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你們沒有聯系？”

季舒瑤能看的出來他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

“沒有，最近大家都很忙，我為了控制自己少玩手機把朋友圈關了，所以也不知道大家的近況。”

“好吧，要是……你一般在哪兒？我怎么找你？”

季舒瑤原本想說讓蕭聲去和王楠希聊聊天也許會對他有幫助，突然想到自己當初的情況，轉了話題，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也許一個人去消化反而會好一點。

“找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出現在哪里……”

這可難倒蕭聲了，她出現的地方都不固定。

“就這里吧，一般情況下都會來這里。”

蕭聲指了指腳下，張悅住在這里，那她大概率每天都會出現在這里。

“好，那我就先走了，明天來這兒找你。”

“等一下，你現在住哪里？我有回去找過你，你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要是我沒有出現在這里也可以去找你。”

蕭聲喊住季舒瑤，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看哪里空出來吧。”

她暫且不需要房子，她需要的是靈感。

“好吧！”

蕭聲把手塞到懶羊羊肚子里攪動了幾下，她忘了這里的房子緊缺，有人離開馬上就會有人住進去。

“不用擔心，明天我就在這里等你，你想著我就一定能出現在這里。”

裴珥看出蕭聲的擔心，知道她不想失信于人，走上來許下承諾，順道把冊子塞到她手里。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嗯，你待在里面也行，不然還得爬上去才能看到張悅。”

爬上去再爬下來，那豈不是要多走一遍那個咯吱咯吱亂響感覺隨時會塌的樓梯，蕭聲光用想的都覺害怕，每天走一遍就夠了，不要再多了。

*

“金陵市南橋區……后面是什么來著……”

蕭聲拍著腦袋怎么也想不起來后面是什么，拿筆在紙上劃著道道，她看壽川城天快黑的時候，拿著紙條背了好幾遍，醒過來還是沒記全，為什么夢里發生的事情、遇到的人她都能記得，甚至偶爾還能記住幾個好聽的或者有特色的名字，怎么每次記點重要東西就掉鏈子。

“老天爺，你玩我呢吧！”

“怎么了這一大早的，椅子往邊上挪挪。”

陶文靜從上鋪爬下來，坐在蕭聲床上穿鞋。

“沒事，老忘東西，你說我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陶文靜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我去買飯，樓下小餐廳，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帶。”

“嗯——我想想，帶個掉渣餅吧，雞柳和土豆片，要辣的。”

蕭聲靠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想著掉渣餅的味道都要流口水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好餓。”

越想越餓，干脆扔了筆去換衣服，她等不了了。

“你快點，我要吃二樓的小籠包，遲了就沒了！”

“馬上，馬上！”

兩人下了樓，拐了個彎進了離她們宿舍樓最近的餐廳，陶文靜直奔二樓去買小籠包，蕭聲在一樓排隊買掉渣餅。

“嗨！你也買掉渣餅？”

“嗯，對了，班長你知道咱們學校雙選會定在什么時候嗎？”

站在蕭聲前面的剛好是他們班長。

“就這幾天，我也沒仔細看，你沒看群里？我昨晚上發的，或者你去學校官網也有。”

“嗯，可能是晚上睡得早沒看到，我看看。”

蕭聲拿出手機翻群里的聊天記錄。

“你要去？不考了？……夾火腿，謝謝。”

“嗯，找到了。”

“那個文件是企業名單，你可以看看提前了解一下，先買飯吧，我先走了。”

“嗯，好，謝謝……要雞柳和土豆片。”

蕭聲一邊等著早飯，一邊看通知，日期是后天，還挺近的。

“這邊……看路啊，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陶文靜遠遠地看到蕭聲抱著手機上來，差點撞了人。

“我在看飛機票，好貴！”

蕭聲咬了口餅子，有點兒挫敗，將近一千塊的機票對她來說是筆天大的開銷。

“你看機票干嘛？你不是這會兒要出去玩吧？”

“如果我說是呢？”

“我去找塊冰給你降降溫……”

“開玩笑，開玩笑，答辯完，答辯完……后天就是雙選會了，你幫我看看這些企業信息唄，頭疼。”

蕭聲起身拽住陶文靜，扯開話題。

*

晚上躺在床上，蕭聲看著自己卡里的余額，有些頭疼，光機票就要小一千，還不說住宿的錢，還有打車錢，吃飯錢……好多錢，她所有的家當才一千兩百塊，根本不夠。

“裴珥，你說兩天之內如何能賺到1000塊錢？”

蕭聲坐在樓下的門檻上手指敲打著門框，唉聲嘆氣。

“兩天？你的話，只有做夢了。”

裴珥坐在后面的桌子上整理著張悅寫的字，每夠二十張拿訂書機訂一下。

“我現在就在做夢，你給我變錢出來好不好？”

蕭聲抱著門框回頭看他，可憐兮兮的撒嬌，能看看解解饞也好。

“不好，你要錢干嘛？”

裴珥把紙拿起來在桌上抖了抖，弄整齊，放平咔嚓一聲訂好放到旁邊。

“季舒瑤不是讓我去她家一趟，可是她家好遠的，我的資金沒辦法支撐我去。”

蕭聲墊著手背拿額頭撞了撞門框，怎么辦，她要去哪里拿那么多錢。

“蕭聲。”

“嗨，哇塞，這身好好看。”

季舒瑤從下面走上來，穿了件拼接的牛仔襯衫，右側肩膀上是棕黃色的拼接塊，斜著延伸到胸前，袖子是蝙蝠袖，袖口卷起來一點，十分休閑，是蕭聲喜歡的風格。

“猜到了你會喜歡這樣的。”

季舒瑤走上來，回想起第一次見蕭聲時她穿的那件運動款的呢子衣就是這種休閑風。

“你居然能進去這里？”

季舒瑤往前走了幾步，伸手往前被擋在了門外，她還是進不去。

“你進不來？”

蕭聲看著季舒瑤的動作，大概能想到自己那晚進不去她屋里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姿勢了，太傻了，活像對著空氣在搞行為藝術。

“嗯，我試了好幾次都進不去。”

“那為什么我能進來？”

蕭聲站起來，來來回回進出了好幾次。

“是因為我活著嗎？可是他死了啊……裴珥，為什么你能進來？”

“不知道！”

“不知道！”

蕭聲靠在門框上撫了撫額頭，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