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咖啡店里,一首《Then Silence》被循環播放著,四周十分安靜,歌曲的每個音符仿佛能滲透全部角落。
“Wind,好久不見,”伴隨著門口的鈴鐺聲響起,云樂突然被一雙溫暖的手臂抱住。
“艾麗莎女士,我手里的杯子快掉了哦,”云樂微笑著掙開艾麗莎的手。
“噢,寶貝,你的英語發音……哇,你現在說得很好,”聽到云樂的英語發音,艾麗莎絲毫不吝嗇對她的稱贊。
“謝謝,畢竟您已離開了一個月,”云樂笑著回道。
自從那次艾麗莎說要和弗萊德去約會,這一去便是一個多月,云樂是第二天上班才被通知她需要暫時幫忙管理整個咖啡店。
“非常抱歉,Wind ,我也不知道家里會突然出事,這一個月辛苦你了,”艾麗莎面露愧疚。
“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不如給我漲工資,我喜歡實際一點的,”云樂開玩笑的說著。
“哇~Wind ,這句話當初他也說過,你們真的太像了,”艾麗莎突然驚嘆一聲。
“你是說那個送了那盆萬年青的人?”云樂將收回的咖啡杯放到固定為止,見店里暫時沒有客人進來,干脆坐在吧臺邊休息一下。
“是的,原來那盆植物叫……”
“萬年青。”
“萬…年…青?”艾麗莎覺得這個發音實在有些奇怪。
“是的,萬年青,您不知道?”
“凌當初說過,時間太久我就忘了,”艾麗莎露出懷念的笑。
“林?”
“是的,凌,他叫凌…笑。”
“林宵?名字挺像女生的。”
“哦,不,凌是個十分有魅力的男子,我這里有他的照片,我找給你看,看了之后了不要被他迷住哦,”說著,艾麗莎轉身去吧臺后面的格子柜里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相框。
“看,這就是凌。”
從艾麗莎手里接過相框,云樂的目光落在照片中那個和弗萊德勾肩搭背的男子身上。
不得不說,他長得十分好看,照片中的男子露牙笑著,笑容干凈,眉宇間卻又帶著股成熟的魅力,連混跡娛樂圈多年,見過各種美男美女的云樂也不由感嘆,他是她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不過,怎么覺得這張臉有點熟悉呢?
艾麗莎見云樂一直盯著照片不說話,還以為她被迷住了,結果她只是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在哪里看到過這張臉。
“怎么樣?是不是長得很帥?”
“是,很帥,”云樂點了點頭,將照片放下。
“就這樣?”見云樂一臉平淡,艾麗莎突然有些不淡定了。
“嗯?”云樂不明所以,照片她看啦,的確長得好看,可這關她什么事?
“噢,Wind ,我有時真的懷疑你不是正值花季的孩子,”艾麗莎似乎有些失望地扶額,“以前看到凌的照片的所有人都無一不表示他長得非常好看,若是能當他女朋友或者跟他哪怕說一句話也好,而你,表現得實在是太平淡了。”
云樂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且不說她現在身體里住的是三十六歲的老阿姨靈魂,她在娛樂圈里見到的美男美女也不少,雖然都比不上這個林宵,但她也不至于看到美男就挪不開眼睛吧。
“艾麗莎女士,我知道他很好看,但容顏易老,我覺得內在比較重要,”云樂說著,感覺自己的右眼皮跳了跳,好吧,其實顏值也是很重要的,她說謊了。
“哦,不,凌有魅力的就是他的內在,有機會真想讓你見見他,你一定會為了他折服的,”艾麗莎一臉向往地說著。
“嗯,有機會的話,”云樂離開了吧臺,因為門口響動的鈴聲說明有客人來了,是三個穿著破洞衣服,頭發染著各種顏色的少年,他們的風格與這間咖啡店實在不在一條線上。
“您好,請問喝點什么?”云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即使聽到那三個進來的少年的其中一個突然冒出一句“臣卜木曹”,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
“這里什么時候來了一個新的服務員的?”那說了粗口的少年頭上染了之前四種顏色,他似乎沒有領略到云樂笑得越深表示越生氣的意思,自顧又說了一句。
與他同來的其中一個挑染了藍色頭發的少年卻突然感覺背后一涼,再看一眼云樂的笑臉,莫名覺得有些滲人,連忙開口說道:“三杯藍山,謝謝。”
“好的,請稍等,”云樂轉身離開,那個點咖啡的少年覺得那股冷意消失了,難道真的是那個女服務員的緣故?
“麥斯,聽說老師又找你了?”從進門就一直玩手機的少年將目光從手機移開,他的頭發也染了之前三種顏色,他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麥斯,臉上帶著看戲的笑容。
“格爾森,老子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要跟我提那個老家伙,還有馬特,你怎么又點藍山?”麥斯白了格爾森一眼,一臉不悅。
“要不你們自己點?”馬特不為所動,從背著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來。
“臣卜木曹,馬特,你要寫作業?”麥斯和格爾森的少年異口同聲地驚呼。
“快考試了,不及格我媽又要念叨我,”馬特一臉地生無可戀。
“嘖嘖嘖,我媽倒是不管我,反正……”名為麥斯的少年越說越大聲,卻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您好,你們的咖啡,”云樂打斷了麥斯的話,將三杯咖啡放下,卻沒有立刻離開。
“你還在這里干什么?”麥斯被打斷說話,語氣十分不悅,抬頭瞪了云樂一眼,這一瞪,反倒感覺自己后背發涼,心里發毛。
上帝,這女服務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看起來這么滲人,臣卜木曹,她為什么伸手,不會是要打我吧,
眼見著云樂的手即將來到他的臉旁邊,麥斯嚇得趕緊閉眼,下一秒卻感覺有什么軟軟的東西落在自己頭上,他睜眼一看,簡直目瞪口呆。
臣卜木曹,這個女服務員在摸他的頭,連他媽都沒有摸過他的頭啊,不對,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被摸頭了啊,而且沒有心里沒有一點想反抗的意思是怎么回事?
“這個頭發染成這樣真的太丑了,”云樂一句話將他們自以為是酷帥的發型貶了個透。
“這些衣服都過時了吧,學生還是該有個學生的樣子,你們說對嗎?”云樂笑著問道,麥斯下意識地點頭,她又看向另外兩個少年,直到他們點頭之后才繼續說。
“嗯,很乖,還有,作為一名有道德修養的大學生,你們不能說粗口,知道嗎?還有,這里是公共場合,不要大聲說話,會打擾到別人,懂?”云樂每說一句,三個少年就乖乖點一次頭,等云樂滿意的在他們每個人頭上摸了一把之后離開,三個人跟中了魔咒似的,許久每回過神來。
“臣卜木曹,”麥斯回過神來,一句粗口就爆了出來,而后感覺背后一涼,抬頭看見那個女服務員朝他笑的十分開心,嚇得他趕緊縮了縮頭。
“老子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摸頭,還是個女的,我媽都沒摸過,”麥斯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是重點嗎兄弟,重點是剛才不管她說什么,我們好像都不敢反抗,”格爾森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是啊,她明明笑得很好看,但是我心里一直在發毛,好嚇人,”馬特心有余悸。
“她不是會妖術什么的吧,剛才我們好像太聽話了,”格爾森補充一句。
“不行,太滲人了,我們走吧,”麥斯也是個行動派,說走就走,三個少年在云樂的微笑中心驚膽戰地丟下一口都沒喝的咖啡就走了。