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的疑惑
- 權傾容亭
- 君逸..
- 3006字
- 2019-03-28 23:35:45
“我寧愿后悔,我也不想增添他的煩惱,不去打破他的念想,他就會永遠認為他的兄長還在,就算天塌了,還會為他撐起一片天地的兄長。”只要有念想,就能讓他繼續活下去,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坦白?什么都不說,繼續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有時候短命也不是一件壞事。”她也曾做過一樣的選擇,但后來她后悔了,她不說帶來的后果,比荊綾的更加痛苦,那個選擇帶給她的煎熬,讓她從那之后都活在后悔之中。
“那談話就到此為止,我不想因為他人的情緒進而將自己的故事吐露出來。”說完,他便拿起自己平日用的那把手槍開始練習,憐昕則是閉著眼繼續休息,沒有回話。
過了些時間后,權容亭、荊風和李卿同時下來,見到憐昕,三人都很有默契地不說話,權容亭則是走去將她拉起,一手壓在自己的肩上,扶著她往上走。
“不必麻煩大人了,憐昕可以自己來。”她掙脫權容亭的手,如同以往走了上去,如果不是她有特意藏著某些地方,或許權容亭還看不出她和平日有什么不同。
“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讓她這么死心塌地的愛你,對她而言,她的愛,只是你的利用品而已。”權容亭的個性,他們多少都摸出來了,更不用說憐昕,要說最適合權容亭的形容詞,應該就是一個難以解決的血蛭,你不知道該怎么殺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以及討回自己被他吸走的血液。
“她如果抱怨的話,我會稍微改改我的做法,但我的本性不會因為別人對我加諸什么好感就改變,利益至上,一向是我的原則。”說著,他便開始和李卿相互指導,畢竟現在被指導的四人,有兩人需要時間熟練,另外兩人一人還在昏迷,一人還沒到。
唐律清因為上午有人向他購買武器,導致他多忙了一些時間才來,而方翼則是到眾人都要離開時才醒來,而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暴走過,自然也不記得之后荊凌擊暈他的事。
“你之前讓我幫忙找的那個人,雖然沒有找到,不過聽說有人見過類似的人在樊國出現,但行蹤隱密,現在在哪也無法準確得知。”對于方翼的個性,他了若指掌,只要告訴他自己目前是活著的,但很難找到,他就會打消想要來找自己的念頭。
方翼像是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但神情卻不禁黯淡了些,樊國在南方,雖然中間只有一個國家的距離,但這消息的時間無法確定,加上他兄長的蹤跡隱密,只能暫時確保活著,可真正的下落,怕是只能繼續碰運氣尋找了。
“大人。”方翼只叫了一聲,權容亭便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么:“要去樊國的話,我們也得先把荊國這里的事處理完,而且,我們也不能馬上出發,我們的衣裳、口音、樣貌和所學都容易曝露出我們是荊國人的身份,這樣貿然過去,只會被當作奸細抓起來,到時候我們什么都沒問到,反而還要被押入對方的大牢。”
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則是因為他曾探過,樊國那里是沒有任何天機樓的,他目前的目標是想先按照太極項鏈曾給他的指示,去天機樓問這個項鏈的來歷,而且,這里至少還有荊風他們在,雙方是合作關系,至少不會突然動手,可其他國有什么江湖勢力他就不得而知,萬一剛好遇到魔道人士,豈不是哉在上頭了?
“是方翼考慮不周,打擾大人了。”他語氣平淡地說著,微抿了唇后,他上樓梯到怡紅樓內,拿了一壺酒后,到權容亭分配給他的房間里。
待他眼神微醺之后,荊凌才走了進去,道:“不知我能否聽聽你和你兄長的故事?做為代價,我也會告訴你我的過去。”荊凌坐在椅子上,四周的擺設不算奢侈也不算簡樸,大概就是一般房間的裝飾,也有一定的空間。
“這件事連大人都不知道,我只和別人說,我的兄長在幾年前失蹤了,其余的,我不愿意回想。”說著,他灌了一口酒入喉:“你知道那種相依為命的親人離開你的感覺嗎?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原本……我不該在這里的。”
荊凌沒有回他,如同一個安靜的木偶坐在那,他盡量壓抑自己的情緒,不去回想那些記憶,進而引起情緒的起伏。
酒意總是能將人心底那道傷疤揭起,無論它恢復了多少,傷依然在。
“我父親,安將軍,官拜五品,算是不錯的,起碼不用戰戰兢兢地,就為了守住那個一品官,不會被別人恥笑,即便父親是五品官,他對百姓的態度依然,永遠是那樣溫和,他只會對兩種人板起臉。”
“一種是他的孩兒,一種是比他低品階的官。”說到此,荊凌忍不住接話,聲音略帶沙啞,但他的神情依舊平淡,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在描述事實。
方翼點頭,他父親此舉,很多人都知道,主要是因為后者的原因,自己也不訝異荊凌會知道,他道:“不過他很少兇我,因為兄長知道我愛玩,不想做官,也不想習武,只想著玩,他便告訴父親,他會做兩倍的練習量,讓父親對他嚴厲些,對我寵愛一些。”他似乎想起了某個片段,嘴角不自禁微微翹起。
“或許是你和我兄長一樣,名都是凌,同是半血,我才會說的吧!不過,后來我查過,也比較過了,你和我兄長一點也不像,他武功很強的,隨隨便便就能打倒一堆人。”
他忍不住用當時荊凌對他吹的口吻說話,但他卻弱的很,連一個普通的侍衛都打不過,自己當時還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搞得他好幾天都有一餐沒一餐的吃,整天練習,就只為打敗那名護衛證明給他看。
“那之后呢?”
“之后?”他停頓了半響,才開口:“就是那姓權的偽造文書,說我父親濫用職權,以及謀殺眾多官員為由,將我家滿門抄斬,但他卻暗中將我們帶到他的府內,做了一連串和半血有關的實驗。”那一夜,就是他人生一片黑暗的開始。
“父親沒有撐過去,一個夜晚不到,他就死了,只剩下我跟兄長,那時候,兄長幫我多試了很多種藥,能致命的不在少數,但他一次又一次地挺了過來,并且記下了能安定半血的成分,一整晚過去,他都快不成人樣了。
但也幸好,早上的時候兄長暴走,突破守衛的包圍,帶著我跑了出去,他的意志向來很堅強,他從來都不會輕易服輸,也許是因為那時夜老頭不在,我們才能那么容易脫困,之后兄長幫我做了壓抑兇性的藥,讓我比一般半血還安全,而他一直在試藥,想幫我找出其他的配方,但這樣一直試,也出了問題。
有一天,他的身體撐不下去了,突然暴走,他憑借理智最后一點,跑到了沒有人煙的山區,我跟了上去,卻不見他的蹤影,自那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在哪了,我一直在尋找他的蹤影,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直到現在。”那一天,他真正的失去了所有。
“你在那段時間是怎么撐過來的?為什么會做權容亭的手下?”這才是他最想聽的部分,他想知道在自己走了之后,方翼怎么樣了。
“有了性命危險,他又看見我暴走的時候,就知道我跟權寰宇有淵源,我是第二個,唐大叔是第三個,唐大叔人挺好的,就是有點粗心,憐昕那個女人跟我不怎么和的來,雖然她長得挺好看,還是改變不了她頭腦有問題這一點。”
荊凌笑了笑:“你對她怨言挺多的,在你眼里我不會也有討厭的地方吧?”
“有,就是你笑的時候特別討厭,就像一個大奸商,總以為事情都在自己手里,總想著要掌握別人的行動,以為自己比別人厲害,結果只會出一張嘴而已。”
嗯,現在的他確實只能出一張嘴。
“我比較好奇的是,寧愿繼續這個樣子也不吃人肉,半血只要吃人肉就能延長身體的活性這件事算常識了,你懂得比我多,應該知道這點才對。”
他微微嘆口氣:“因為我不是一般的半血,是被門派喂了藥之后的半血,簡單來說,就是實驗品,雖然我暴走時的能力因此變強,但只要我一吃人肉,我的壽命就會因此減少,所以我寧愿維持這副模樣,也不想提早死。”
荊凌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憊:“我先走了,因為太久沒吃人肉,讓我的作息都比較貼近人類,失陪了。”說著,他便起身走出怡紅樓,回丞相府。
望著關上的木門,方翼搖頭,低聲道:“應該真的不是他。”他們的習慣都不同,自己也看不出來對方有什么較大的情緒起伏,不過,這倒是引起了他新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