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蜀道難，難于上青天！此去怕是到不了西川你二人定會死于半途！”

話音剛落，杜三一把拉住韁繩。

“您是何人？怎么會知道我要上西川？您還知道些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我觀你二人面色像久病纏身之人所以冒昧攔阻，如果你相信我何不下馬讓我給二人號號脈？”

此去西川路途遙遠，怕是到不了西川吳雯便死于中途，一想到這里杜三也顧及不了孫子昭臨行時所交代的。抱著吳雯便隨他而去。

拐彎抹角、兜兜轉轉隨這郎中進入一個山洞。此山洞常年陰冷，偶爾有蛇蟲出沒。到了洞中分賓主落座杜三便問道。

“還未請教？”

“額……叫我洞山大師好了！”

“洞山大師？”杜三心想這世道哪有自稱大師的，心里越想越不對勁。再看看這四周的環節，掛著各種各樣動物的骨架，其中不乏一些人類的頭顱。

“洞山大師，既然我現在已經知道您的居所，我改日再來拜訪，眼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做耽擱了。”

“年輕人少安勿燥！”語落的同時便一把抓住吳雯的手臂，給號了號脈又放到耳邊聽了聽。“此女有百毒不侵之軀，這脈象微弱想必是氣血不足所致，不過她的血液里似乎有一股很強的激流，真在吞噬她本身的血液！”

杜三一聽，頓時肅然起敬。“洞山大師，那么此病癥應該怎么去治療呢？”

誰知洞山大師只是微微一笑，接著話鋒一轉，“對了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嗎？你倆人現在可以走了，我會跟在你們后面，幫你們收尸的！”

看樣子洞山大師對剛才杜三的表現并不滿意，話一說完他便起身轉悠，撫摸各種懸掛在洞壁的骨架。

“洞山大師，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勿要與我一般見識，您要是醫好了吳雯的病，就算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你。”

“好！我就喜歡這么痛快的人，咱丑話說在前頭我要是醫好了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馬，你只需答應我一件事即可。”

“什么事？”

“現在我還沒有想好，不過你可以拒絕！”

話說到這里，杜三逐漸感覺大腦偶爾涌出一股激流，感覺天昏地暗一般。在看吳雯，微弱的呼吸，煞白的面孔。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又三個條件！”

“說來聽聽。”

“第一，欺師滅祖之事我不做，第二，殺人放火之事我不為，第三，奸淫擄掠之事我不干！如何？”

話音未落，洞山大師點頭答應，不過他同樣提出一個條件。就是杜三需要吃一顆牽引丸，若杜三食言洞山大師對他可以有個牽制。為了讓吳雯遠離死亡，杜三同樣選擇義無反顧答應。

這常言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不知道這洞山大師使什么招式，沒出多少功夫吳雯便醒過來，再用滋補的藥物一養，不出三日便痊愈了。杜三也明顯感到在洞山大師的治療下，這身子骨明顯便硬朗。

按照約定，他也吞下洞山大師所給的牽引丸。就這樣杜三與吳雯騎上馬背，拜別洞山大師。

夕陽西下，微風習習。

吳雯一把抱住杜三的腰，依偎在其背上，不言語偶爾伴著長嘆聲。就這樣慢悠悠地走著……杜三漸漸感覺到后背有絲絲暖流，回頭一看，吳雯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怎么了？”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我……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當妹妹一樣喜歡，我可疼你啦！”

“你可知道，女子沾衣裸袖便是失節，我與袁老爺雖有夫妻之名，但心還沒有過夫妻之實。在青石花樓我也未曾有過失節之事，你對我說這樣的話，我該

何去何從……”

話說到這里，吳雯便跳下馬背，順手朝馬屁股一拍，杜三還來不及反應，勾拿馬便風馳電掣一般杜三差點沒摔下來。

吳雯只身一人，行至萬丈懸崖邊上，擇一處原石安安靜靜做在上面。看著懸崖下面的蒼松翠柏，聽著哀嚎的鴉鳴聲，狂風驟起，拂亂長發……

最后她把繡花鞋放在原石上，自己赤著腳鉆進草叢中，微風習來，送來陣陣不雅之味。

良久……

杜三一路飛奔，恨不得肋生雙翅，到達懸崖邊上早已氣喘吁吁目光掃視一圈，一雙紅色的鴛鴦繡花鞋齊整整地放在懸崖的大原石上。

見此，杜三頓時情緒失控，抱著繡花鞋雨淚紛紛，望著萬丈深淵，捶足頓胸。

吳雯從草叢里細看，心里說話：“杜三這是怎么了，該不會以為我跳懸崖？”一想到這里，吳雯便要起身招呼，不過自己在此方便確實不方便。

等吳雯把褲腰系好，抬眼一看，連同繡花鞋和杜三都不見蹤跡。此刻吳雯頓時感覺到大事不妙，也顧不得山路扎腳，飛身跑到懸崖邊上，朝下面一看。

杜三早已跳下懸崖，被一顆蒼松掛住衣衫，是命懸一線。

“杜三，你……你干嘛這樣？”

“還愣著干嘛！還不找根繩子拉我上去，你沒事放雙鞋子在懸崖邊干嘛，我還以為你跳下去了！”

廢了大半天功夫，吳雯這才將她拉上來，手心也磨出血來。

其實吳雯心里早已知道杜三的心，所以沒等杜三站穩，吳雯一把將其抱住，心生暖意。“杜三，你到了西川就得娶我，好不好！”

話音剛落，杜三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你剛才干嘛去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要你現在告訴我而且不準撒謊。”

“不準撒謊？”

“是的！我想聽你嘴里流露出來的優雅文字，就像詩人歌頌一樣，好不好？”

這一下把吳雯難住了，心說：“我去拉屎，這拉屎能有什么優雅的文字形容，哪有詩人有經歷去贊美拉屎這個行為的？”

“要不我用詩來訴說吧！”

杜三點點頭，付之一笑。

“霎時腹部風起云涌，便知地龍鬧騰。

地龍尋洞鉆，我便去草叢。”

吟詩完畢，杜三一頭霧水。四周嗅探一番便道：“這地方臭死了，咱去西川吧！”

語落，吳雯面似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