仁,他便轉過身去,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那個……不要太難過了?!?
蔣斑花的聲音很輕,在整個樓道里卻顯得異常清晰。
她看了眼對面關著的門,無力地嘆了口氣,然后才回到了自己家。
她窩進了被子里,然后打開了手機,里面是李笑草給他發送的信息。
他說:“早點休息?!?
蔣斑花皺了皺眉,郝仁失魂落魄的模樣時不時地在她腦海里浮現,而李笑草卻在給她發信息讓她早點休息,同沒事人一樣,真是被偏愛的人才會有恃無恐。
她越看越來氣,于是想也沒想,便撥了語音通話。
等對方接了起來,她才意識到了自己沖動。
聽筒里傳來李笑草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蔣斑花一時間慌了神,將自己埋進了被子里,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心安一些。
“怎么了?”李笑草見對方沒有回應,于是又問道。
蔣斑花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等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沒事沒事,撥錯了。”
李笑草卻像是洞悉了一切一般,對著手機說道:“郝仁來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蔣斑花從被窩里鉆了出來,驚訝地問道。
李笑草剛回到家,他打開了書房的燈,然后坐到了書桌前,將手機開了免提,然后才說道:“不然你不會撥錯?!?
蔣斑花扶了扶額,在心里吐槽道,他難道就不知道看破不說破這五字真言嘛。
“嗯,他來找我了,他說他失戀了。”所以,你怎么還可以和沒事人一樣。
“嗯?!崩钚Σ輵艘宦?,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游走,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各種看不懂的指令。
蔣斑花在語音這頭顯得有些抓狂,她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后說道:“他很難過?!?
“嗯?!崩钚Σ菹袷窃O置了自動回復。
蔣斑花嘆了口氣,然后又說道:“我第一次見他這么難過,他上次和我說你們都認識六年多了。”所以,你可真狠心呀。
李笑草敲著鍵盤的手停頓了一下,聽懂了蔣斑花的言外之意。
他拿起了手機,然后認真說道:“我不喜歡男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本正經,蔣斑花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好笑,于是便笑了出來,她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人如此義正言辭地說出這樣的話。
“那如果郝仁是女孩兒呢?”蔣斑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李笑草想也沒想便回答道:“沒有如果?!?
他不想去設想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更何況他現在心心念念的人只有她。
顯然郝仁沒有和她透露任何關于他喜歡她的事,而她也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
李笑草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十點半了,于是對她說道:“很晚了,還不睡嗎?”
蔣斑花原本還想繼續和他嘮嘮嗑,然而他都這樣問了,她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于是順著說道:“嗯,我要睡了?!?
他們互道了晚安,然后便掛了通話。
蔣斑花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然后才準備睡覺。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腦抽了才會給李笑草打電話,她覺得郝仁一定是腦抽了才會愛這樣一塊大冰塊愛了整整六年。
嗯,一定是他們倆都腦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