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早上六點，蕭聲關了鬧鐘，打開便簽回憶著季舒瑤給的地址和名字，一口氣輸完，扔了手機躺下，拍著胸口深深的呼了口氣，好累，總算是記下來了。

“蕭聲，你醒啦？”

舍友掀開蕭聲的床簾，小聲和她說話。

“你怎么喘成這樣？”

“沒事，做了個噩夢，有事？”

蕭聲爬起來，鉆出床簾。

“給我看看你簡歷，我不知道怎么搞。”

“你還沒弄？雙選會是今天吧？”

蕭聲把書架二層的透明文件夾取下來，遞給她。

“是呢，是今天，九點才開始來得及。”

“你嚇死我了……小心點，我還以為是我記錯了。”

舍友不小心踢到了路中間的馬扎，發出了刺耳的響聲，差點摔倒。

“誰呀？才六點，我天，你們瘋了吧這么早，要干嘛？”

睡在對面上鋪的姑娘被吵醒了，探出頭來看她們，語氣很沖，舍友是個十分靦腆的女孩，有點兒嚇到了。

“抱歉抱歉，不小心踩到了。”

蕭聲把馬扎提起來，放到角落里。

“繼續睡吧，我們保持安靜。”

“小聲點兒。”

那姑娘說完，把簾子朝外一甩腦袋縮了回去。

“你坐下看吧！”

蕭聲指了指自己的椅子，用口型示意舍友坐下看，自己坐回床上，拿了手機去搜索季舒瑤給的地址和名字，希望能發現些什么。

地址是完整的，她先去地圖導航APP里搜了搜，金陵確實有南橋區，再往后的街道門牌就找不到了，又去百度輸入人名進行檢索，搜出來一堆同名同姓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最后搜林瑜，第一條是一起小女孩失蹤案件的新聞報道，把蕭聲嚇出一身冷汗，好在照片對不上，這才放下心來，關了瀏覽器，這樣搜索也沒什么用，只能等去了找當地人打聽了。

【我能用你的模板嗎？】

蕭聲正盯著手機屏幕發呆，眼前插進來另外一部手機界面，上面多半屏都是單詞筆記，最底下放大了一行字。

【可以，我微信發你。】

蕭聲接過來，在底下打了行字，還給舍友，把自己的簡歷發給她，順道點進去看了看機票價格，還是好貴，高鐵也不便宜，火車倒是可以接受，但是二十幾個小時，真傷不起。

*

上午九點，學校的操場熱鬧起來，門口立著一塊老大的牌子，上面寫著所有的企業名字以及它們所在的區位。

蕭聲站在前面尋找著金陵的那幾家，準備過去看看。

“喂，思寧……我在操場門口，鐵門這里……你都簽了三方了過來干嘛？……行，那你過來給我打電話吧。”

蕭聲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里走，隨手接了好多企業的宣傳單。

“……有沒有興趣來南方工作？”

一位中年大叔塞了一份宣傳單給蕭聲，他穿著簡單的毛衫，皮膚黑黝黝的，抬頭紋很深，胡子從下巴一路蔓延到了鬢角，笑起來十分憨厚，讓人忍不住想和他多聊幾句。

“您是做什么的？”

蕭聲把手機塞兜里，看了看手里的宣傳單問了句。

“養鴨子，做鴨肉……”

“絕味鴨脖？”

“說不準，你們吃的那些鴨脖就是用的我們家的鴨子！”

大叔很熱情地指著宣傳單上面的鴨子給蕭聲推薦。

“……對了，你是什么專業的？”

蕭聲服了，這大叔是來招人的還是來搞笑的，他總算想起來要問她專業是什么了，聽他說下來應該是想要動科或者食品的人，要是仝思寧在還可以說道說道，她就完全是聽個新鮮熱鬧。

“叔，我是學物聯網的，跟您這不對口。”

“物聯網？沒有聽過，耽誤你時間了，快去前面看看吧，一會兒該結束了。”

大叔說完就去找下一個目標了，這次記住了先問專業。

蕭聲繼續往里，要找的那幾家分布在C區和F區，估計在最里面，一路走過來，各種人給她塞宣傳單，其中銷售最多，有賣酒的，賣課的，賣房子的……還有很多不知道賣什么的，不限專業加上高新誘惑，挺多人咨詢的。

“肯定不限專業，說實話，要是限專業在你們學校就招不下人……”

“月薪8000，還不加提成……”

“每個月會給父母打錢，公司就是讓大家感恩父母……”

“你看我們的裝修，下半年就會搬進去……”

蕭聲一路走下來，耳邊圍繞著很多類似的話，她在想一個問題，難道不應該是先討論工作內容嗎？

繞了半天，沒找到C區，倒是看到了F區，也分不清楚這區位是怎么劃分的，就先順著F 區往下找，終于在一個小角落里找到了那家科技公司，旁邊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擠了一堆人，他們還沒弄牌子，只拿了張紅紙寫了他們要的人，不注意還真不好找。

蕭聲擠進去問了問，留了張簡歷，拿了份題又擠出來。

“同學，這是做什么的？這么多人！”

“魔都來的公司，月薪7000管吃管住，這條件當然人多。”

“這么好？進去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一堆專業名詞看不懂，進去學吧！”

“不限專業？”

“嗯。”

蕭聲接連問了好幾個人都不知道進去是做什么，這么高的待遇連工作內容都說不清楚，確定靠譜嗎？

轉了個圈總算是找到了C區，沒有找到金陵的，倒是有家省城的，有要物聯網的人，擠進去詢問了下，負責人說要做智慧校園的項目，聊了幾句，看了看蕭聲的簡歷。

“你這不行，沒有實習經歷？”

“嗯。”

“我們想要能上手做的人，因為新開的領域，你這……”

“沒關系。”

蕭聲知道自己的水平，沒再說什么，準備拿了簡歷走人。

“我看你這這幾個課設還挺有意思的，想做算法的還是得的讀研，本科不夠。”

旁邊走過來一個年紀大點的人，拿了蕭聲簡歷看了看，建議她去讀研。

“好，謝謝。”

從里面繞了一圈，爬到臺階上面坐下開始做題，招程序員都要做題考試的，蕭聲一年來都在復***相關的，根本沒碰過程序，好在基本的語法規則沒忘，還能做，不至于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